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雁南说，“质量是我们产业的生存线，在竞争激烈的市场面前，我们必须要慎重。”

第一季度结束，詹姆斯发来贺电，能按照他的要求全部完成当初的计划。“不，詹姆斯先生，您说错了，我们的纯利润净超30%。”

雁南说，“有了好的开头，我们更有信心做好。”

黄子扬进来，雁南喊道：“子扬过来。”

黄子扬拿着手里的材料：“雁南快看，这是一份投诉书。”

“什么投诉书？”

“这是投诉产品不合格，没有宣传的效果好。”

他拿过投诉书：“投诉人找到没有？”

“找到了，这是一位来自澳大利亚的华人，现在在上海定居。”

他把投诉书递给雁南，雁南拆开看了一遍。“这位顾客反映的问题看似尖锐，实质很有价值，你看，每个人的脚形状不一，把宽度与长度相应的的放大一点尺寸，这样就解决了脚掌宽的人的问题。这是其一；其二，脚底按摩的位置也应该根据每鞋子的大小，而略有改变。对于这个问题，请医生根据脚部构造专职设计。第三，对于反映问题的客户，要全程跟踪，鞋子要立即重换，并给她三倍的赔偿，还要登报公开道歉。”

“雁南，你这样不怕坏了我们鞋厂的名声？”

“你懂什么？这样无疑也是给我们自己做广告。照我说的去做，不得有任何失误。”

黄子扬说，“我明白了，借力打力。”

人的嘴巴确实厉害，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公开道歉，竟然给雁南鞋业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雁南鞋业如春风吹过，红遍大街小巷。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雁南鞋业的消息，一时好评如潮。“雁南真有你的，简单的一封公开道歉信，给我们的鞋子做了一次免费广告。鞋子竟然出现供不应求的场面。”

黄子扬拿着报纸，“你看看，就这么点文字，却比黄金效应还大。”

“这是你想出来的好主意，还要感谢你才是。”

雁南的话把黄子扬说得开心大笑。腊八一过，年味就来了。雁南原本打算腊月二十放假，在大家强烈要求下，一直到腊月二十四，厂里才正式放假。兰花已与腊月十九已到达晋江，在雁南厂里忙前忙后，帮着打扫卫生。“雁南，今天已放假第三天了，你是不是该去把孩子接回来，也让我这奶奶看看我的大孙子。”

兰花说。“我知道你舍不得美丽，可惜你们没有缘分。能忘记的早点忘记。”

“妈，你不知道美丽为了我曾经受过的苦，我知道她结婚都是为了成全我，我不想负她。”

“事已至此，已无挽回余地。孩子都快要一周岁了，你总不能拖着碧云？”

雁南不说话，他知道这件事和母亲说没有用，他不许和碧云说。他寻思着，吃过午饭，雁南就在兰花的催促下，来到了陈主任家。主任出门办事还没有回来，碧云和她母亲在家。雁南瞅了个空，将碧云拉倒一边：“碧云，如果你同意，就这样先过着，领结婚证的事，以后再说。你放心，既然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不会负你，请给我点时间。”

碧云想说什么，可是看到雁南乞求的目光，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我已经在靠海最近的地方，买了一个两层别墅，正在装修中，如果你同意，明年四月份，你就和孩子搬过来住。不过……”“不过什么？”

碧云问。“不过，你得让我有思念美丽的权利，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跟了我，给了我生活的勇气；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候，她端来了救命的一碗饭，我的命是她给的；因为你怀孕，她为了成全你，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这都是因为我。我把这些告诉你，希望你以后像我一样敬重她，给她当作最好的亲人来对待。”

碧云的心，像有根针在一阵一阵地撕拽着，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强行夺爱，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就和别的女人天天生活在一起。“忍了好多年，为了爱，继续忍下去，我相信你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也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我可以等下去，等你的心彻底回归。”

碧云说，“别怪我，我是真的爱你。”

“我知道，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我想彻彻底底忘记她，然后将全身心的爱都给你，只有这样，我们的婚姻才会幸福。”

雁南母子回来时，水芹还在等着他们。雁南把下午买好的东西拿下来，让水芹带回去给沈凯。腊月25早上水芹和唐德荣与返回。厂里彻底安静下来，还有两位当地保安，在外面巡逻。听不到机器那种欢快的声音，雁南有点不适应，一大早到厂里转悠了半天。这个地方，视野开阔，无遮挡，如果把这么大地方要变为自己的，还要他奋斗两年。但是有了目标，他觉得有信心。上午大约十点钟，陈主任过来喊雁南和他母亲去吃饭。雁南只说母亲饭已做好，晚上再去。“那好，我去买点菜，今晚咱爷两好好喝几杯。”

陈主任说完笑眯眯地走了。雁南起来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母亲不在。阳光溜进屋里，他第一次觉得过年是很无聊的事情。他想到电话给美丽，到了公用电话亭，站在那又半个小时，号码拨了两次，始终没有拨出。那个温软如玉的女孩真的要离他远去。他闷闷往回走，谁去拿提着一大包东西，老远就喊他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