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可家中高官不多，吃穿花用也是平平。一时被陈淑予这样大手笔震惊，伶俐口齿都冻了起来：“殿……殿下……这……”陈淑予眼光指向屏风后：“拿了穿上，把你棉袍给郭皓。”

郭皓听了，感觉其中有事，面色凝重：“元帅，您的意思是？”

陈淑予应了一声：“试试看。”

片刻后，伊籍从屏风后转出来。皮毛御寒之能，远胜于那件穿了一冬的棉袍。伊籍手脚回温，面上也现了气色，病得细瘦的两手从袖中拿出，自得地烤着火。裹着皮毛氅，围着毛领子，衬起他肤色白皙，目光清冽，这才有了几分云皇座前首席智囊的风姿。他自知说什么推脱的话也是多余，只笑着向陈淑予道：“多谢殿下赏赐。”

陈淑予目光柔和，在他身上一转，回到郭皓手中棉袍上去。郭皓面色带着些紧张，将棉袍翻过来，在内衬上划了一刀。伸手一探，眉毛就皱了起来。她沉着脸，将棉袍撕开一个大缺口，手抓着一把绵絮，咬着牙道：“好啊。竟然是这样！”

陈淑予从她手中拿过那发黄带黑的绵絮，握在手心，许久才能感到聚起了一点温度：“去岁冬季，战力如何？”

郭皓道：“对方一下雪就挂牌子，倒是清净，没打起来。”

伊籍眼神好奇。他一介后宅长大的书生，只知道穿衣，哪见过填絮裁衣？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从郭皓手中拿过绵絮来捏着把玩，口中问道：“郭将军，这绵絮有什么问题吗？”

郭皓冷笑一声，道：“这是旧衣物里拆出来的碎末，草草弹了一手，搀着芦花和蒲絮做出所谓‘新衣’。这等军需，是糊弄鬼呢？”

伊籍病了一冬，只以为是北地苦寒，自己质弱，从未想过竟是衣衫填料出了问题。看着手中杂絮，呆呆发怔。郭皓想了一回，怒气更盛，向陈淑予道：“我一向只道是缺药，还为此疑过医官贪墨。可风寒药都是常见品类，没什么异常，就是用量大得很。军医们也说大概是今冬苦寒的缘故。没想到，不是天灾，竟是人祸！”

陈淑予见了真相，反而冷静，叫来勤务兵：“把雁骓和公孙容两个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