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生产组长说。“完不成也得完成，哪怕24小时不睡觉。”

方方说。“疲劳战不行，质量难以保证。”

唐德荣说，“万一质量出了问题，那关系可就大了。金杯银杯不如群众口碑，金奖银奖不如群众夸奖，一旦出了问题，想弥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要不行再买点机器，招点工人。”

组长孙长林的话没有说完就遭到几个人的反对，“时间那么急，这怎么能赶得上？”

怎么办？大家说的都是事实，可这是一笔大单，推掉可惜。怎么办？开了两小孩，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要不找人合作？现在不是有很多小厂吗，把货给他们加工？”

唐德荣说。“这个方法很好，明天我去找看看，有没有愿意加工的。”

方方说，“只要保质保量完成，哪怕稍微加点工钱也行。”

雁南觉得这个办法可是试试。“这个事情就由你去办！”

他对唐德荣说。事情很顺利，第二天下午，竟然有三家小作坊找来，要求给他们加工。唐德荣到实地考察后，选择了一户姓杨的人家合作。两个月后，雁南他们如期交货。大家都很兴奋，雁南宣布放假一天，工人们都高兴得欢呼起来。这次合作顺利的话，房子回来，还可以净赚利润接近百万。唐德荣和雁南正躺在棚子里说话，电话来了。“肯定是老板打来的，钱如果能到账，第一件事就把你这电话安装到床头去，接打方便。”

“那必须的，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你没看那天那两工人看我的眼神，就这破棚子，还要装这么高档的东西？路慢慢走，一定会邹进目标。”

他说着，拿起电话，“什么？怎么可能？”

“是你们检查不细心，为了偷工减连，缝鞋帮的线全部细了一号。”

“这怎么可能？所有材料都是我们送过去的，并且亲自派人监督。”

话一出口，雁南就后悔，知道坏事了。果然电话里说：“如果你们不能完成，可以提前和我们说，我们可以让别的厂家去生产，你们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别人去做？”

雁南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材料全部是厂里送过去的，怎么会细了一号。我决定不动声色，让唐德荣不要说出去。“这事不对，他们不怕这样没了工钱，换谁也不会干这样的傻事啊。”

唐德荣说的雁南不是没有想过，按照道理，是不会的。“这几天，你悄悄去那加工厂看看，打听一下什么原因。”

“这也怪我，没有派人监工，才出了岔子。”

唐德荣说。“如果他有意这么做，看也没有用，现在要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现在就去！”

唐德荣起来要走。“不急，现在才三四点，等到他们下班的时候去，说不定能听到什么。”

心里越有事，时间越不动，两人几乎把所有的问题及能想到的事情都重复了两遍，天才黑了下来。两人从工人那里各借了一辆自行车，悄悄到加工厂。到那儿，正是下班，陆陆续续有二十几名工人离开，但是却没有一人提到鞋子的事情。两人正失望，从院子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人，男的对女的说：“今晚的事情你千万不要乱说，老板会生气，不给工钱。”

“这是这心里难安，你说人家大厂知道，材料被换，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男的连忙说，“这事情你知道就行，再说线已经被胶在鞋帮里，没人看得出。”

“可鞋帮与鞋面信心看还是能看得出的。我要不换，你们又不让。出了问题，你们可别朝我身上推。”

女人说着，骑上自行车就走。两人赶紧推过车子，悄悄跟在后面，在一个小巷子里，两人一前一后，将女人堵在那里。“请告诉我们实情，这是谁让你们把线换掉的？”

“这个我不能说，说了可是要倒霉的。”

雁南拿出三百元钱：“你放心，我们不会向别人说的。”

女人看着延安：“我是质检员，前几天线与胶都用你们送来的。一个星期以后，有人就换了，当时我看到这种情况，向组长反映，组长说他去调查，后来也就无人过问。我再反映，组长说，知道就行，不要到处嚷嚷，细一点没问题。今晚吃饭时，有人说，那批货被退了回来，我到领导那里去反映意见，结果意见没反映成，还连累了很多人。领导说，对反映的问题必须彻查。”

“刚才那男的就是你们老板？”

“他是老板的弟弟，叫黄子凡。”

听到这个名字，雁南的心里似乎明白为什么。女人走后，雁南说：“这个事情我感觉跟黄子扬有关系。”

“不会吧，他的厂现在也是红火着呢，再说，他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他的厂毕竟是租来的，现在房租又长了一倍。他看着我的厂红火，心里嫉妒。”

沈雁南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雁南拿出一支笔说：“你听听，那个女人说话的内容都在这呢！”

“你下午说去大事，我还以为你上厕所大解，难怪那么长时间才回来。”

雁南说，“说贼要脏，捉奸要双。没有证据，他能承认？”

唐德荣暗暗佩服雁南办事的魄力，对这小舅姥爷不禁又佩服几分：“现在这么办？”

“与马来西亚的合作下去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这毕竟是我们自己的责任，但是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只能去找黄子扬，对于这种不知羞耻毫无感恩之心的人，如果再让他背地里看笑话，那我就真的是他的笑话了。”

“怎么做？”

“你听我的。”

雁南如此这般一说，唐德荣连连点头去了。雁南一屁股睡了下来，现在怎么办？单单工人工资就是问题，马来西亚老板那儿，如果不要赔偿损失，这关还能闯得过去，如果赔偿损失，他恐怕真的要一年白干。但愿事情能如他所愿。黄子扬一到厂门口，门卫喊说有人找他。黄子扬一愣，丢好车子，就走了过来。唐德荣过来，紧紧拉着他的手：“明晚请到黄海大酒店三楼508贵宾厅相聚。”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何必劳烦唐经理亲自跑一趟？”

“就怕黄总不给面子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谭德荣才告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