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跟国际接轨，学习事必不可少的事情。我哪里还有很多书，有空可以多拿去学学。我现在全力备战七月份高考，以后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

沈雁南连连点头，在钱总的推荐下，他已经在福建商业大学做了3个月的旁听生，获得了福建商业大学的结业证书，现在已报名参加商业管理自考大专。“学得越多，越感觉自己的不足。时间总感觉不够用，恨不能把一分掰开两分。”

雁南说。对于这次接见，他是煞费苦心，请教了黄子扬好几个专业团体精心策划。因为詹姆斯不像其他的投资商，最多也就是各个车间看看，听听领导与部门代表汇报，工作就可以了。而詹姆斯细心到鞋子的一根线头，都要看清楚工人的操作过程，一直考核了三天，一行人才返回。回去一个星期，雁南接到詹姆斯打来的电话：“沈雁南先生，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你是否愿意与我合作？”

天上果真掉馅饼了？沈雁南深怕自己听错了，他连问两遍真的吗？詹姆斯说千真万确。“我很高兴，也很愿意。只是合作资金，我没有着落。”

沈雁南说出自己的顾虑。没想到詹姆斯竟然爽快地说：“沈雁南先生，您只需要提供厂房，其余的都由我自己来。通过几天的考察了解，我对您的能力非常与信心。”

“雁南，詹姆斯果真这么说的？”

水芹听了也很高兴，“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不知能做些什么？”

“帮我筹钱！我明天去看看，如果买不到地皮，就先租或者与别人合作，等时机成熟，再开办自己的公司。”

雁南说，“大家先保密，在厂里认真做，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向厂里提出辞职。但是不管我在不在厂里，你们都要认真工作。”

一直到夜里两点，大家才纷纷散去。连续跑了三天，沈雁南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出很多。首先是资金问题，没有房子没有豪车，银行贷不到款。一个星期过去，事情毫无进展。“雁南，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刚下班，黄子扬过来，关切地问。“没什么”雁南说，“听说你准备辞职？”

“你看到我的辞职报告？”

“没有！你大哥告诉我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下了班。眼镜带雁南去了离单位不远的小饭馆。“如果信得过，雁南，我也跟着你干。资金一人一半！”

“好，欢迎！”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对于目前形势，雁南把一星期以来落实情况作了很详细的讲解。“只要政府支持，资金我可以暂时用房屋抵押贷款，争取早点开工。”

雁南正在打电话，碧云的父亲来了。“雁南，晋江西北方向，有一工厂因为经营不善，正在打算出卖厂房。地方偏僻了些，但是经济上划得来。”

“有这样的地方？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沈雁南和陈主任两人直奔目的地。厂房有一半是彩钢瓦结构，占地面积150亩地，四周杂草丛生。“这里本来是车床生产，一直拿不到订单，货走不出去。又是几个人合资的，都无心管理，就这样荒废下来，已经两年了。如果把大门和破旧的地方先维修一下，这个地方还是可以用的。”

陈主任说，“租金好说，关键就是维修费。”

雁南一看，这个地方尽管地处晋江西北方向，但是却面朝大海，他吟诵起这些天街小巷流传的海子的《大海》：“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沈雁南念着念着，久久地站着，白色的浪花一波一波向前奔跑，“我喜欢这里，就这么定了，我们就在这儿干。”

“这辞职一提出，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你要不要再仔细斟酌斟酌？毕竟你现在是万人大厂的厂长，可以呼风唤雨，风风光光的。”

水芹说，“家乡现在有二三十口在这儿，他们都会看在眼里。”

“姐，我想闯一闯，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我才27岁，还有时间，能失败得起。”

沈雁南说：“如果给人家打工，我永远是个打工仔。我自己要干出一番事业。”

唐德荣说：“只要你想干，我们支持你！”

方方也这么说，“只要能有更好的出路，他们都会支持。”

“这样，明天先把二十万的租金交了，我们再筹集装修的费用。”

沈雁南说。“这二十万我帮你交。”

众人回头一看，碧云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沈雁南赶紧接过孩子，“这是我们的全部积蓄，今天让他发挥更好的作用。”

陈碧云说着，打开小包，拿出一扎一扎的钞票，“这是我爸爸妈妈积攒下来的全部积蓄。”

沈雁南看着碧云，明显憔悴的脸上带着微笑，仿佛她完成了一项重大使命。“有知给我，雁南，我非常喜欢你的这种干大事的魄力。你想干啥尽管去，我们支持你。”

孩子伸出胖胖的小手，要碧云抱。碧云伸手，雁南抱着孩子亲了一口，将孩子递给碧云。“如果钱不够，你尽管说，我们砸锅卖铁也帮你筹。”

碧云抱着孩子走了，雁南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一阵激动，跑过去，一把将这个女人紧紧地搂进怀里。租金一交，就忙着装修。唐德荣自告奋勇由他来办，这样沈雁南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忙着做其他事情。厂房装修差不多的时候，詹姆斯的机器已经运来，这边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展开。厂里，沈雁南也把厂里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