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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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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恭贺鸢君,重回灵界。”

神女面色惨白,血阵之下鲜血流淌,一身白衣尽染血色。鸢君恭敬的行礼,跪地道:“灵鸢一族感念神女庇佑,愿付肝胆为神女牛马。”

神女并未说什么,侧着头看着指尖滴滴答流淌的血珠,不在意的轻捻,那血流速度加快,神女晃动着手臂,铁链声作响“吾这般,何须牛马,死尚不能自主,如何做尔等的主?”

千里诏虽才能不显,但绝不会看错人,他毅然决然道:“灵鸢族第十八任族长千里诏,以灵魂起誓,愿为神女溪信徒,若有违背神魂俱灭。”

这看似重的誓言,在神女溪面前却不及这束缚手脚的铁链重,从前的上古之神爱着众生,也信任着众生,而如今的堕神被众生摒弃,不会再信任众生。神女溪浅闭上眼“神需要信徒去臣服,堕神从不需要无谓的信徒去瞻仰。吾需要的只是一把无情的可供我驱使的刀,可划破苍穹与天地为敌的刀,千里诏,你是吗?”

“是,愿作神殿手中利刃,任尔东西。”

“你去了哪儿了?”

酆自窗棂外飞进来,绕着一身酒气的孟女。孟女醉倒云榻,手撑着头,饮着酒:“今日小店不开张,明晚请早。”

见着这烂泥一样的女人,酆便气不打一处来,派去保护她的小鬼被她中途丢掉,过了这么久她才回来,还有不久就要天亮了,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上前将她的酒壶夺过,狠狠的扔在地上:“本君问你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孟女捻着空空的手指,将身上的酒渍搽去,懒洋洋的起身,很是清醒的看着魔尊,那犀利的眼神仿佛洞察到酆的双眸,结结实实的来了个对视,叫酆身躯大震,好似她已经将他看穿。“相识许久,魔君什么时候能以真面目相见呢?”

孟女状似无意道。“本君生来如此,何来的真面目。”

见他死鸭子嘴硬,孟女也未在说什么,只是一阵风卷将所有门户都掩上,只剩下那惟一的出口。孟女起身送客:“奴家殿小恐怠慢了魔君,往后魔君不必再来光顾了,这凡尘有的是比重楼好的茶水,比某话本讲的更好的先生,魔君,走好。另外,奴家喜欢独来独往,若下次再有不干净的尾巴跟着,怕是要损魔君颜面了。”

“你,你好的很。”

酆的肚子里一肚的火,负气而出,站在重楼高处,高声道:“此后重楼三百里,再不受我酆都庇佑。”

说着,低着头道:“本君倒要看你如何风生水起。”

待火气消后,心中又时不时的惦念起那重楼的卖茶女,酆坐在高处,恢复原本的身形,手握长剑漫不经心道:“这些日来,没有本君的庇佑,那卖茶女如何了?”

“回魔尊的话,魔尊走后,四处孤魂恶鬼时时侵扰,但都被孟姑娘给一柄折云扇扇了十万八千里,无人进得身。”

“哼,还是有些能耐的。”

酆挽唇一笑,手托着下巴道:“那,她呢。”

小鬼犹豫道“孟姑娘一切如旧。”

“嗯?一切如旧?”

酆一下子坐起来。“不是不是,有的有的”小鬼辩解道:“孟姑娘离了魔尊大人,近来茶饭不思。”

“废话,她辟谷了,吃什么吃。”

酆撇着嘴道。“还有,还有,孟姑娘近来身形瘦弱,面色苍白,时常昏睡,定是想魔尊想的。”

“什么”酆立马站起来,将十米大刀丢在一边,撩起袍子向外跑:“叁仟,叁仟”原本正在炼丹的叁仟看着火急火燎的魔尊,满是诧异放下手中丹药:“魔尊,你寻我做什么?”

“本君问你,若一人近来脾气火爆,面色不佳还嗜睡,这是什么缘故?”

酆拉着他的手臂问。“这”叁仟摸着头,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像是凡间夫人有孕之兆。”

“什么。”

酆如被电击,日日同她呆在一起,这野男人是从哪冒出来的,想着便来气,一阵龙卷风便离开了。看着四下空空如也,叁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魔尊来了?小鬼的嚎叫声不断,吵得她不得安宁,那折云扇日日不知要挥动多少下,才能赶走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日日不知疲倦的上门,看上她这处无人庇佑的风水宝地。忽的,剑鸣声响,铁骑声自远方而来,伴着环佩击鸣声,放出神识百米,看清来人,孟娘挥手变出一壶清茶道:“看来,能睡个好觉了。”

