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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玉田灵街 · 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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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哲新绿在路口与美昭及众绿仙女告别,她还有慑魄交代的任务要去完成,这来之不易的新生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到手?她要去帮助拓邦西樵的幺女拓邦寒嫣脱困,只是异哲新绿有些费解,拓邦西樵那般显赫,他的幺女怎还会需要自己的帮助呢?不知慑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话说这拓邦西樵何许人也?慑魄为何要假借他之名来摆平这件事情。究其缘由就是拓邦西樵老先生顶这颗大雷最合适,其他人救赎绿仙女,都会被人怀疑动机,而拓邦西樵则没人会分析目的。拓邦西樵城主素来和善,爱民如子,从不为难绿仙女,迥异于世人的作风,虽饱受诟病,却也被众仙包容,几千年来,无一人弹劾。即使是白仙三王,也对其格外宽容。拓邦西樵身处大泽荒野之南,溪谷之最北端,居住的城池,名曰:“溪谷权舆”,是溪谷稻原产地,整个绿仙宫的王族粮食,都由此地供给,可谓关系命脉之重地。拓邦西樵作为绿仙宫最大的粮食掌控者,话语权自然不低,何况,拓邦西樵有七个儿子,儿媳都是当朝权贵之女,可以说整个绿仙宫的权势都集中在拓邦西樵的后院中,无论谁想挑起纷争,都会有所顾忌。面对这场针对女仙的生死浩劫,拓邦西樵倾囊相助,为农户,亲族筹集了数百颗仙谷及铜牛。连夜分发下去,唯恐众人不顾亲情,将亲人骨血送上不归之路。权舆城女仙普受城主恩惠,无不感恩戴德。唯有汤峪彦春一家,不仅选择留下赎金,将亲人送走,还编造污蔑女仙重罪不可饶恕的理由,以掩盖自己的贪婪薄情。这种卑鄙行径,令权舆城众绿仙所不齿。女仙虽命如蒿草,但既然拿了拓邦西樵城主的赎金,就再无送其赴死的道理。故而,权舆城女仙除了这次被慑魄带走的汤峪彦春之妻蒙楚,也就是小美昭的母亲之外,其他人都得以存活下来,这也是慑魄将此事推给拓邦西樵的原因。至于其它州郡城池的女仙显然无此幸运,一者家人不愿为其破费,选择进贡祭祀。二者,仙兵防守森严不易逃脱。三者,绿仙等级森严,对于三王政令,需无条件服从,否则即自毁前程。其中就包括,拓邦西樵远嫁玉田稻谷仓的幺女拓邦寒嫣。拓邦寒嫣娘家虽财富泼天,所嫁之人却是一位清贫的仙术先生,这先生姓夏纯名璞字殊恒,生的身材魁梧,鼻如悬胆,额若覆肝,剑眉星目,一表人才。他祖居玉田太湖之畔,以教授玉田子弟法术为生,夫妻二人平日乐善好施,不积钱财,不置产业,千百年来无所牵绊,夏纯先生束脩虽也算丰厚,但除供养妻女饮食外,都资助了贫寒学子。遇此灾劫,一清二白之人,哪还有生路?祭祀令一出,夏纯殊恒一筹莫展。仙谷、铜牛、同白茅束一样,原本也是绿仙宫寻常之物,只不过被白仙三王定为流通货币后,就成绿仙民众为之奋斗的焦点,追逐的重心,为之付出一切精力、仙力、乃是生命都无怨无悔。仙谷何物也?乃色泽莹润洁白之稻谷,宛若珍珠,出自溪谷、玉田、峯芯、岸柔四地谷农之族,乃是绿仙女用鲜血灌溉滋养之结晶,数万颗稻谷中仅能收获一颗,用以家族祭祀,祈求五谷丰登,彰显诚敬之意。铜牛产自铜牛巷机械师之家,绿仙宫军事机密之地,其形酷似耕牛,拇指大小,纯铜打造,农耕运输必备,分为官用、商用、民用三种,施以法咒,可大可小,可快可慢,水陆空皆可自由转换行驶,广受绿仙民众所爱。白茅束则产自有“钱谷”之称的光锋白茅地,浩瀚无际。五十束白茅可以买下一只铜牛,四十束白茅可以买下一颗仙谷,由此可见,一家需要付出一颗仙谷,一只铜牛,折合白茅束,就是九十束,以一束白茅可以买下一名绿仙女计算,鲜有愿意留下绿仙女性命而拿出价值九十束的白茅财富者。夏纯殊恒本想找同僚拆借,奈何周围朋友也都一贫如洗,万般无奈之下,别无选择,三十六计走为上。他递交辞呈,匆忙赶回家中,唯恐妻女遭遇不测,不料刚踏进门槛,就遇祭祀司仙兵登门索取,这其中就有关山鹂等人,他们曾半数受教于夏纯殊恒门下,深知老师为人,也普受老师恩惠。只想提前送信,让其早做打算,并非真要索人。这也是慑魄长官的意思,他一早就知道,夏纯殊恒珍爱妻女又无积蓄,肯定拿不出赎金。所以让关山鹂等人提前报信安排,也算是卖给下属们一份人情,关山鹂等人对慑魄千恩万谢,誓死效忠,感激的无以名状。夏纯殊恒做事向来坦荡,见到众弟子后,也毫无隐瞒,坦承相告。众人见老师心意已决,宁可辞职断送前程,也要保全妻女性命。深知多说无用,就让其草草收拾一下随身之物,带了妻女混在大批押送祭祀者的队伍中,并借机将其放走,叮嘱子夜时分,再过“玉田灵街”。那时仙兵换岗,中间有一个时辰空期,可以离开玉田法境。众仙兵与夏纯殊恒行礼作别,知道此去之后,吉凶难料,老师再不会回到玉田湖畔教授法术,心中皆难掩悲戚之色,夏纯殊恒亦是眼中含泪,举手交叉作礼,道:“各位援手之恩,殊恒永生铭记。”

