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战就站在班级门口，看见卓尔和雨涵，他激动地地说着“我过了！樊卓尔！陈雨涵！哈哈哈”本来卓尔和雨涵约好上完早读以后再各自查彼此的成绩，李战的兴奋让卓尔和雨涵更加的 紧张了，两个人还是没忍住，在点开成绩的那一瞬间心脏就像要炸裂了一样，卓尔紧闭着眼睛不敢看，李战看不下去拿过手机，点开了。卓尔看着李战的面无表情，卓尔的心情跌入谷底的感觉，李战叹了口气说“你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看着李战的表情逐渐凝重，卓尔就知道了自己没考上，失落地说“哎，都这样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好消息了吧。”

“那我和你先说好消息吧，未来三年你得叫我李大哥，哈哈，樊卓尔”李战笑得逐渐疯狂。卓尔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你考上了，你个憨憨啊”卓尔笑了出来，这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李战递过卓尔的手机“就是说我们俩，未来3年还能见面，哈哈哈”“卓尔，我考过了........”雨涵有些失落，“不是同一所大学.........”卓尔拿过雨涵的手机，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至少我们考上了啊”卓尔肯定地说。“也是，至少有大学可以去了。”

雨涵的脸上露出微笑。“李战，你既然和卓尔同一所大学了，记得帮我多照顾照顾她啊”雨涵看着李战认真地说。“当然了，放心吧”“听说宋言宇也考上了，好像是和雨涵一个学校。”

卓尔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当时听说宋言宇也报了和她同一所大学时，她心里有些期待，希望他们也能上同一所大学。可是，事与愿违。午休的时候，卓尔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手机振动声震醒了，是妈妈的电话“妈，怎么了？”

卓尔揉了揉眼睛，“是付桂琴的家属吗？这里是崇信医院急诊科，......”卓尔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背包就去找班主任请了假赶往医院。“你好，我是付桂琴的家属，大概12点半左右急诊科给我打过电话，请问我妈现在在哪？”

卓尔慌张地问着导医台的工作人员。“请稍等一下，我帮你查一下”“病人在302号病房”“好的，谢谢”卓尔赶忙去找妈妈。卓尔推开门，看到妈妈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妈？”

卓尔轻轻叫着妈妈。付桂琴没有回应，这时医生推门进来，示意卓尔到诊室聊一下妈妈的病情，卓尔看着睡着的妈妈，跟着医生出去了。“你是付桂琴的家属？”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看你还是学生吧，家里没有其他大人了吗？因为病人的病情比较严重，今天我们已经把所有检查都做了，根据现有的检查结果来看呢，最好是要尽快手术，具体的手术方案呢，要等进一步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我再和你说，因为手术风险呢，可能有些大，你看是不是找家里的大人过来，我再和他们做详细的说明。”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卓尔走出诊室。站在妈妈的病房前，卓尔走来走去，外婆身体不好，这件事情，她第一时间想起了樊爸，犹豫了很久，拨了樊爸的电话，“爸，你有时间吗？”

卓尔小心翼翼地问着。“是卓尔啊？有什么事吗？你爸他去楼下丢垃圾了，没带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卓尔犹豫了一下，“没事，就是想和他说我过得挺好的。那我先不打扰了。”

说完卓尔就挂了电话。爸妈离婚的事情外婆和舅舅还不知道，卓尔翻了翻通讯录，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觉得有些难过，原来无能为力的事情那么多。“卓尔，你怎么来了？”

“妈，医生说要手术，我本来想和爸爸商量一下的，可是....”卓尔心里是不想再打扰樊爸的。“卓尔啊，妈妈的身体妈妈知道，没事的。”

妈妈笑着安慰卓尔。卓尔知道妈妈不想让樊爸再担心她，舅舅那边她也打算瞒着。“卓尔，你吃饭了吗？”

付桂琴看着一脸担心的卓尔问道。卓尔摇摇头“那你去吃点东西，晚点就回学校吧，妈妈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卓尔拼命摇摇头“妈！你说你能照顾自己，那你现在为什么躺在病床上，你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就我留下来，等你手术以后更需要人照顾，你不是说你只有我了吗？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

卓尔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孩子啊，妈妈对不起你。”

付桂琴伸手擦去卓尔眼角的泪水。“我回去拿换洗衣服，一会再带吃的过来，医生说了，你要补充营养，好好休息，这样手术的风险才会降低。”

说完卓尔就出去了。收拾好东西，正要出门，樊爸就给卓尔打来电话“卓尔啊，你今天有什么事？”

看着角落里的垃圾，这些年樊爸没有主动去丢过垃圾，想到她说的话，卓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没事，只是想和你说我过得挺好的，不用担心。”

卓尔强忍着眼泪。“我还有事，先不说了，爸，再见。”

卓尔最后还是没有和樊爸说起妈妈的事情。“妈，小心烫。”

卓尔给妈妈递过热粥，“妈，我自主招生考上了想去的学校，本来想着周末回家再和你说的，现在说也一样。”

卓尔有些不敢看妈妈的眼睛。“那高考呢？”

付桂琴看着回避她的卓尔。“我不打算参加高考了，我问过清楚了，也决定好了。”

卓尔从班主任那里了解到如果决定去自主招生被录取的学生是可以不用再参加高考了，凭个人意愿，卓尔为了能照顾妈妈，决定提前结束了高中生活，卓尔回头坚定地看着妈妈。付桂琴沉默了一会，说“卓尔，你的事你决定就好了，你长大了，很多选择是需要你自己去决定的，妈妈只能给你意见。”

“嗯，我知道。我已经想好了，不会后悔的。”

卓尔笑着看着妈妈。妈妈的手术顺利进行，出院回家的第一天刚好是高考的第一天，雨涵还是参加了高考，她说想要体验一下高考的感觉，她发信息给卓尔，和卓尔说高考结束后要记得回去拍毕业照。“卓尔，我想你了，今天高考终于结束了。”

雨涵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着。“嗯，我也想你了。”

卓尔看着手机笑了起来。为了不打扰雨涵的最后冲刺，她们约好周末才见面，见面也是短暂的，因为卓尔要忙着照顾手术后的妈妈。“卓尔，明天拍毕业照，你要来哦”“嗯，好。”

卓尔整理着自己的书桌，看到了之前自己做的备考笔记，认真地翻起来，想起了那段时间的自己，真的觉得很欣慰，高考结束了，宋言宇考得怎么样呢？她安静地看着窗外看了很久。“妈，明天复查，我们早点去吧。”

卓尔敲开妈妈的房门。“嗯。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卓尔想了很久，给雨涵发了一条信息，她关掉手机就睡觉了。“嗯，从检查结果来说恢复得不错，不过以后也要多加注意，按时复查就可以了。”

卓尔和妈妈从诊室出来，碰到了樊爸，樊爸有些尴尬地叫着卓尔和付桂琴。从爸爸口中得知她病情加重了，最近在做化疗。卓尔看了看满脸沧桑的樊爸，再看看妈妈，将妈妈的手挽得更紧了。回去的路上卓尔问妈妈“妈，你会不甘心吗？”

妈妈笑着说“傻孩子，很多事情经过漫长的岁月以后，你会发现活在当下是对自己最大的真诚。”

卓尔想了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