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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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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感觉对方应该对你是有意思的吧。”

唐棠的声音适时在安静的空间中响起,打破了一时的安静。“对啊对啊,对你没意思不会无缘无故找你的,又不是女生,没感情还找聊天的哪有。”

邱天天嚼着饭,接着唐棠的话茬,嘴里说出的话嘟囔嘟囔的。话是有道理的,放在一部分人身上就是正理,而放在另一部分人身上就是歪理。恰好,何琲是另一部分。“什么嘛,那个人对谁都是这种感觉。”

徐沫倒是没把这些话真听进去,她了解何琲的性格,何琲性格落拓不羁,要是真喜欢一个人,肯定早就开诚布说出来了,哪会像自己这样只敢隐匿于心,躲躲藏藏小心翼翼。说白了,俩人行事风格就是两条道道上的。何琲自身性格使然,对身边的人始终是宽和的态度,再进一步说,他对谁都显得热情友好。徐沫深知,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融入在何琲的生活里,慢慢把自己变成他身边最特别的那一个。对人的好与不好是一样,而能不能影响到对方的心情则是不一样的,能左右人情绪是与在意度挂钩的,往往会走向两个极端。最后,徐沫咬着牙,目光直逼面前的八卦组,碎着牙来了句:“中央空调你们懂吗?”

--徐沫所有的期末科考内容完毕时,距离真正放假还有六天时间。她扭扭捏捏,在寝室里就去不去的问题展开多次迟疑决策,甚至于室友都开始认为她会提前完成回家进度。结果,她隔天就跑去找何琲了。不得不说,徐沫真挺怂的,风风火火杀到人家学校,却没勇气出现在对方面前。正如此刻,她正站在A大正门,眼神都快把石碑上闪闪的大字盯穿了,也没敢往里踏一步。偶像剧里笨笨的女主都是勇敢追爱型,奋不顾身往前中,而现实中的她压根做不到。就某种程度上,说明她不笨不蠢,倒也算是件好事。徐沫深知A大校园的阔大,即便自己进去逛上一天也碰不上何琲,这种相遇概率几近于零。但就是这样的概率,她也只是选择在A大附近溜溜,说到底还是怕,怕遇到只会让自己流露的难堪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在火旁边能感受不到火的炙热嘛?虽然自己表现的很镇定,但对方可是何琲啊,怎么可能瞧不出来?门口徘徊了许久,徐沫果断灰溜溜跑去附近的美食街。这个点来往的人不多,适合一个人慢悠悠闲逛,走哪吃哪,下午还顺带看了场电影。电影散场,徐沫亮起手机屏瞧时间,才三点多,原地跺跺脚就又在商场里逛了起来。说不失落是假的,来的时候是冲着找何琲,结果自己先一步怂了。徐沫心里暗自叹气,其实这种情况下,自己是可以和小姐妹们约出来玩,这样使得自己孤孤单单的溜在外,显得十分异类。--冬日,昼短夜长,徐沫拎着东西从商场出来,时间都没跑至时针五,天就乌压压黑,色泽明媚亮堂的灯光在此比照下越发被衬的周围繁华。附近有夜市,热热闹闹的,徐沫想去凑凑热闹,但打量一番,就自己一个人没意思,而且太晚回学校没安全保障,念头飘起又立马打消。徐沫走至站台,恰逢一班车刚离开,盯着公交车后梢渐行渐远渐无,只能懊恼中静静等待最后一班。孤零零坐在那儿,徐沫从疲惫到不安的清醒过来,落寞的情绪,在此刻被不断放大。嗡嗡嗡嗡……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手机上呈现的“何琲”两个字在这时明晃晃显现,时机是那么适宜。“喂,何琲,怎么了?”

那头有几秒的沉默,“徐沫,你是不是来我学校附近了?”

“啊!”

这下,徐沫沉默了,她想说是又想说不是,话卡嗓子半天,几秒后只堪堪回复了句:“啊?”

“你是来附近了对吧,现在已经离开了吗?”

徐沫继续保持沉默,何琲又继续说:“周致说看见你了。”

徐沫能听到何琲那边有个男生一直在嚷嚷,不是很能听清,但依稀能拼凑出来,是“我真看到了,背影很像……就是那天一起坐车……那个女生……真的……”那个男生,徐沫是有印象的,是何琲的同学兼室友,叫周致胜。初冬的时候恰逢周五,他为了某种仪式感而回家,于是他们三人一起搭伙坐车去的中转站。何琲喜欢叫他周致,徐沫也跟着这么叫。“嗯,现在在等车。”

徐沫低头,脚踩着一侧凸起的石块,感觉心口闷闷的,低着声回应。“等会儿,我去找你。”

“不不用了,车马上来了。”

“等一下,我送你。”

徐沫还想说着什么,被打断,瞧不见对方表情但是语气听着倒是不容拒绝,话瞬间再次卡在嗓子里。何琲那边依稀传出一些动静,应该是在下楼梯。“不用了,太麻烦了。”

“不行,你等我一下。”

何琲明显加重了语气,再次强调。等到徐沫真回了句“好”后,他不再出声。何琲在骑自行车,徐沫就坐在那静静听着通话那头传来的呼呼啦啦声,不安的情绪和失落的心情伴着这种嘈杂静静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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