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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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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出于心虚,我避开了他的眼神,径直朝教室走去,他紧随其后。他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今天的他有些特别呢,怎么没有在教室里跟那群女生讨论往日的话题,反而安静得让我有点不习惯。刚坐在位置上,女生们就都围过来了,各种话题必定将会蜂拥而至。但今天的沈北楠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好多作业呢,下午再聊吧。”

他皱了皱眉,用手扶着椅子,侧身对着她们。大家觉得没趣,有点失落的散开。从后面我看见了他的背影,一向可以撑起整个班级快乐的他,今天好像真的不一样了。来不及多想,该上课了。由于位置搬到了窗台边,我好像收到书信的时候更多,也更容易了。直接从没有半开的玻璃窗扔进来。我没有时间拒绝,也没有时间确认是谁。每次的形状好像都不太一样,每次都是叶子在下课的时候和我躲在角落一起看。冬寒退去后很快迎来了春暖花开,好像又快到我的生日了。每年的生日,是我最不愿度过的时间。小时候每年都有父母替我准备好饭菜,而现在年迈的外婆好像不太记得这样的事情,加上我不爱说话的习惯,身边没有人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打开日记本,给自己写下一个心愿。而今年我的心愿是什么呢?叶子应该是第一个知道我生日的同学,她拿着一个笔记本满教室的记录同学们的生日,爱好等等。就在快过生日的前一天,叶子朝我走来,神秘的微笑着说:“明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我也疑问的反问了她。“不是你的生日吗?”

“是我生日吗?”

其实我知道,但是我装作好像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被前面的他听到?其实在此刻,我是想告诉他的。我在心里想,希望有个人跟我说句生日快乐吧!但是那个人,我希望是他。不知道从何时起,我的心里开始去装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不属于我,属于大家的人。那些日子显得有些沉默了,是不是我收到的书信被他看到了?所以他好像从来没有成为过我的好朋友一样。但是此时的我,也不太在意这样的事情。或许不用多久,他还是会恢复以往的快乐。生日的那天,叶子早早的给我准备了贺卡,给了我第一个惊喜。她在贺卡的背后画了一副荷花,虽然不算很大,但是却非常的精致。出淤泥而不染,是这样的含义吗?还是希望我们的友谊永远像它那样纯洁。后来叶子说,那是她刚学习画画后的第一幅作品,我非常荣幸的占据了她的第一次。晚自习快要结束了,我始终没有收到他的一句祝福,沈北楠出奇的安静,在教室内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他安静的姿态就好像孤傲的宣示着,生人勿近。我想,我的生日就应该这样结束了吧。下课铃响,我望了望窗外,天黑了。收拾好桌面,叶子在讲台前等我,刚走出教室我就差点撞到一个男生的身上。我抬起头想知道谁这么不长眼,堵在教室门口。不等我说话叶子先开口了。“谁啊,堵这里?”

叶子气急败坏的吵着那个身影吼。“又是你,你是不是跟我们过不去?”

又是隔壁班的余楚渊,他用自带痞子气质的微笑和语气对我说道:“生日快乐!”

然后将手中的礼盒塞到我的手上,我没有时间拒绝,果然打球的男生跑得很快。“你什么意思啊?”

叶子轻皱着眉头朝他喊道。但是人就这样消失在夜色里了。整个过程,我又是沉默寡言。好像每次都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又好像每次我也接不上话。叶子基本上成了我的代言人,按照今天的说法应该是职业经纪人吧。她抢过我手中的礼盒看了看,喃喃自语道:“不如我们打开看看?”

这是我第一次拒绝跟叶子分享,我想独自去揭开和接受这样的一丝情绪。我说:“走吧,我回去再看,快锁校门了。”

“对哦,要锁校门了。”

然后又是被她拉着一阵飞奔。就这样,分叉路口说了再见后,我独自回了家。每次晚自习后,我都觉得有点饿,来到厨房依然看见锅里是外婆准备好的饭菜,但是我今天好像还没有什么胃口。今天的饭菜很应景吧,是一碗葱花面,上面还有一个煎蛋。我端着碗回了房间,打开台灯第一件事情就是拆开礼盒。我也好奇是什么样的礼物等着我去打开。层层包裹的纸张拆开后,是一个蓝色的固体蜡烛香薰,香薰的中央有一个白白的灯芯。我想,今天好像这样的礼物也是可以用上的。点燃蜡烛,竟然闻到了我熟悉而又少见的橙花味,那一刻,我发现我的眼角又开始湿润。闭上眼睛,我没有双手合十,静静的许了个愿,说了句:“生日快乐,浅浅。”

我的愿望是来年,可以收到关于他的那句祝福。我吃了两口外婆留下的面,收拾好桌面下楼放了碗。我在楼下碰到了外婆,我问她:“妈妈今天没有打电话回来吗?”

外婆好像睡了一觉了,迷迷糊糊的对我说:“没接到电话,也可能是我没有听见,你看看来电显示吧。”

“那你快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我对外婆说。说完还是飞速的走到电话前,是的,没有任何来电未接的显示。我躺在床上,闭上眼。心里五味陈杂,感觉有点心酸。好像就是想怪谁,又不能怪谁,想逃脱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逃脱的是什么。我突然想起是不是应该给他回信了?我坐在了窗前,望着月光下的黄桷树写下了第一封回信。黄桷树也和月光应该是我感情的见证者吧。“见信安,收到你的信件十余份,首先要谢谢你的礼物和祝福。距离中考不到月余了吧,我希望你抓紧时间复习,少打球多看书,取得一个好的成绩。静待佳音,愿前程似锦,不辜负努力的青春和球场奔跑的少年。”

短短的一封回信,最后落款,顾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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