拓邦寒嫣拉着小女夏纯梦媛一起拜谢大恩,关山鹂急忙扶起,道:“师母、师妹多多保重,替吾等不肖弟子,好好侍奉老师。”

然后依依不舍,留下一把黑色的祭祀司官伞,匆匆离去。这把官伞在当前乃万分珍贵之物,凭此伞可在玉田稻谷仓境内行走,路卡官兵概不能扣留。夏纯殊恒接过官伞,目送弟子们离去。心中一阵温暖,放在掌心一握,顿时将其化成尘埃,拓邦寒嫣惊呼道:“夫主,这可是保命符,您······”“弟子们有这份心意,已属不易。我焉能留下佐证,万一事发,牵累于人。”

夏纯殊恒望着妻子,温言道:“夫人勿要惊慌,我们只需施法隐身起来,就不会被发现。”

说着夏纯殊恒默念心咒,三人瞬间消失。夏纯殊恒的隐身术,在绿仙宫堪称一流。隶属“光隐仙踪派”传承,即便在海蓝光世界,能识破他隐身的人也凤毛麟角。但这种隐身术,有一个致命缺陷,就是忌沾血腥。三人行走在悲鸣连天的长街上,整个玉田稻谷仓的上空弥漫着滚滚浓烟与尸体炭烧的焦胡味,起伏不断的钟声,像催魂的号角,那些在路上就被吓破胆的女仙,像受惊失控的小马,落荒而逃,没跑几步即被驱车巡路的车队套住咽喉,飞出的铁链,在空中灵蛇般扭动,瞬间捆缚起奔逃的女仙,将她们五花大绑的固定在车轮上。然后,又迅疾如风的向四面八方急驰而去。夏纯殊恒急忙蒙上女儿的眼睛,那场面太过血腥。即便是成人看了也会噩梦连连。负责押解的仙兵大声呵斥着失魂落魄的女仙们,血肉残尸染红了洁白的石子路,夏纯殊恒不得不停下脚步,带着妻女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休息,他的隐身术不能沾染血渍,等待是唯一能做的事情。到了入夜时分,路面被负责清扫的仙奴们打扫的光洁如新,夏纯殊恒才敢带着妻女出来行走,他们来到“玉田灵街”的时候,正是子夜时分,驻守的仙兵们果然撤去,夏纯殊恒解除隐身,望着妻女再次叮嘱道:“夫人,媛儿,你们一定要谨记法规,听我口令,一步也不能差,这条街上都是白仙三王所设结界,我们隐身也逃不过里面的机关,所以,只能按规矩来。”

