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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解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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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中的将离回想着自己受伤的种种情形,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强大,功力仍需努力修炼,只是她不明白,师傅为何要中伤她,难道师父不知道木球中的人是自己么?

将离越想越恼火,被玉髓那贼官儿摆了一道不说,还莫名其妙被师父中伤,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算了,得先去找师父“算账”。

话说那日素未先生毁了宇文家用来修行的千年灵树后,并不以为然,安静回府。回府后也未及时禀报苏尘,而是去休息了。

怎料苏尘已知晓整件事情的经过,也未去打扰素未先生。

待日上三竿,苏尘才派人去请素未先生,谁知素未先生已不在屋中,下人回禀苏尘后,苏尘以为先生去了父亲那里,决定自己走一趟,一问究竟。

午后的霖城,火辣辣的日头高照,城里大部分的人都躲在家中,吃着凉食,避日头。

苏愁夜里被探子吵醒,得知自己那执拗的儿子闯了祸,再无心思安睡,也不想夫人被惊扰,独自一人去了山上练功,直到素未先生找来,两人一番交谈。

“苏城主,如此勤勉自励,令在下钦佩。”

素未先生轻轻地来,犹如清风拂面。

苏愁调整呼吸,凝神运气,缓缓终止修炼。转身笑迎“先生过誉了,与先生相比,晚辈还需多加努力。”

随即二人席地而坐,素未先生仰头望星“想必苏城主是为我与公子之事烦恼吧,城主何不直言,在下不会隐瞒。”

苏愁见素未先生“不打自招”,轻笑两声“先生神机妙算,什么都逃不过先生的眼睛,既如此,我确有事想请教先生,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哈哈,城主折煞在下了,但问无妨。”

素未先生大方大气,是仙风道骨的得道之人,恐怕不能理解苏愁的苦闷。

“小儿虽颇有天赋,却涉事不深,很多时候有些自不量力,可先生久经世事,怎么还与小儿做这种鲁莽的事情。”

苏愁也不能理解一个得道高人如何像孩童般做事不计较分寸。

“卯时已到,天快亮了。”

这时还有心思打岔“在下自知并非什么得道之人,只是比常人活的久一点罢了。城主也不必过与忧心,公子年轻聪颖,这件事是在下做的不周全,日后出了任何差错,在下一人承担便是。”

“我无意责怪先生,先生切勿如此,这件事暂且静观其变,只是需要暂时委屈先生,躲避一阵子。”

苏愁好像在下逐客令,他不希望自己的继任者,跟着这么随性妄为的人深处江湖。

“在下明白,素某不会影响公子前途,城主尽可放心,若日后有用得上素某的时候,来未卜林找我即可,素某告辞了。”

说完之后,素未先生乘风而走,留下苏愁怔在原地。

目送‘顽童’离去,天已渐白,苏愁起身运功,脚底生风,速速回城,因自己娘子就快起床,怕月半夏醒来不见他,势必要‘训斥’他。瞅瞅谁家城主这么‘惧内’。

这边将离已在苏家转了大半圈,还未寻到师父的身影,她又是白跑一趟,怒气不停地在增加中。

正要离开时,她看到苏尘,在大堂里转悠,似乎在等什么人。她好奇打算过去凑凑热闹。

说时迟那时快,将离刚潜进大堂内,苏愁就进来了,一夜未眠的他回城后就开始忙碌,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看。只听他对苏尘呵斥道“你知道错了没有?!!”

发火的老父亲很吓人。

“爹,我知错了,您别动气,我是来请罪的,爹,您千万别怪素未先生,是孩儿请他帮忙,您……”苏尘知道他爹的脾气,这个时候不服软,恐怕得全身开花。

“够了!我已请素未先生回去了,以后你就在院中潜心修炼,不许出家门,谁敢放你出去,我让他全家陪葬!!”

