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竹不引人注意地从人群中出来，走到舒浅月的身边，低声叫了一声：“长姐。”

舒浅月看她一眼，微微点头。“娘亲让我和你说，你要小心夫人，她绝不会就这么认罪的。”

苏慧竹悄声道。听到这话，舒浅月略显诧异地又看了看她。这桂姨娘倒是个聪明人。懂得及时投诚示好。她微微一笑：“我知道。”

……一行人全都进了清心厅。南宫曜自然而然地坐在上位，南宫霖的位置在他身边，其余各官员按照品阶高低而坐。苏盛身为主人坐在下首。何九被五花大绑地跪在下方。气氛十分凝重。南宫曜这尊杀神所到的地方，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就连龙虎大将军潘正南都不例外，他眼观鼻，鼻观心，宛似入定一般。连眼光也没敢看向南宫曜。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眼高于顶的潘正南大将军谁都不服，就服穆王南宫曜。传言他曾被南宫曜狠狠地教训过。但经过如何，传言是否属实，却是谁也不知。徐氏本来是没资格出现在这里，但这件事牵扯到她，她只能站在何九的身边，却是没了她的座位。舒浅月站在她对面，扫了徐氏一眼。徐氏心事重重，藏在衣袖里的手指紧紧攥着手帕，牙齿也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她察觉到舒浅月的目光，抬起眼来，四道目光碰在一起。舒浅月对她勾了下唇角，徐氏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眼角却不自觉地向厅外看了看。庞管家满头大汗地赶了进来，禀道：“回老爷，小人找遍了全府，都没有找到何嬷嬷。”

“怕是她见事情败露，畏罪而逃了。”

“什么！”

苏盛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找！立刻派人去找！就不信她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南宫霖不紧不慢地摇了下玉骨扇，笑吟吟道：“苏国公放心，要是没有我三哥的令牌，就算是只鸟儿也飞不出城去。那何嬷嬷定然还藏在城中。”

“好！好！好！”

苏盛正下令加派人手去找何嬷嬷，突然一名下人匆匆赶了过来。“找到何嬷嬷了！”

闻言，有人惊，有人喜。徐氏脸色顿时变得灰败。苏盛则厉声道：“快！将何嬷嬷这老贱人带上来！”

那下人迟疑道：“老爷，小人在后院的荷花池时在，找到了何嬷嬷，但她溺水而亡，已经死了。”

苏盛一惊站起：“死了？！”

那下人双手呈上一张字条：“这是在何嬷嬷落水的岸边找到的，用一块石头压在假山石上，似乎是何嬷嬷留下来的。”

苏盛抢过字条，匆匆扫了一眼，就怒目骂道：“老贱婢，竟然畏罪自尽！”

“给本王瞧瞧。”

南宫霖折扇一拢，挑过那张字条，见上面用血歪歪斜斜地写着几行字：“老奴有罪，无颜苟活于世，全是老奴一人所为，无他人无关。”

他将字条放在南宫曜面前：“三哥，你瞧这字条是真是假？”

南宫曜淡淡扫了一眼：“本王又不识得那何嬷嬷，更不认识她的字迹，岂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