“嗯、嗯,媛儿一定听父亲的话。”

夏纯梦媛用力点头,模样乖巧可爱,只见她东张西望,仔细打量一番,颇有些迷惑道:“可是,这条街明明什么都没有呀。”

“你父亲有法术,我们没有,当然看不见什么?”

拓邦寒嫣温柔爱怜的抚摸着夏纯梦媛的头发,道:“夫主,这条街很长,我们一步一拜,一个时辰能过去吗?”

“寸阴必争。”

夏纯殊恒定睛打量了一下街道,指着街边右侧道:“你们从这里开始礼拜。”

自己则站在左侧,拓邦寒嫣,夏纯梦媛依言走进右侧街道,即开始跪地匍匐,行五体投地之礼。夏纯梦媛大约拜了三百多拜后,就有些气喘吁吁了,她一边擦汗,一边小声道:“爹爹,爬行不行?”

夏纯殊恒看着满头大汗的小梦媛,心下比女儿更焦急,安慰道:“不行哦,媛儿最乖了。”

他望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长街,暗淡的眼神与妻子焦虑的目光相触,彼此的担忧都刻在脸上,拓邦寒嫣忍不住问道:“夫主,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夏纯殊恒看着一道道针对绿仙女的结界布局,中间哪怕是偷懒少磕一个头,或是大意抬一下头,都是灭顶之灾。但这些东西,妻女都看不见,亦不知凶险。夏纯殊恒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从腰带上解下一弯色泽明艳的月牙佩,挂在女儿脖颈上,鼓励道:“媛儿不是最喜欢爹爹这块玉佩吗?只要你拜过长街,它就属于你了。”

“夫主,这可是家传之物·····”拓邦寒嫣硬生生咽下后面的话,这种情况之下,丈夫鼓励女儿,自己不能帮倒忙,急忙道:“媛儿,加油,这可是夏纯家的传家宝。”

“太好了!真的给我了吗?”

夏纯梦媛高兴地跳起来,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让她忘记这条街上,只能匍匐礼拜,不可抬头的训诫,就在她跳起来的瞬间,一道寒光迎面扑来,夏纯殊恒挥袖迎上,一把揽起夏纯梦媛抱在怀里,他只觉臂上一凉,半只宽袖被寒光削去。夏纯殊恒腾空一个翻滚,窜出右侧街道,在街心落地,放下女儿,刚回头想叮嘱妻子留在原地,千万不要妄动,岂料拓邦寒嫣担心女儿安危,早已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才走几步,就被地下喷发的一股巨大雪风席卷向高空,夏纯殊恒一声惊呼,闪电般冲进冰雪旋涡之中······“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埋伏在玉田灵街瞭望台上的关山鹂急的抓耳挠腮,提枪就要冲下去,被旁边的仙兵一把按住道:“慑魄大人交代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能出头,被冰雪兽抓住小辫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再说,我们的任务只等异哲新绿,只要她被冰雪兽擒住,我们拿回去交差就好。”

关山鹂急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老师一家命丧于此?”

