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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得即高歌失即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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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见她唱曲,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曾露出过这般模样,像是全然放下防备,将自己沉浸在这涛声澎湃的山中。她的声音清冷,落在山中盘旋回荡,竟别有一番风韵。“北疆的民谣,据说是用作祈福的!”

舒展身子,软软地枕着他的胸膛,凤盈极目远眺那山脚下的点点火光,只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定格,走得慢些,再慢些。“你很高兴?”

拭去她额际未干的汗,慕容南宇只觉自己也受到她情绪感染,渐渐放松下来。“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凤盈低吟着诗句,一派豁达之态。慕容南宇拿眼看向眉目含笑的女子,星辉之下,她清冷不复,反带着一抹阳,像是暖暖春阳,驱散这一山的阴霾。“本小姐好看吗?”

凤盈笑得揶揄,歪着脑袋看向他,颇为惋惜道:“只可惜了,月下花前,无酒共饮。”

“谁说没酒的!”

慕容南宇抵着她的脑袋,眼中是璀璨星光。他眼中笑意渐浓,声音低醇,像是窖藏百年的佳酿,不待品,已叫人微醺。凤盈就这么任他牵着,晕乎乎地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踏向山顶的光亮处。深山寒梅开得正艳,目之所及一片红,华而不妖,香而不浓,就这么兀自绽放,像是美而不自知的俏人儿。他喜欢梅,“玉立寒烟寂寞滨,仙姿潇洒净无尘。”

这大抵是他心底形容梅花最贴切的诗句,垂眼看着好奇四望的女子,不由心中微动。这女子便是一株梅,那诗句用来形容她再贴切不过——“仙姿潇洒净无尘。”

他目光灼灼,饶是凤盈这种自小混在男儿堆里的女子也不免被看得羞怯,面上腾升起一抹粉晕。离山顶近了,可见一间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草屋,草屋的周围是三五株梅树,树上挂着灯笼,那灯笼便是光亮的来源。“都说狡兔三窟,六王爷您这可不止三窟了吧!”

抬手拨弄着灯笼上的细丝,凤盈回眸浅笑。“莫急,还没到呢!”

慕容南宇言罢先行一步,朝草屋后走去。在心头好奇的驱使下,凤盈快步跟了上去。若说那三五株梅树是惊喜,那么眼前的一片望不到头的红则叫人心花怒放。每一株梅树下都放有一盏花灯,根根花蕊精细,像是树上的红梅在跌坠后变大,吞噬了萤虫流火。在花灯的照映下,树上红梅无比清晰,那傲然的小花光是看着便叫人欢喜。“六王爷,你该不会是盘算好的吧?”

看着那满目的红,还有那寒风中摇曳的火光,凤盈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小步奔到树下,拿起一盏花灯细细打量,只是一眼凤盈便愣住了。这花灯做工精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上面的细小印记与她那日流水旁拾到的莲花花灯完全一致,可以断定那花灯是他放逐,并且那上面的情诗也是写给她的。虽然心中早已有答案,但得到了百分百的确定,她心中更加雀跃。“盘算好什么?”

心知她指的是这一地花灯,慕容南宇却装起愣来。他不知她今日会上山自己挖树根,但既然上来了,自是不能错过这良辰美景,虽然此时的两人身上满是尘土,手上更是留有斑驳泥印。“六王爷,你当真是闲得慌!”

把玩着精致的花灯,凤盈撇撇嘴,状似无意道:“这花灯好生精致,就跟真的一样!”

“这花灯乃是由能工巧匠锻造,上面的花瓣是用的梅花花瓣压制而成。”

将手洗净,解下狐裘往竹椅上一放,慕容南宇拿起墙角放置的酒坛,徐徐道:“你可以闻闻,上面还有梅香。”

“哦?”

摸摸花灯上的花瓣,果然柔软细腻,再置于鼻端细闻,果真有暗香涌动。“真不错,等回洛阳后六王爷一定要送本小姐几个!”

将花灯放回原地,凤盈循着酒香蹦了回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坛,仰头豪饮。醇香入口,无穷回味弥漫唇齿,有清液顺着唇角溢出,缓缓而下没入衣领。慕容南宇眸光暗了暗,拿起另一坛子酒揭开,一举一动贵气逼人。“百末旨酒!”

