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案发现场，众人纷纷四下查看起来，这跟昨天的那个现场很想，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同样的院子同样的屋子，同样的格局，同样的朝向，甚至同样是夫妻二人出门走亲戚了只有老人一个在家。“这一定是一种固定模式。”

彭东站在院子里看着地上的脚印道：“我们不能被邪教这条思路所牵制，只要有固定的行为模式，我们就应该能推断出一些什么。”

“为什么这里的院墙都这么低？”

李佳疑惑的问道：“三省的院墙都这样吗？还是只有这附近是这样？”

杨凌霄看了看四周，解释道：“治安问题，很多人以为三省民风彪悍，治安肯定不好，但实际上三省的治安在全国范围内都算是好的。”

“正因为民风彪悍，所以出现的大都是社会治安事件，例如打架斗殴之类的，但是抢劫，盗窃这些案件很少，而且又是农村，大家经常串门，有事吆喝一嗓子左邻右舍都会来帮忙，这院墙的作用其实只是分隔各自的区域，顺便挡一挡野生动物，根本不是防人的。”

“都别看了！别看了！回去！回去！”

“咋还不让看呢！那村里出了这么大事！我们不得了解了解啊！那晚上大家伙也好都防着点啊！”

“就是！就是！”

看着不远，处围观的村民劝都劝不走，杨凌霄他们看了看彼此，点点头后一齐走上前去。拍了拍正在劝阻的民警，然后众人就安静了下来，彭东看了看这一个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村民，问道：“昨天晚上村里有没有来过什么生人？或者车之类的，好几辆车，或者能拉很多人的那种车。”

“没有，没有。”

村民们一个个把手踹着摇头道，其中一人问道：“到底咋了？我们都知道赵老二死了，就是想看看，到底是咋的了。”

“你们怎么知道他死了？”

李佳伸了伸下巴问道。“唉！”

那人赶紧解释道：“不要误会啊，我们都是听铁蛋说的，铁蛋发现的尸体。”

“铁蛋人呢？”

彭东看了看问道。几人都往后退了退，刚才说话那人道：“不是叫你们警察叫去问话了吗？那不是嘛。”

说着他还用胳膊肘指了指不远处。三人往后看了看，好像的确是当地警方在询问案情，晓楠也在那边。转过身来，杨凌霄从兜里把烟掏出来给几个村民散了散，用三省方言问道：“叔，你们也是，家里都没活吗，就在这看热闹。”

这一下气氛就缓和多了，几人接过烟点上，也是都笑了笑道：“你一看就是城里孩子，这季节哪有活忙，喝喝酒打打牌一天就过去了。”

杨凌霄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这赵老二，平常有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仇？”

“哎呀。”

几个村民互相看了看，皱眉道：“那倒是也没有，乃都是一个村的，喝口酒拌两句嘴那都不叫事儿，可这杀人．”“不。”

杨凌霄摇了摇头：“我是问，有没有得罪一伙人，或者说在外面拉了饥荒了之类的。”

“没有，没有。”

村民们纷纷摇头：“赵老二家不穷，而且今年收成好，村里就没有几家有饥荒的。”

李佳凑近彭东小声问道：“饥荒是啥？这年头还能饿死人？”

“就是外债。”

彭东解释道：“三省管负债叫饥荒。”

李佳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她还以为是自己不知人间疾苦呢。随后，杨凌霄又问了一些问题，但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最后他问道：“那咱们村，有没有什么信教的人？”

“信教？”

其中一名村民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是说，耶稣基督？”

“对对对。”

杨凌霄点头道：“就是类似的。”

“有，咋没有！”

那村民一笑，指着另一名村名道：“这个，他家媳妇就信教，成天神神叨叨的，张嘴主，闭嘴福，还跟村里的耗仙婆吵了一架，结果耗仙婆做法，让他摔了一跤，在家里躺了小半年，这下他媳妇再也不敢吵了，那什么教堂也不敢去了，要我说，这就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什么耶稣到了咱这地头上，他不好使！”

“耗仙婆？”

杨凌霄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了看彭东和李佳，转过身来继续问道：“咱这有人供着灰仙呢？”

“有，咋没有。”

说着村民还挺自豪，不过正在三省农村的确也不是个事儿，十里八乡总有几个供五仙的。说完之后，村民扭身似乎就像给他们指路，却愣了一下，然后扭过头来说：“你们的人砸吧耗仙婆抓来了。”

三人望去，只见果然有两名身穿警服的人正带着一个老太太往过走，这老太太弓着腰蜷着腿，又黑又瘦，倒是真的看起来像个老鼠一样。只见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跟着走过来，过了警戒线之后，杨凌霄三人对视一眼，就跟了上去。两名警察带着耗仙婆来到门口后，一名警察走了进去，剩下另一名和她在原地等着。不一会儿魏书记跟老队长就走了出来，而杨凌霄他们也刚好走到，魏书记看了一眼他们没有说话，而是来到耗仙婆面前打量了她一下，然后问道：“你家供着灰仙？”

耗仙婆看向魏书记的眼神有些惧怕，身体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然后点头了点头。“死者家客厅门口到大门这段距离，院子里有一根红线在地上，这是什么意思？”

魏书记问道。耗仙婆探头往里看了看，然后就想走进去，魏书记见状让开了身子，由着她走了进去，她来到院子门口，看了看那根红线，然后又看了看大门外，四处打量了一下，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都不知道这是在干嘛。过了一会儿，她朝着大门正对着的方向走去，来到一片积雪处，打量了一下后，突然伸出脚对着积雪里就是一顿踩，一边踩一边怪叫着：“啊！啊！啊！灰仙姥姥显灵啦！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