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一只脚刚踏进人事科的门就收到苏辰昊发来的短信：把付家人带去办公室等我。付蕊又给苏辰昊打电话了？以他们两个扯不清的关系，打个电话也正常。宋宁揣起手机淡然抬眸看向付家三人。付蕊坐在张悦身边垂着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付少衡起身冲宋宁点点头，“宋院长。”
宋宁冲付少衡点点头，“苏总让你们三位先去我办公室等。”
正低着头的王科长瞬间抬头看向门口，落在宋宁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长，早上电话那边那把男声，该不会就是苏总吧。再看看付少衡在宋宁面前的态度王科长越发觉得自已聪明过人，发现了不得了的大秘密。“给宋院长添麻烦了。”
付少衡很客气地点点头，冲张悦和付蕊递了个眼色，一家三口跟着宋宁去了院长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宋宁引着三人在沙发坐下，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开了电脑。既然苏辰昊让她把人带到办公室，她已经带来了，剩下的事就等苏辰昊来处理好了。张悦少有这样被怠慢的时候，轻哼一声嘀咕道，“不过一个小院长，摆什么臭架子。”
“行了，少说两句吧。”
付少衡压着火气瞪了张悦一眼。要不是他拿出宋世杰的事做引子，恐怕这会已经被宋宁赶出去了。“本来嘛，好歹来者都是客，连杯水都不给我们倒，也太目中无人了。”
张悦翻了个白眼，“想当年……”“够了！”
付少衡低吼一声，“别总想当年，想当年，你也知道那是当年，现在你爸就是一个普通老头，别太拿自已当回事。”
张悦脸色变了变，压了压火气，“付少衡你给我等着回家再跟你算帐！”
付少衡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胸口的火，张悦的父亲以前是诸城的一个高官，要不是他年轻的时候没少借这个老岳父的光，他才不会忍着张悦这身臭脾气。宋宁把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依旧坐在那里纹丝未动。这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苏辰昊和许丁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苏辰昊扫了付家三人一眼，大步走到靠窗的单个沙发上坐下。许丁关上门默默找了把椅子坐到苏辰昊身后的角落里。“苏总，付蕊太不懂事了，又给您和宋院长添麻烦了。”
付少衡满脸赔笑。苏辰昊冷着脸，垂着眼眸摸出支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才道，“说吧。”
付少衡扯扯唇角，“在这里说？”
苏辰昊轻挑眉峰，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付少衡只得俯在张悦耳边低语两句让她和付蕊先出去待一会。张悦满脸不悦看了苏辰昊一眼，苏辰昊对她和付蕊的态度明显大不一样。为了付蕊的前途着想，张悦只得憋着气，拉着付蕊出了办公室。宋宁一脸茫然地看着付蕊母女俩离开，苏辰昊打进来就没正眼看过付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在愣神，便见苏辰昊挑着唇角冲她勾了勾手指，“宋院长，过来坐。”
宋宁略一垂眸，移步到苏辰昊旁边坐下。“说。”
苏辰昊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熄灭。付少衡垂眸沉了口气，说道，“世杰研究的那个项目，当年苏老哥就带我去参观过。”
宋宁立马直起身子看向付少衡，顿时她就反应过来，应该是付少衡以当年的某些信息做为交换，这才找来了苏辰昊。就听付少衡继续说道，“当年苏大哥除了带我过去还带过两波人。”
宋宁清澈的眸子顿时放了光，这些方玲也跟她说过，她也让人在查，可这些事过去这么多年，查起来相当困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苏大哥带的那两波人，一波是华夏医科大的教授，还有一波人是美国哪个生物公司的华侨。”
付少衡道。华夏医科大，那不正是吴易的母校，徐志辉也是华夏医科大的教授。“付总，您知道华夏医科大的教授姓什么吗？”
宋宁问道。付少衡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咝，时间太长我记得不太准了，就记得当年苏大哥好像跟我提了一嘴，他管那个人叫小辉。”
小辉？徐志辉？宋宁心头猛地抽紧。如果当年苏老爷子带去的就是徐志辉，那从王亚林手里买走资料的人会不会也是他。如果是的话，那吴易和徐志辉来跟她谈研究的合作就显得别有用心了。“美国的那家，你还记得什么？”
苏辰昊沉声问道。“美国那家我记得当年应该是做药剂的，那个人我见过，对了，他鼻子旁边有特别大一个痦子。”
付少衡指了指自个的鼻子。付少衡所说的跟宋宁在方玲那里得到的消息全部对上了。这么说这个鼻子边上有痦子的人就是那个美国来的华乔，大学教授极有可能就是徐志辉，而与苏老爷子兄弟相称的自然就是付少衡。“我爷爷带你们了解这个项目有什么用意？”
苏辰昊剔看付少衡。“苏大哥是想给宋世杰多拉点赞助，当时研究已经接近尾声，就差临床实验部分，那得需要一大笔的资金。”
付少衡说道，“当时我跟苏大哥已经谈好我这边可以出二十万。”
“他们呢？”
苏辰昊又摸出支烟叼在唇间。“美国那边的我不太清楚，但华夏医科大的教授说是能出三十万，但研究的结果需要挂他的名字。”
付少衡道。宋宁皱了皱眉，徐志辉如今已经是七十几岁的高龄，父亲去世那年，徐志辉也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了。而且宋宁记得很清楚，徐志辉在四十岁之后几乎再没有申请过什么专利，现在更是有钱都难请得他出山。“对了，我记得后来苏大哥曾经多次给美国那个华乔写信。”
付少衡道，“倒是那个教授，自打参观之后就再没见过。”
宋宁点点头，“还有别的吗？”
付少衡摇摇头，“应该是没有了，我要是再想起来些什么再跟你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