凤盈饮酒虽豪迈,却也细品了一番,当下舔了舔唇角,忍不住称赞。她动作那般自然,却叫慕容南宇神色几番变化。“盈儿,过来!”

慕容南宇示意她坐到身旁,不料对方反退后几步,一脸防备地看着他。“恩?”

他挑挑眉,显然费解她的举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况且六王爷已将‘奸’字写在脸上!”

虽然并未去刻意留意,但凤盈还是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每当他声音变得低哑,就是动了情欲,她现下送上去除非她脑子被这百末旨酒给冲晕了。“哦?何以见得?”

心知她有了防备,慕容南宇慵懒地半倚着椅背,整暇以待地看着她。“六王爷扪心自问,便会有答案!”

凤盈才不入他的圈套,抱着美酒走到树下,轻轻一跃便上了枝头。“可本王心中并无答案!”

看着她手中那一小坛子酒,慕容南宇扬了扬眉角。他好酒,喜品美酒,她亦好酒,对这醇香美酒并无抵抗力,她现下可在树上悠然坐着,但过一会儿还是会自个送上门。果不其然,凤盈摇晃着小脚悠然地饮着,不一会儿便见了底。悠然之色凝在脸上,凤盈偷偷拿眼看着整暇以待注视着她的男子,二人四目相对,她没将目光移开,而是一派自然地晃晃手中空了的酒坛:“六王爷,没酒了!”

她示意他将酒坛丢过来,然而对方却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拿起酒坛,细细品着,极其自然地将对视的目光避开,不去瞧她那炙热的眼神。“六王爷!”

从梅树上一跃而下,凤盈站定在他面前,双手撑着臂托,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本小姐要那兰生酒,六王爷给不给?”

对比于她方才所饮的百末旨酒,慕容南宇手中的兰生酒显然更对她的胃口。慕容南宇眸光闪了闪,没有忍住,大笑出声。她双手撑在他所坐竹椅的臂托上,行为像极了一个调戏女子的地痞流氓,偏生她自己是个女子,且这番行为也无调戏之意。“怎么了?”

凤盈不觉自己行为有何不妥,而是趁着他大笑之际夺下他手中的酒坛,一面饮一面嘟囔道:“有酒无乐总觉缺了些什么,六王爷可会抚琴?”

“你要求当真多!”

她要求提得那般自然,没有半分客气,却叫他心生欢喜。他喜欢她随性的模样,不拘泥于繁文缛节,也显得二人更为亲近。“本小姐这般多的要求,六王爷能做到吗?”

她原本只是随口说说,但细细一想,她当真没见识过慕容南宇的琴艺,不由心生好奇。世人皆道六王爷慕容南宇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棋、书她见识过,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这首尾的琴和画她便不曾见识了。“当然!”

慕容南宇应罢,脚往某处一踩,竹椅一旁的石块缓缓移开,露出一把古朴的七弦琴。眸光在他身上转了几转,凤盈退后半步,表情很是期待。长指按上琴弦,袅袅水声自指尖溢出,应和着松涛的激昂变化,似高山流水,又似波涛奔涌。指尖在酒坛上轻轻拍打,凤盈享受地半眯起眼,看着男子的眸光产生变化。此时漫天星光,铺一地暖黄,他在夜中发着光,像吸引飞蛾的灯火。他无疑是适合黑暗的,明明不着玄衣,明明淡然如仙,明明琴声昂扬,可她却觉得他活在黑暗中。都说琴声是人言,她听着他的琴声,感受着他高超的琴艺,却听不见其中情绪波动。他在演,伪装一个淡然如水的男子,他在演,自然而然地披着假面,像雾里的花,她站在层层薄雾外,想看透,却看不透他。缓步上前,微微躬身,探出素手拨撩琴弦,乱了他的音,乱了他心中的序,乱了他的所有步调方寸。慕容南宇抬眼看她,她眼中带着几分笑,洋洋自得。她终是乱了他的方寸,从每一处,打乱了他有规律的一切。“南宇,与我在一处,你又何必压抑自己?”

按住他抚琴的手,凤盈随性地勾着琴弦,潇洒怡然自指尖泻出,她的曲无高超的技巧,亦无华丽的转调,就这么无序地勾勒着,描一副山高水低,描一副云起云舒。“是啊,我又何必自持!”

寒风微拂,青丝缭乱一处,望她如画眉眼,慕容南宇无声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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