“老师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平日里韬光养晦,我们也难见真容,这次倒是绝佳的观战之机。”

其他几个仙兵根本没有关山鹂那么紧张。原来慑魄安排异哲新绿救助拓邦寒嫣,并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是想借玉田灵街护法之手将她擒住而已。慑魄深知夏纯殊恒法力了得,对玉田灵街的规矩也了如指掌,不会节外生枝,应该会顺利通过。但那桀骜不驯的异哲新绿就不同了,在无人的大街上,让她一步一拜跪地匍匐而行?一来她不知玉田灵街的规矩,二来,她也看不见里面的机关设置。所以,慑魄断定,这小东西一定会被冰雪兽捉个正着,到时再出手相救,不怕她不感恩戴德。所以,才派遣关山鹂等亲信提前埋伏。只是,关山鹂他们等了半日,也没见异哲新绿踪影,老师一家却被冰雪兽困在其中,真是急煞人也,关山鹂骂道:“没心没肺,你们这几个忘恩负义的小子。”

心里却道,“先看看也无妨,实在不行再出手,看看老师跟冰雪兽到底谁厉害?”

夏纯梦媛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蓦然见那地涌千丈的暴风雪旋转成巨大冰柱,瞬间将父母吞噬,惊惧到窒息,血液都凝固,只听她绝望、无助、声嘶力竭的哭喊道:“爹爹、娘亲。”

狂奔向冰雪巨浪,对绿仙宫出生的女孩来说,最大的恐惧不是死亡,而是失去疼爱自己的亲人。“媛儿,低头别动。”

夏纯殊恒大声疾呼,但在雪暴的包围里,闪电纵横交错,霹雳震耳欲聋。他的声音显得苍白渺小,寒彻心骨的冰雪漩涡,像水浪一样涌动,一层高过一层,他一手抱住妻子,一手与冰雪兽厮杀,只听他道:“尊神仁慈,鄙妻无意冒犯,还望高抬贵手。”

“冒犯?”

冰雪兽沉闷的声音像是埋葬千年的幽魂,从地下冒出声来,在空中回旋道:“女仙抬头,天翻地覆。伦常错乱,怨雨漫灌。还不束手就擒,引颈就死。”

“吾等只是筹措赎资,并无逃避之意。还望尊神大开方便之门。”

夏纯殊恒口中求情,手上却不敢懈怠,来来往往,二人激战数十回合。“痴心妄想,今日若让罪奴活命,本尊颜面何存?”

冰雪兽驻守此地傲慢数千年,从未遇敢与它抗衡之人,是“玉田灵街”最恐怖的护法之一,没人见过它的真颜,神出鬼没,形体随意变换。即使绿仙宫的四大高手,也不愿跟它交手。每年企图穿过此街奔赴他乡的逆民,都会被冻成冰雕,伴随冰雪兽回荡天际的长笑,瞬间爆破成一片血雾。今日夏纯殊恒赤手空拳,进来就夺了人去,来来往往数百回合,丝毫不落下风,冰雪兽涌动极寒之冰,堪比寒冰地狱之残酷。却仍无法将其冰封,不由恼羞成怒,频发狠招,步步紧逼。冰雪夹杂锋利的冰针、冰刀,铺天盖地袭向夏纯殊恒。夏纯殊恒持咒运丹,满身红光,如如不动稳如泰山。那冰雪飞刃,根根直立在其眼前,只在呼吸之间,就可将他扎成罗网。却就是毫厘之间丝毫难进,继而纷纷跌落。只见他全身被红光包围,宛如火焰般明艳,照耀的臂弯里的拓邦寒嫣渐渐苏醒,她微睁双目,就见女儿正向自己跑来,头顶飞旋着一只银光闪耀的五叶飞轮,眼看飞轮就要落下,女儿却浑然不觉。“夫主,快救女儿。”

拓邦寒嫣疾呼,夏纯殊恒焉能无视,他本不想与冰雪兽决一死战,但不痛下杀手,女儿即将命丧飞轮之下,夏纯殊恒别无选择,只能使出看家本领,只见他身后蓦然现出五臂,各持蓝色光剑斩向冰雪兽,冰雪兽大惊失色,躲避不及,“咔嚓”一声,就被斩断一条手臂,那手臂落地有声,洁白软糯,宛如章鱼之须。夏纯殊恒心下一怔,难道这冰雪兽竟有章鱼血统?只见数十丈高的冰雪忽的退下大半截,冰雪兽负痛,口中喷出一团雪风,发出一股强烈的青芥气味,趁夏纯殊恒闪眼之际,落荒而逃,风雪亦随之化为无形。夏纯殊恒击退冰雪兽,刚想飞出蓝光剑打掉女儿头顶上飞旋的五叶飞轮,这时,就见一个小绿仙女轻盈如小鹿般从女儿身侧经过,哼着歌儿,一伸手就把飞速旋转的五叶飞轮抓到手里,飞轮在她手指上旋转着,宛如孩童拿着风车,蹦蹦跳跳的跑了。夏纯梦媛惊得目瞪口呆,颤声道:“谢谢小姐姐搭救。”

