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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位置不再是我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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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楠仍然是众星捧月般的在班级里存在,给大家讲画本,安抚失落同学的情绪,反正还是那样,哪里有喧闹和欢声笑语,哪里就有他,沈北楠,那个自称自来熟的满脸笑意的男孩。这个夏天好像就这样来了,在知了声声的蝉鸣里,我们好像真的知道了什么。夏季的校园仍然是苍苍翠翠,吵闹,安静交替着,永远庄严。余楚渊成绩略微下滑,考上了市里排名第二的重点中学。我不知道我的使命有没有完成,是不是我的出现影响了他。但每一个人的存在必然是有意义的,就像他教会了我,什么是突如其来的幸福,什么是毫无防备的离开。其实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样的情况其实就是生命的常态,没有谁会陪你走完最后,没有谁一直存在。你不知道他在哪里下车,也不会懂谁突然又会回来。假期生活如约而至,带着繁重的家庭作业。但好像我的每一天都是落空的状态,没有了沈北楠,没有了余楚渊,只有叶子偶尔在我家楼下催促着我下来。今天她带来了新作的画,邀我一同欣赏。我好像很喜欢叶子的画,感觉特别的有灵魂,我坐在黄桷树上朝她喊:“叶子,你会不会画人物,不如你给画我吧。”

她歪着脑袋,皱着眉头说:“我现在才是学素描,这个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哈哈哈。”

她的笑声是爽朗的,就好像要拨开我沉寂已久毫无波澜的心。她下了楼,我们坐在外婆的小院里,在葡萄架下,伸手就能摘到还未成熟的葡萄。酸,尝了一下真的特别的酸。每天我就在葡萄架下写作业,抄写唐诗宋词元曲,读四大名著写读后感,我最喜欢的就是红楼梦。像这种多情又忧伤的故事,特别能吸引我。假期里,沈北楠照常每天在家,多半时间也是完成作业。同样的读着四大名著,抄写唐诗宋词。沈北楠在很久以前就读完了四大名著,在他看似毫无表情看不出任何书生气质的脸上很难识别出他深沉而又忧郁的内心,就到此刻为止,我也是不知道的。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我以为他不知道关于余楚渊的一切,这就像我们学过的掩耳盗铃,只是每一次余楚渊出现的时候,他都在刻意回避。或者在他的内心里,我也只是跟众多女生一样,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们还是好朋友吗?他也很多次坐在窗前,打开写好还没有来得及交给我的信纸。后面我才知道,我生日的那天,他在操场上等我,准备了礼物,以及除夕写给我的关于他内心深处那个秘密的书信。就是在看到我接下余楚渊礼物的那一刻,他默默的离开了。那天晚上他很久才入眠,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或许就算要守候我,他也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后来他想明白了,既然我有了喜欢的人,那他就还是做个守护者吧。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拥有,也许拥有了就没有现在那么迷人和美好了。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每个清晨我都在窗边看书,每个傍晚,我都光着脚丫在楼下的小河里像儿时一样感受水流。没有任何期待,没有任何惊喜的等待假期结束。妈妈寄回了秋天要穿的新买的衣裳,有一件紫色的针织外套我特别喜欢,但在电话里我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合适”。又开学了,叶子照旧在校门口守候我。见我走过去,她便迎了上来。这样的见面方式保持了一年,这是我们相识的第二年。我的生活除了多了叶子没有任何变化,换座位了,我的同桌没有变,但是我的前排却换了人。那天走进教室,我朝他的位置看了看,他没有在座位上,还是围在一群女生中间。我不关心他们讨论的话题,也控制自己不要朝那边看。上课后,他熟练的从桌子上一跃而下,顺势坐在了一个女生旁边。她是安澜。我们班的学习代表。一个个子小小却声音甜甜的女孩,不仅成绩好人缘也不错,是班上的外交官。他换座位了吗?我在心里疑惑。下课后,我在楼梯间的走廊遇见了他。“你换座位了吗?”

我忍不住问了他。“嗯,我感觉视力不太好,换前排了。”

他带着微笑答道。一个假期不见,沈北楠的个头竟长高了很多,脸型和轮廓越发分明起来。“你个子那么高,不怕挡到后排的同学吗?”

我说道。“我可以趴着点,哈哈哈。”

他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此刻我很想问问他,坐我的前排不好吗?可是又觉得多余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安澜突然出现,打破了我们的对话,他装作好像我们没有说话的样子。“跟我去搬书吧!”

安澜对他说“走吧,我去帮你。”

就这样他们俩转身离开。我就这样被丢在了原地。其实我很想问,我们还是好朋友吗?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搬完书回到教书,我看见他额头渗出了汗珠,在他洁白的脸上特别的纯净。好像可以折射出阳光的光彩也能倒影出月影的模样。他和安澜在台上指挥着大家领书,而我却始终没有走向讲台。我对林寒说:“你帮我领吧!”

林寒答道:“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上学期你帮我领书,这次我帮你。”

就这样,我刻意的回避着会跟他同框的场景。叶子最近请假了,身体欠佳导致无法入校,我彻底的成了一只孤雁。好像一只在雁群里走丢的雏雁,四处寻找仍然不见雁群的踪影。我习惯性的微微低头,迈着轻轻的步伐,不忍打扰他们的谈笑风生,也不想惊破建立已久的教室秩序。在教室我除了看书还多了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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