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到达腹部之下时，吴殊一把握住穆璃的手腕，小心不弄她地握着她，道：“你可以杀我，打我，但是不能阉了我。”

穆璃继续用力，但是破身之后，没有霸道内力的她，力道不如吴殊。吴殊不让她往下，她无法往下。“好，你松手。”

穆璃冷冷地盯着吴殊的眼睛。明明欺负了她，可是他的眼光还是这般纯净无垢。明明蓄谋已久，却看起来人畜无害。可真是会藏啊！吴殊知道穆璃不是那种大怒之后，会歇斯底里要死要活的性子，她看起来很平静，但吴殊能感觉到她愤怒至极，而且有了杀心。“倘若我死在你的床上，你是什么结果，你很聪明，应当知晓。别杀我，留我一命，让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做牛做马，守护你。”

吴殊漆黑的眸，绝美，满眼都是真诚。“好，不杀你，松手。”

此时的穆璃恨毒了吴殊，满身杀气，却不动声色，说话很干脆。吴殊松手。穆璃毫不迟疑，握着匕首就在吴殊的胸前扎了一刀。吴殊不是没有感觉到穆璃要给他一刀，但是他毫无还手的意思，他痛得咬着唇，皱着眉，尽量不发出声音，不想传出去，但是还是轻轻地发出了一点闷哼声。完美的唇角流出一点红到刺目的血，倒使得他更添妖冶的美。他面部苍白羸弱，任谁看了，不心疼？但是此刻的穆璃一点都不心疼，气道：“枉我那般信任你，就不该用你派来的护卫，简直是拦了个寂寞。”

“阿璃，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吴殊虚弱道。啪！穆璃抬手一个耳光打在吴殊的另一边脸上，训斥道：“阿璃也是你叫的？”

“你是我的阿璃。”

吴殊虽虚弱，但还是倔强道。他的眼神显示着，就算有人拿刀杀了他，他也还是会这么说，以前觉得穆璃高不可攀，想想都是亵渎，可是造化至此，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这一点，他无论如何，都会坚持。啪！穆璃不啰嗦，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就是我的阿璃。”

吴殊仿似要固执到底。“好，好得很！”

穆璃的语气淡如古井，不起波澜的底下，是汹涌的杀气。她拔出匕首，在吴殊的胸前又扎了一刀。吴殊死死咬着唇，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但还是发出了一点闷哼声，鲜血染红了穆璃的床单。“你就是我的阿璃，我的，我的。”

吴殊虚弱又固执。唇角淡笑，是幸福，而不是得到了穆璃身子的骄傲、得意，没有丝毫的不敬。穆璃沉着脸，看不出她的心思，顿了顿，她黯然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害我失去了什么，你滚吧！快点滚。”

她背过身去，默默穿衣服，她的背影看上去好不凄凉。她复仇，直接的仇人，已经杀得差不多了，她原本的计划，不久之后，会去乾国，直接去杀乾国的老皇帝，去杀所有不顾老百姓死活、到处挑起战争的该死之人。她靠着秘术，靠着那帮人想从她的身上得到秘密，她是有机会的。可是现在，她的秘术没了，不可能了。她的喉头一哽。吴殊看着穆璃的样子，很是心疼，但是他不后悔，道：“我这条命是你的，你随时可取，但是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在不会连累你的地方。”

“你别演了，”穆璃满眼不屑，讥笑，“打我主意的人，有多少？我什么人没见过？倘若你以为得到了我的身子，我便成为你的女人，未免幼稚。”

“我有什么好演的？”

吴殊讶然。“都说了，别演了。”

吴殊想起来，穆璃之前说过，那么多人要抓她，是为了得到她知道的一个秘密，此刻穆璃应当是怀疑他，也是为那个秘密而设计上了她的床了。“那日在御景亭，话说到了一半，被打断，现在接起来吧！”

穆璃没说话，盯着吴殊看，仿似是要看穿他要玩什么把戏。吴殊说道：“我被周氏诬陷要强暴她，孙家要打死我，我请你六哥为我做主，你六哥答应了。”

“你六哥指出了几条疑点，孙家心虚，便大怒，反咬你六哥是庶子，一个劲地辱骂你六哥，怎么都不肯放过我。当时是不欢而散。”

“后来因为你六哥请梁家出面，孙家看在梁家的面子上，才愿意放过我。但是条件是不准梁家、穆家收留我。”

“孙家把我交出来时，把我打得浑身是伤，用刀在我的脸上刻了奴隶两个大字，一张脸就那么大，刻两个那么大的字，可想而知，我的脸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你六哥气愤孙家心思歹毒，但因为我自记事起，就是孙家的奴隶，孙家有权杀我，谁也不能因为此事把孙家怎么样。而且你六哥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你六哥找了你，为我医治。那时我也很惊讶，你小小年纪，竟然就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你六哥说你的身份是不能行医的，让我对此事保守秘密，不要说出去，我至今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去。事后，你六哥也遵守了诺言，没有收留我。但是给了我很多银钱。”

“我没有要钱，只要了很多书。那个时候我并不懂男女之情，我只是觉得你们是顶好的人，我很向往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

“后来你再次到遂国玩，并与梁煦定了婚事，我非常痛苦，那时我才明白，我早已对你有了感情。在那之前，我没有名字，是在那时，我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吴殊。”

“吴字，谐音无字，无边无际的意思，殊是悬殊的殊，意思是我对你的爱，无边无际，可是我们的身份那么悬殊，你都不知道我是谁，我为你喜为你忧为你心痛，我的心为你兵荒马乱，繁花盛开，可是你对此一无所知。”

“我想，我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的人，我这辈子都要受无边无际的情伤之痛了。但是我心里想着，只要你好好的，我的心底也是开心的。哪怕那个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再后来，我知道你家里出事了，我就一直想找到你，帮助你，我一直在找你，直到这月初我才遇见你。”

“天知道，当时看到你好好的，我有多开心多激动。你让我做什么，我皆问都不问就答应，为何？因为这个人是你啊！”

“今天之事，我确有不是之处，但是我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浮、肮脏，换做别的女子，不管如何，我碰都不会碰一下，但是这个人是你啊！阿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