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皱眉望向她：“要说就痛快点，吞吞吐吐，毫无诚意。”

舒浅月下了决心，宁可被他猜疑当成敌人，她也不要承受母子分离的煎熬和痛苦。那滋味比杀了她还要难受。若是维持现状，南宫曜并不会马上要她的命，也不会强制她和岳儿不见面，更不会带走绵绵。她还有时间完成自己的计划。只要小心一些，避开南宫曜的耳目。当然，如果南宫曜不给她使绊子，就更好了。舒浅月想通之后，面上一片平静，她正色道：“南宫曜，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敌人，更没有要算计你的意思，至于我的真实身份，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又不想娶我而妻，实在没必要调查我的祖宗八代，我保证，我不是北陵国人，更不是奸细，我所作所为，都问心无愧。”

她眼神清亮，神情坦荡，语气更是从未有过的诚恳。没错，她希望能跟南宫曜握手言和。但她的示好，不但没能打消南宫曜的戒心，更让他认定她心底有鬼。她的真实身份，一定是个天大的秘密。所以她宁可被自己杀了，也不肯告诉他实情。南宫曜点了下头，声音冷酷无比：“很好，本王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若是你现在说，本王可以对你既往不究，但若是日后被本王查了出来，后果自负！”

“这是威胁？”

舒浅月颇为无奈：“南宫曜，你还要我怎样？我现在已经住到你的眼皮子底下了，你有查到我有什么可疑之处吗？难不成，你非要我死才能罢休？”

南宫曜冷冷道：“要不是因为岳儿，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就因为我身份成谜，就一定是死罪？南宫曜，你未免也太不讲理了。难道每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都必须死？”

舒浅月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没错，这就是本王的道理。”

南宫曜倏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锋利的笑容。“本王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这个道理。事实告诉本王，每一个谜的背后，都隐藏着致命的阴谋。而本王要做的就是，把所有对我不利的阴谋全部扼杀，一个不留！”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残忍地道：“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舒浅月忽然想起他身上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痕，想必每一条伤痕都是他所谓的谜留下来的，这些伤痕教给他这个道理，成为他奉行的真理。这就是为什么他活着，而那些想要他命的人，却死了。“我明白了。”

她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忍不住带上一丝悲悯。是的，她同情他，也怜悯他。这个男人的心未必一直像冰山般冷硬，但现在，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亲情，爱情，友情……他统统不需要！就连他和岳儿之间的父子之情，也能用淡漠两个字来形容。他对岳儿严厉得几近苛刻。而岳儿对他，更是敬畏之情远远大于亲近。如果说这个男人还有什么弱点，那岳儿就是他唯一的软肋！她的出现，无疑给了他重重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