看来这次是闯了大祸,服软也没有效果。

苏尘不敢违抗,只得乖一次“是,爹,孩儿知道了,孩儿先告退了。”

将离隐匿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看这父子俩闹别扭。她才知道师父已经离开了,也知道原来是苏尘安排师父去宇文家,是派师父跟着她还是另有目的。

她只能尽快找到师父才能知道其中缘由。等苏尘走了,苏愁还是坐立不安,也出了大堂,将离趁机悄然离去。

将离知道师父喜欢四处游逛,她不确定师父是不是回未卜林了,但是她一时也没有找寻的方向,只好赌一把,先去未卜林探探。

未卜林在西南方,林深且密,是个深山老林,少有人活动,出没此地的除了猎人,就是一些避世之人,如今,整片林子都是素未先生的,毕竟能活过他的人挺少。

老林子聚灵气,但总有人不信邪,进去就迷路好几天,所以林中有白骨是常见之事,素未先生刚进林时,不愿搭理那些自不量力的人,有时还故意恶作剧一下。

直到有一天将离跑进林子,几经折腾,也没出了林子。夜晚的林子,各种奇怪的声音都有,月光还时隐时现,目及之处忽明忽暗,难免让人心中恐慌。

将离不怕这些,总是晚上睡的香,白天乱转悠。几天后,体力有限,她有想烧了这破林子的念头。

素未先生一直在暗处观察着将离,发现将离是个有趣儿的小丫头,他想让将离与他作伴,在林中修炼道术,长居于此。

“你这小孩儿,怎么敢烧别人的家,太无礼了。”

将离终于听到了人声。

用尽力气大喊道“这破林子是你的?那你也太无礼了。”

憋了几天又气又饿,喊起来也没什么力道。

“哈哈,我如何无礼了。”

素未先生越发喜欢这个小丫头,不由得走近与她攀谈。

“呀,是个老头子啊。你家有客人来访,就这样招待?不闻不问,没吃没喝,困着人家?”

将离毫不客气地‘训斥’着素未先生。

“哈哈,哈哈,客人是你这样?到处破坏,不把主人放在眼里的么?”

两个人聊的挺欢。

“哼,我都看不见你人,怎么把你放在眼里。我还有要事,不能饿死,快弄点东西来吃。”

合着没要事在身的可以饿死?

“哈哈,小丫头,随我来。”

素未先生口气像是在宠女儿,将离算是得救了。

躺在竹床上的素未先生,回味着他与将离相遇的情景,有日子没见那丫头甚是想念,也不知那丫头近来在忙什么,都不知道看看他这个好师父。

殊不知,将离正在来‘收拾’他的路上,留给他洋洋得意的时间不多了,他还满心欢喜的等着小徒儿来看望他。

这师父的心太大了,不怪苏愁‘赶走’他,对亲徒儿尚且如此,对别人就更不靠谱了。

将离花了两天的路程追到了未卜林,进林子第一件事就是摆架子“臭老头,我来看你了,快出来迎接我。”

素未先生闻声便知是那丫头,乐得屁颠屁颠地去接将离,离老远就聊上了“小丫头,我来也。”

到了将离跟前,扬眉奋髯,笑的合不上嘴。“知道来看我了,我这几天很是无聊,你陪我多呆几天。”

将离见她师父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气的头顶冒烟,以他的功力,怎么可能不知道木球中的人是谁“我问你,你前几日是不是去过宇文家。”

讯问开始了,素未先生对爱徒那是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十分配合“嗯,去了。你如何得知。”

“你别管,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将离不客气地责问道“你去宇文家做什么,谁让你去的。”

“跟着你去的,苏家公子请我帮忙探查你的去向,不过我什么都没给他说。”

素未先生还挺得意,以为自己帮到了爱徒。

“苏尘为什么让你跟我着我?你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想借机除掉我?”

将离说了狠话,她憎恨背叛。

“臭丫头,呸呸呸,胡言乱语,为师害你做什么。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走走走,为师不想看见你。”

师父也生气了。

将离不依不饶,她不弄清楚才不会走“我不走,你把我打成重伤害我差点丢了性命,我兴师问罪都是轻的,哼!!”

