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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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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美?”

宇傅调皮一下。  卞穆锦将勺子放回碗中,伸出一手欲要敲他脑袋。  宇傅身子赶忙后仰,连忙道:“公子我说笑的!”

卞穆锦白他一眼,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药,继续喂着柳剑芯喝下,边道:“她见过我眼睛了,发现了眼中的异色。”

宇傅闻言一时错愕,可看到自家公子却是若无其事的模样,不似往昔,想着是否自己会错了意?“她,看到了?!”

卞穆锦“嗯。”

了一声。  宇傅又问:“是在山崖那会儿?”

“是昨夜在船上之时。”

回想起那时二人相遇,确实是四目相对的,宇傅这才确定自己确实没有会错意,一时惊愣无言。  自家公子从小因这双眼睛吃了多少苦,他都是知道的,也都看在眼中,疼在心中。也明白公子极其厌恶别人看他眼睛,若是有人瞧见了他眼中异色,按往昔,不管有意无意,那必然会被杀之灭口。可此刻他不仅没有任何表态,甚至对这女子还格外上心,若不是因为喜欢,还能是什么?  卞穆锦平静道:“你也是知道的,我从小就被别人当做妖……”  “那都是他们有眼无珠,嫉妒公子您天赐的容颜!”

宇傅怕自家公子过于悲愁,连忙打断他,紧又低声道:“他们这般说您全然是因为他们的无知,还有故意的,公子您可千万别多想……”  卞穆锦没有感动,倒是被宇傅这么突如其来的大喊给弄得蓦地一怔,随即一笑,道:“听我说完。”

宇傅低低应声:“是。”

卞穆锦道:“她那晚看着我的眼睛,没有同别人一样,是害怕、怪异。她只说,我眼睛很美。”

宇傅又是一惊,仿佛是在旱裂已久的荒土之中发现了一颗脆嫩绿芽一般,惊诧万分。“确实……挺特别……”  卞穆锦笑道:“我初听之时也和你一样,也是这个神情,却没你这般夸张。”

他看向柳剑芯又道:“她是第一个赞誉我眼睛的人。而且,她为了救人,竟连自己性命都可以不顾,如此一性情中人,我自然是颇为欣赏,想去结交。”

“就只是这样?”

“就只是这样。”

宇傅“哦。”

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公子您对她有意呢。”

卞穆锦微笑道:“自然不是。再说了,我的心意与婚事,向来就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

宇傅看着自家公子轻描淡写地说出此话,不禁想到他那不久之后的大婚,只觉心疼,却是无可奈何,不由深深一叹。“公子……您与陆家那女子的婚期将至……您可有何想法?”

卞穆锦脸上没有波澜,道:“没有,娶了便是。”

宇傅苦着脸,道:“我知道您不喜欢她,我也觉得那女子配不上您,但我做不得主,没法帮您退了婚事。可您要是心里觉得不痛快,大可以和属下说的,可千万别憋在心中,弄出病来。”

卞穆锦轻笑一声,“你家公子我何时这般柔弱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从未把婚事看得太重,只当身旁又多了个人罢了。而且这是御赐姻缘,我自需听令。”

“是啊!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更郁闷了。”

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卞穆锦都未有任何成见,宇傅却是想想都觉不满。公子的容颜在这城国之内又有几个人是能与之相比?而且除去家境不说,他也是博学多识,才华横溢,年纪尚小之时便已有功绩在身,是人人口中的天之骄子,长大更是备受瞩目。如此一人却只能娶个容貌还算清秀,家境还算优渥,却是远远配不上他的女子。若是他喜欢倒也就罢,可最气之处便是没有半分情意。但这桩婚事乃是当朝皇帝钦定,太子亲荐人选,自己又不能如何,只能自顾在心底气恼不已,叹息连连。  宇傅烦闷的撇了下脑袋,适才注意到了还躺在自己身上的柳剑芯。他细细端详着柳剑芯的脸,突然发现此人长得还挺美的,莫名觉得与公子有些般配?  “唉!不想了。”

宇傅甩了甩脑袋,抛去这些烦心杂事,对卞穆锦道:“对了公子,您是怎么发现她是女子的?”

他看向柳剑芯一眼,示意着。  他早已一肚子疑惑,此时正是空闲,忍不住就问了起来。  卞穆锦不紧不慢道:“看出来的。”

仅是一眼,他便看出了柳剑芯是个女子,即使她伪装得再像,他亦能看出。  宇傅好奇问道:“那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用眼睛看出来的。”

宇傅一怔。心中白他一眼:我能不知道是眼睛吗?难道鼻子能看?  他抿嘴强笑,又问:“那她掉下山崖,您又是怎么知道她没死的呢?”

“因为我看到了崖底的河。”

宇傅若有所思,“这么说,您是知道她掉下山崖之后,有可能会被崖底河流冲上河岸,因此得救。所以您才会那般镇定,说要下去看看的?”

“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

“啊?”

宇傅十分不解。  卞穆锦停下喂药,深吸一气,看向宇傅,细细道:“我不知你有没有发现,她胸口虽被剑给刺中,但她已抓住了剑刃,所以刺的并不深。她本可反击,但却顺势倒了下去,由此推断,她坠崖绝非偶然,而是有意为之。”

“啊?她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崖底下的那个人?”

