司老太太低着头不敢与北黎皇对视，她吓得不敢说话。司府除却修炼禁忌的秘密之外，还有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件事足以毁了整个司府。她不能说。打死也不能承认。“皇上，罪妇愿意担下所有罪过，这一切都是罪妇有错，求您开开恩！”

司老太太眼下已经全然顾不得什么颜面的事情，更别说还要留一口骨气。可转念一想，当年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皇上一定不知道。几个知道真像的长老也早已经被司楠姝给一一解决，眼下他们应当是不知道的。北黎皇这般说，定然是在试探她。老太太崩溃的情绪被拉了回来，心里如此安慰自己。北黎皇这么说，一定是找借口来试探她的。一定是的。“是吗？朕可是听闻你司府打长老阁个个都长了本事，可都是修炼了禁忌之法的强者，可有此事？”

北黎皇听不进去她的措辞，更看不惯她的狡辩。死到临头还这般嘴硬，倒也只有她这么一个人。司老太太瞳孔微缩，身子止不住瑟瑟发抖。她看着眼前的人，眸中带着惧意。“皇……皇上……罪妇……”一句句话堵在嗓子眼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老太太宛如被堵住了嘴。可北黎皇这话一出，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在场的百姓都瞬间知晓了此事。“司府的长老阁！那可是司府最重要的灵师，也是最有分量的灵师。竟然是靠修炼禁忌之法才变得那般厉害！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可不是！长老那是何等人物，如今竟然是这样的存在，不能放过！绝对不能放过！”

“……”百姓群起而攻之，连带着一直缄默不语的司堂也变了脸色。他冷冷地瞧着自己那老态龙钟且狼狈不堪的母亲，心中充满恨意。他日日守在边疆，可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局。“打死她！打死她。绝对不能放过这种毒妇！把司家几个长老也要处死！明知道禁忌之法的后果，可还是犯了，这样的人，我们北黎才不要！”

“……”一个声音带动了在场的百姓，一瞬间的工夫，众人的呼声越发高涨，场面有些控制不住。在侍卫的镇压下，百姓们才慢慢恢复了躁动。“皇上……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啊皇上。”

老太太死不承认，几个长老都已经被人给杀了，死无对证。只要她不说，没有人能把这个罪名放在她的头上。“是吗？如若朕查出来，这后果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承受得过来的。”

北黎皇带着威胁的话再次响在司老太太的耳朵里。她缓缓抬起眸子，心中犹豫了几分。额间的冷汗和血混在一起滴落下来，浸湿了衣裳。她浑身发抖，不敢多说一个字。自始至终，她还抱着侥幸心理。司堂死死盯着司老太太发抖的身子，眼中毫无半分同情。他只想知道，她到底瞒了他多少事。他一向听从她的话，从小到大都是。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日自己会断送于自己敬重的娘亲手里。司老太太一狠心，再次摇了摇头。她不想连累自己的儿子。北黎皇一定在试探她，一定是的。“既然你死不承认，来人啊，把人给带上来。”

男人极具威压的声音传响大殿，无人敢多说一句话。他们知道，这是皇上动怒了。看来司府这一次，可谓凶多吉少。众人心中默默为司家默哀几分。每每这个时候，皇上一定是查到了些什么才会这般。看来这于氏的下半辈子，是到头了。“传！司府大长老魏扇！”

太监拖着嗓子的话一出，司老太太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她愣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怎么会？怎么会？他不是死了吗？他不是死了吗？他应该死了才对，怎么能还活着呢，怎么会……”老太太双眼无神，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不过一瞬间的工夫，一众侍卫就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人走了上来。司堂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司府的大长老。他的那张脸，他这辈子都忘不掉。司老太太被突如其来的打击给吓得昏死过去。可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却又被瞬间给浇醒了过来。她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于氏，你可还记得方才朕说的话？”

北黎皇眸子冰冷，帝王最忌挑战皇威的人。司老太太害怕地缩了缩身子，一副骨头放入就快要散架一般。看着司老太太狼狈的一面，司楠姝轻轻牵动唇角，只觉得讽刺至极。人只有在犯错后要承担后果时才会认清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墨云野偏过眸子，目光落在司楠姝精致的侧脸上，眉眼弯了弯。“王爷在看什么？”

男人语气沉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