一个比一个犟。

“我何时伤到了你?你这丫头,今日这般胡搅蛮缠,为师我很生气,你速速离去,免得我生更大的气,呼……”将离嘴上还在厉害,心里已被师父的‘撒娇’逗乐了。

“好,我细细讲给你,那日我去宇文家,正在探查,不料被宇文落发现,与他交了手,他和那颗千年灵树联手,将我裹在木球之中,随后你将那灵树击和包裹我的木球一并击碎,我被重伤,你还委屈上了。”

素未先生确实一脸委屈“…………通了,通了,怪不的为师追你到宇文家,很快就失去了你的气味,原来如此。”

他还是没关注到重点。

“啊!!那灵树道行也颇深呐,竟然能隐匿你的气息,骗过为师,厉害厉害,早知道,该将它移栽至未卜林才好……”

“好啊,臭老头,你果然盼着我消失,我们就此断决师徒关系,从此我们各顾各的,再不往来!!哼。”

素未先生很会激怒人。

“哈哈,你我是注定的缘分,断不了,断不了。为师也是被欺骗了,误伤了你,别这么计较嘛,好徒儿。如今你活蹦乱跳,哪像重伤之人,莫哄为师。”

估计在素未先生眼里,生死也已不是大事。“你可罚为师为你做一件难做之事,可好?”

“你说的,到时候我有事让你相助,你可不能推脱。以后注意点,哪像个道术高人,连自己的徒儿也护不周全,能不能有点师父的样子。”

说的对,这师父太不着调了。

“高人也不能违背天机,为师心里有数,心里有数,你有水灵华护体,勤加修炼,必有大器。若你有难时,为师定会感知并鼎力相助,不必担心,不必担心。”

师父认真说话时总是道里道气的,将离一直没能适应他这样,但又觉得他说的话藏着智慧,总要回味回味。

“好了,说清楚就好,别啰哩啰嗦你那些道经。你还回霖城么,苏尘到底知道些什么?”

多说点正事才对。

“为师打算闭关修炼一段时间。想必苏家公子应该只是想确认你的身份,日后可要小心行事。为师闭关期间不能护你左右,行事千万三思。”

将离看师父又正经起来,赶忙打断他“又啰嗦,以后叫你啰嗦老头得了。你才是要多加小心,你毁了宇文家的千年灵树,千年啊,估计人家正在竭尽所能要找你算账呢。”

将离的担心不是没有必要,那宇文家的人记仇,宇文落也不例外,这次受了欺负不说,还失去了修炼灵华的宝物,简直是恨上加恨,岂能轻易放过师父。

素未师父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哈哈,莫担心,莫担心,为师只有避祸之法,你安心去吧,为师不招呼你了。”

将离看着师父要回林深处闭关,背影有些孤单,冲着他说道“喂,臭老头,出关先来找我,去老毒婆的店里……”

素未先生大笑着,声音渐行渐远,将离环视林子一圈,慢慢转身离开了林子。小时候误入林子时,觉得这林子真大,现在长大了,感觉没走几步就出了林子。

‘收拾’完师父,将离心里的怒气平复了不少,但还是不能完全消气儿。

“好你个苏尘,我不想牵连你,你倒是穷追不舍啊,看我怎么回敬你。”

一路上,将离一直在琢磨怎么‘收拾’苏尘。

想追根究底的不止将离一个,那边宇文落日夜探查,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夜闯他的卧房,不仅让他失去了助他修炼的宝树,还让宇文家狠狠地丢了脸面。

探查的探子回来了几波,也没能找到有半点嫌疑的人,宇文落发了火“你们这群废材,平日把你们养的太滋润了,用你们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蠢,滚出去再探。”

见主子震怒,个个跑的都很快。宇文落回想那夜,父亲已经以儆效尤,自己不好再发作,否则他定要砍去这群废材的脑袋,重新养一批。

宇文花辰看着宇文落查了几日都没有结果,叫宇文落前去问道“查的如何了,还没找到么。”

他这娘里娘气的声音,恐怕只有宇文家的人不介意。

“回父亲,那高人和刺客似乎不是其他几城的人,一时,没有头绪……”看这情形,宇文落知道免不了又被斥责一番。

“听你的描述,那刺客似是一女子,还会使凝水之术,有没有可能……是寒家人。”

宇文花辰倒是很敏感。

宇文落听完父亲的话,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多谢父亲指点,我这就派人下去彻查。”

霖城里,苏尘不得不乖乖被‘软禁’在自己院中,手下的探子也被他爹撤走,只能靠鸽子探听一些消息,可他不知道,他这多此一举的好奇心差点儿又让将离陷入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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