“不错。他们从京城跑到几十里外的山崖处,你真以为是一路打过去的么?”

宇傅恍然道:“哦!我知道了!她是故意将那什么长老?引到山崖,然后故意被他刺中,这样就顺理成章的掉下山崖,让那个长老以为她死了,然后就可以跑去找崖底下的那个人?”

“嗯。”

“她这么做的用意在哪?”

“你可还记得,姓韩的所说的话么?”

宇傅想了想,“他说这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因为有人雇凶要杀他,可这女子却放了他……哦!我明白了!那个长老和这女子是一伙的,但女子必须得杀了姓韩的,可她没照做,后来被追杀,她有预谋的将人引到了山崖处,就是为了造成假死,好脱身去找藏在崖底下那个姓韩的,给他交代一些事宜,是这样吗?”

卞穆锦浅浅一笑,微微点头,“有长进。”

“啧啧啧。”

宇傅连连摇头,“这虽然是个妙计,可也全然是拿命在赌嘛!您看她,虽然把人给救了,可自己不也丢了一大半的命么?办法多的是,何必用这种呢?”

卞穆锦看向柳剑芯,道:“兴许,是因为仓促,来不及多想,不然,以她聪慧,我想她定能想到个更好的计策。而且我猜……她应该是游上岸的,但因不识水性,游得极缓,在水中耗去了不少心力,以至精疲力竭。不然她一个习武之人,再不济也不会虚弱至此。”

宇傅点点头,“不过她能想到这样的计策,倒也能瞧出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卞穆锦微微一笑,喂着药,道:“她心是善良的,缜密一些也好,不会吃亏。”

二人聊到这里,此时门口正好走进一个年岁七旬有八的老翁,手中拿着连带泥土的新鲜草药。  卞穆锦、宇傅同时看去,都恭敬地朝他喊了一声:“老医官。”

老医官微笑点头,走向二人。他腿脚不太利索,走得有些晃悠。到了二人跟前,他看了眼靠在宇傅身上的柳剑芯,见她气色有所恢复,他伸手抚须,欣慰点头,对着卞穆锦二人道:“这姑娘已无大碍了,不久之后她自会醒的。不过她受了寒,身上还有伤,还需再服用几日药方可痊愈。等会儿,我开些给你们带回去。”

想着府中有的是药,卞穆锦便道谢婉拒了。毕竟老医官腿脚不便,上山采药颇为辛苦,自己又不是没有,何必多举去拿呢?  眼看天色愈晚,卞穆锦已等不及给腿伤上药,与老医官道别之后,便让宇傅将老医官挖的治伤草药带在身上,为了不辜负他为自己辛苦的找寻。  二人将一袋银子放在屋中的老旧木桌之上,带着仍处昏迷中的柳剑芯乘马离去,继续往着都城赶路。  时如流水,天色转眼便入漆黑。崖下山林中,只见点点火光正分散四处缓缓游动,近些一看,见是楠月萧众人正拿着火把,散在各处找寻着什么。  天气寒凉刺骨,众人冻得哆嗦不停,有的双手相互揉搓,有的紧抱双臂,有的不停踱步,有的甚是喷嚏不止。  一个络腮胡的男子实在忍受不住,怒道:“他娘的!找什么找!冻死老子了。”

“嘘!你小声点儿。”

他身旁的男子提醒一声。  络腮胡男子道:“怕什么!”

身旁男子偷偷看了眼不远处那正寻得十分认真的楠月萧,对着络腮胡男子道:“公子还在那儿呢。”

络腮胡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在又如何!这么冷,难道我说几句都不行吗?”

男子伸手欲要堵住络腮胡男子的嘴,可他已是怒火灌顶,躲开男子的手,话语脱口而出:“大家都在这找了一天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这么大的地方,到底要什么时候能找完?从早起不仅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不说,如今还挨着冻,睡觉更是没有的事。就为她柳剑芯一人,要我们所有人都在此地受罪,凭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众目看向络腮胡男子。络腮胡男子也是一愣,意识到了自己口无遮拦,却又没法收回,只能默默看向楠月萧。  楠月萧转过身,看向络腮胡男子,冷冷道:“你说什么?”

络腮胡男子咽了口唾沫,目光闪躲,却仍倔强地道:“难,难道不是吗?名义上说是找那两个男的,可真正要找的在场众人谁人不知?不就是柳剑芯嘛!找了一天都未找到,大家早已是饥肠辘辘,又困又累,你只念着柳剑芯,却不管我们死活……”他声音越发微弱,直到变为无声,自也不敢再对上楠月萧的凌厉神色。  楠月萧看着众人,质问道:“你们可都是这般想的?”

在场众人无一出声,可眼中皆有期盼。络腮胡男子说出了众人心声,大家视他为铮铮汉子,心中大是叫好,但也只限于心中。  褚影蹙眉,走到楠月萧身旁,轻声道:“公子,大家的确都是又累又饿,极是疲倦,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厉云阁吧。”

说到此处,他急声又道:“但绝对不是不找柳剑芯了,只是今日太晚,找人实在不易。要不我们明日再来找,您看如何?”

众人手中火把燃意不绝,摇曳火光照在脸上,映射于眼中。楠月萧沉冷眉目因火光渲染,更是衬得他冷戾可怖。“若是找不到人,那一个都别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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