“不谢!告诉拓邦西樵城主,结善缘者,必有善报。”

那小女孩清脆的说着,脚步轻盈地跑远去了。月光下,那小绿仙女一袭白衣,墨绿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五叶飞轮在她手指上像被拔掉毒牙的转圈蛇,谄媚的奉迎着她的喜好,闪闪发光的叶片,像风扇般旋转,全然没有一点暗器的模样,温顺扭捏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宣誓,人家已经从良了。“这····”仙兵们惊得张大嘴巴,低声惊呼道:“她是·····”诗云:“冰雪肆灵街,飞轮削人颈。遍地机关术,难阻踏风行。月下倩姿影,飘忽似明灯。如梦潜入夜,渡劫悄无声。众皆惊愕时,飞天辞玉城。”

“她是异哲新绿。”

关山鹂低喊一声,众仙兵才回过神来,纷纷确认道:“不错,正是她,她换了衣服。”

异哲新绿墨绿色的长发极易辨认,一般绿仙女的头发都是嫩绿色的,颜色鲜艳,她头发绿的发黑,却极具美感,沉稳高贵与众不同。众仙兵皆被夏纯殊恒与冰雪兽的对决深深震撼,学艺数百年,不曾见老师用过五臂蓝光剑,今日真是大开眼界,更惊奇的是异哲新绿就这么蹦蹦跳跳的跑出来,随手就拿走了五叶飞轮,等她触发机关被擒的希望,会不会落空呢?“关山鹂,我们这就下去捉拿异哲新绿交差?”

仙兵们不淡定起来,终于等到人了,绝不能让她溜掉。“慑魄大人有命,要从冰雪兽手里带走异哲新绿,如今她还没触发机关,凭啥理由缉拿人家。”

关山鹂心里也十分纠结,道:“刚才老师有难,我们不下去帮忙,异哲新绿出手相助,此刻下去拿人,你们觉得合适吗?”

“这······这······”仙兵们听关山鹂说的在理,确实有些尴尬,心想,就不信异哲新绿能闯过机关遍布的玉田灵街。大家达成一致,继续静观其变。关山鹂看着夏纯殊恒、拓邦寒嫣夫妇,已来到女儿身边,拓邦寒嫣抱起女儿,忍不住喜极而泣道:“媛儿有没有受伤?”

“没有,媛儿没有受伤。”

夏纯梦媛紧紧抱着拓邦寒嫣,哭泣道:“母亲,您受伤了吗?”

“母亲没事。”

拓邦寒嫣一边查看女儿身体,一边如释负重道:“谢天谢地,我的媛儿也好好地。”

夏纯殊恒见女儿没有受伤,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他沉默不语,心思都在前面那个小绿仙女身上,或许其他人不知这五叶飞轮的厉害,它是白仙三王的独门暗器,追踪敌人,不死不休,一旦被它定位落下的一瞬,就会如吸盘一般,从头顶飞旋一直打烂到脚底,连衣服鞋子都会变成碎片,即使是他也不敢空手接飞刃,这小仙女看不出有任何法力道行,却像有魔法一般了得。只见她踮着小脚,忽左忽右,并不直行,时而像小羚羊般轻盈的蹦跳,时而在原地兜个圈子,突然像只小花豹一般窜出去,手脚落地,悄无声息。只见她上跳下窜玩的不亦乐乎,五叶飞轮就在她指尖旋转。显然,这个小玩具挺合乎她心意,并没有扔掉的意思。其实这些玩意,在夏纯殊恒跟众仙兵眼中是恐怖暗器,在异哲新绿眼中就是小玩具,她每次过玉田灵街几乎都能顺几个回家玩耍,白仙三王的机关在她看来极是无趣,从来都没有什么变化,跟自己与算力蜘蛛们设计的游戏相差甚远。夏纯殊恒越看越奇,心里一阵狂喜,他发现,这小绿仙女的每一步,都刚好躲过机关,计算之精确,令人叹服。显然,这条路上的结界都挡不住她,看到此处,夏纯殊恒不由露出笑容,看了妻子一眼,道:“寒嫣,把媛儿给我,我背你,咱们跟她走,很快就能出去。”