来自人间的如意履踏足重楼,身后那气势汹汹的铁骑未叫孟女变色分毫。孟女起身坐在案前:“门外纷扰有劳来客,不知客从远方来,所为何事。”

眼前的女子凤冠霞帔,低垂着眸,伸手接过茶盏,在手中轻晃,不紧不慢的答:“闻仙者善白骨重塑之法,重金聘请,为救一人。”

孟女手中的折扇停滞,面露难色:“此逆天改命,有违天道。”

“仙长通达,想必不用再自报家门,若仙长能成此事,皇城、江山皆可拱手赠。”

这天底下能说这般豪言的就只有大周的抚宁大长公主——宁玥。历经三朝更迭,当今天子的姑母,同时摄政多年,大周如今表面的国泰民安离不开她的手笔,同时她也是民间百姓口中的窃国者,以区区女子身份,把持朝政,使纲常伦理颠倒,是百姓眼中的祸国帝姬。“皇城江山不过百年便可作土,我所求非此,此愿某接下了,待事成后再论其进献。”

孟女端起茶盏:“此茶一饮,契约即成。”

“公主。”

身后的侍卫阻止,皇室中人怎可轻易在外用食,连拿出银针。“不必。契约者相互的信任是应该的。”

说着便仰头饮尽,搽拭唇角:“此茶清甜,仙长茶艺精湛。”

“不敢当”孟女摆手,把玩手中的瓷器:“天下何人不知抚宁大长公主的茶艺天下一绝,得雍帝称赞。”

看着仙长那促狭的眉眼,宁玥此刻才真的确信她有几分能耐,挽唇,眼中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慑:“仙长,过着不及,会极必反。”

“自然,”孟女毫不畏惧,起身整理褶皱的裙摆:“孟某是世外人,只管世外事。”

待酆气哄哄的来到重楼时,早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些腌臜鬼不知死活的游荡,瞬间煞气翻涌,殃及池鱼,叫方圆百里的鬼都苦叫连连,此后三百里内结界重启,重楼百鬼莫敢侵犯。“她去了哪?”

“人间”白日的凡间许久未曾涉足,那高伟的城墙内是人间威严无比的皇城,住着天家亲眷,代表的是无上皇权。马车缓缓启动,看着道两旁低头排列的宫人,叫她想起小周天上那些个宫娥也是这般,原来仙家同凡人有什么区别呢?不过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同样的臣服强者。穿过皇城,那后面是更加富丽堂皇的大长公主府,史上再没有哪位公主的府邸能位于皇权之上,紧挨皇城,仅一墙之隔。由此可见,抚宁大长公主在朝中的权威。那夹道上不乏喊冤声。“冤枉啊,老臣冤枉呀,”“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呀”“妖女祸国,我大周危矣,何来天道,何来天道。”

“妖姬,你不得好死。”

源源不断的声音倒可比上重楼外的那些个怨鬼。面对这些咒骂,眼前的女子轻闭着双眸,没有片刻的变色。孟女道:“而今天下怨声载道,殿下不怕一呼百应群起而攻。”

“哼”宁玥轻嗤一声道:“怕?若怕便无今日之抚宁,王朝历经三朝更迭,腥风血雨不胜枚举,天下想要抚宁命者岂止三千,其间揭竿而起者云集响应,即使如此,高位上坐的依旧是我抚宁,将死者无能哀嚎,能撼住的不过他们自己。”

车马外有人来报:“殿下,狱寺将蒋进忠捉拿归案,朝中元老跪于轩辕阁外请求死谏,以赦免蒋进忠。”

朝廷元老乃是朝中肱骨大臣,若真死谏,将会失去民心,在朝廷上可谓是树敌万千,于情于理都不应将事情做绝。但奈何宁玥最讨厌的便是旁人的威胁,将令牌扔出去:“本宫此生最厌受人掣肘,此事到此为止,不必上达天听。”

那元老是个真烈性的,在宫门外长跪三个时辰未得召见,骤然站起高呼:“老臣无用,妖姬窃国,而今死谏,追随先主而去。”

消息传来时,孟女真在验骨,那一堆白骨被仔细收放在玉棺中,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是健全的,唯有那颗头在抚宁大长公主手中抱着。女子一袭红袍,白皙的面容,红艳的唇,双手虔诚的捧着颅骨,浅浅的吻落在眉骨,阶梯下玉棺中无头的白骨于灯光下发着光芒。昏暗的地宫寒气阵阵。若是常人见了必定惊悚,但孟女自酆都而来,见怪不怪,将手套取下,退到一旁:“尸骨保存完好,可施秘术,接下来还需要一样东西。”

“仙长尽管说”“至亲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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