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皇后脸色微微一变：“是什么毒？”

那太医略一迟疑：“是……牵机。”

一听这话，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温嬷嬷。温嬷嬷脸色苍白，慢慢地屈膝跪倒，对着韦皇后磕下头去。“奴婢……奴婢……”她眼中含泪，浑身冰冷，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韦皇后示意左右：“把温嬷嬷扶起来。”

宫女们上前搀扶，温嬷嬷却执意跪着不肯起来。“奴婢有罪，奴婢、奴婢有罪，差点害了皇后娘娘，请娘娘重重责罚奴婢。”

“此事与你无关，本宫知道你忠心耿耿，你不必自责。”

韦皇后温言说道。她确实一点也没怀疑温嬷嬷，如果说这后宫之中还有可信之人，温嬷嬷就是其中的首选，更何况温嬷嬷当年曾亲眼陪着她见证了牵机一案引出来的腥风血雨。温嬷嬷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颤微微地起身，走到绵绵面前，满脸羞愧。“对不住。”

想起自已之前对小丫头恶声恶气，她就羞得老脸通红，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绵绵对她笑了笑：“温嬷嬷，我没生你的气啦，我早就说过，这毒不是你下的，乳酪很好吃，嬷嬷，下次我还想吃。”

“好好好，等查出来下毒之人，嬷嬷天天做给你吃。”

温嬷嬷转过身拭了拭眼泪。事情虽然水落石出，毒并不是温嬷嬷所下，但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霾。消声匿迹十几年的牵机再现后宫，就算是韦皇后的心里都无法轻松。韦皇后抬了抬手，示意闲杂人等退出去。宫女太监悄无声息地离开。“事关重大，何御医，这件事暂时不要宣扬出去，本宫不想打草惊蛇。”

韦皇后注目几名太医。“是，臣等明白。”

何御医知道韦皇后要和南宫曜商议要事，带着几名太医也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韦皇后母子和她的几名亲信，温嬷嬷也是其中之一。舒浅月颇觉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韦皇后显然没把她当成外人，可她却不觉得自已有留下来的理由，更何况，事情涉及到宫庭之秘，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绵绵，岳儿，咱们去院子里捉蝴蝶玩，好不好？”

她随口想了个理由，准备带着两个小娃娃避出去。“苏姑娘，请留步。”

韦皇后却叫住了她。“绵绵，方才是本宫和温嬷嬷误会了你，你不生皇奶奶的气吧？”

她对绵绵温和一笑。绵绵摇摇头：“我当然不会生气，温嬷嬷已经答应给我做好吃的乳酪啦。”

看着小丫头天真可爱的笑容，韦皇后难得起了愧疚的心思。她转头对着贴身的大宫女吩咐了几句，那大宫女露出诧异之极的神色，走到屏风后面，进了韦皇后的寝宫。等那大宫女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只大红色描金锦盒。“这只夜明珠给你拿去玩吧。”

韦皇后示意大宫女把锦盒交给绵绵。绵绵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一道柔和的光芒散发出来，盒子里端端正正地放着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圆润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