拓邦寒嫣将女儿交给丈夫,面露迟疑道:“跟她走,能行吗?”

她话虽如此说,行动却很迅速,一下抱住丈夫的脖子,就骑到背上去了。这个鬼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呆,丈夫这个提议,简直太好了,哪里还管它行不行呢?关山鹂等仙兵见拓邦寒嫣居然骑到夏纯殊恒身上,都尴尬的不敢直视,要知道,仅凭这一点,以绿仙女的行为准则就可以鞭挞至死,老师也太宠溺她了。夏纯殊恒抱着女儿,背着妻子,脚下生风,追着前面的异哲新绿,夏纯梦媛见状,喜不自禁,叫道:“爹爹,我们快些追上小姐姐当面道谢,她认识外公,还说······”夏纯殊恒轻声道:“我听到了,只是此街凶险,不是谈话之地,咱们追上她再说。”

夏纯殊恒脚步更快,他深知得罪了冰雪兽,它们不会善罢甘休,这是非之地,越早逃离越好。果然跟着异哲新绿的脚步,一路顺畅,一个机关也没触发,就像在小绿仙女自家的后花园一般,这平坦的黑曜石路,在夏纯殊恒的眼中,机关密布,他需要无数计算与试探才敢行走,何况带着妻女,一个不慎就是灭顶之灾,她小小年纪,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爹爹,快追上她了,再快些。”

夏纯梦媛兴奋的催促,这个小仙女令她无限好奇。眼看就要追上,谁知那小绿仙女忽的现出一对五彩羽翅,一拍翅膀就飞起来,在空中一个盘旋,宛如离弦之箭,倏地不见踪影。“爹爹,她有翅膀,她居然会飞。”

夏纯梦媛兴奋的叫道:“我看见她有一头墨绿色的头发,还有一双最漂亮的翅膀。”

拓邦寒嫣也不可思议道:“这小仙女是何方神圣啊?她的翅膀好漂亮。”

“多亏她引路,否则不堪设想。”

夏纯殊恒心中震撼,这小绿仙女的五彩羽翅,在绿仙宫历史上,从未见记载。她就像一团迷雾,笼罩着夏纯殊恒。此刻,他们已经出了玉田灵街,脱离了玉城法境。夏纯殊恒教习仙术几千年,妄说绿仙孩童难以飞翔,就是成人不经修炼,也难随心所欲的高飞,伴随灵匙损毁,那些绿仙原本的灵力正在迅速退化。看这小女仙模样,不过两三岁,稚嫩的翅膀根本无法支撑身体,但她就是飞走了。“老师一家过了玉田灵街,但异哲新绿呢?”

仙兵们眼瞅着就把人给跟丢了,不由急得直跺脚。原来灵街观察台的视野有限,一旦出了玉田灵街的结界就无法再看见。是以,异哲新绿出了玉田灵街展翅飞走的情形,他们全没看见。“快追·······”关山鹂等仙兵飞下观察台,但见茫茫夜色如水,空空长街似梦,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玉田灵街上一阵骚动,夏纯殊恒展翅飞向高空,望着下面黑曜石街上放出一束束红光,宛若幽灵之眼,原以为是冰雪兽纠结了帮凶又追上来,细看却是祭祀司仙兵手持梅花灯,只听一人顿足道:“这可如何向长官交代,小仙奴又跑了,连玉田灵街都困不住她,谁还能控制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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