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脸上居然还挂着可疑的喜色？姜念慈迷惑了，最近领班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他怎么不知道。还没来得及思考，姜念慈就被发现目标的领班，一把揪住，领班语气是难掩的激动：“小姜啊，这次可辛苦你了，你是为咱们公馆立了大功啊！这个月咱们俩，我看都能领奖金！”

说完就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晃晃悠悠走了，只留下一脸懵比的姜念慈在原地石化。他忙追上去问道：”领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为什么咱们俩这个月都有奖金啊？“这回换领班震惊了：”你还不知道？这不是你们昨天晚上说好的吗？“”什么昨天晚上？说好什么？“姜念慈和领班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双双迷惑了。”

那什么，就是，就是，你昨天的恩客表示对你的......服务吧，嗯......还挺满意的，所以大手笔地包了你一个月，还承诺会在必要的时候给我们公馆提供法律援助。“领班吞吞吐吐地开口打破了僵局，还不忘激励姜念慈一番：”小姜啊，好好干，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啊，你往后路子广着呢！“像极了给员工画大饼的无良老板，然后拍拍姜念慈的肩膀，兴高采烈的走了。姜念慈心里暗暗无语：所以，自己这是......什么情况？昨天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咦，法律援助，那位客人原来是法律工作者吗？接下来一个月，自己都要.....和她睡觉？那岂不是会有很多奖金，看来这个月父亲的医药费又有着落了，说不定还能有余钱，买点营养品。这样一想，姜念慈的心里豁然开朗，甚至还很感激那位恩客，让自己有了业绩。才回到员工宿舍，白思思就大呼小叫地扑过来，嘴里夸张的喊着：”哎呦喂，念慈你可算回来了，这都这么久了，我快担心死了。怎么样，没事吧，那位客人有没有为难你啊？“”没有，那位客人没有为难我，还包了我一个月的牌子。这下我就有钱交医务费了，都拖了好久了。“姜念慈笑道。其实也不怪白思思那么紧张，星云那么大，人来人往的，总也会遇到一些变态客人，喜欢把他们这些先生折磨的不像人样，还有人因此好几个月下不了床。而那些尊贵的”恩客“，最多也不过是多赔两个钱，然后下次换个先生继续折磨。白思妹见他迟迟不归，以为他也是被折磨了，才这么担心。"啊？一个月啊，这么大手笔，怪不得步娇娇说你傍上高枝了，哈哈哈哈，气死他！”

白思妹笑得好大声，他光是想想步娇娇那个扭曲的臭脸就已经很开心了，谁让这家伙天天动不动就甩脸子给人看。星云的员工宿舍是分三六九等的，最便宜的是装修简陋的双人间，也就是白思妹和姜念慈住的这种。再好一点是普通单人间，往上还有装修精致的单人小公寓，如果愿意掏钱的话，甚至还可以住大平层。当然了，几乎没有人会这样做，大家的愿望都是攒到足够的钱，然后，离开这里。那至于这个“足够的钱”是多少呢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又或者，每个人对于这个的标准都不一样。而姜念慈的愿望很简单，他希望能攒够手术费和医务费，治好父亲，那样他就能回去上学了。“对了，我一会买点吃的去看看我爸，领班问起来你就跟他说一声。”

姜念慈简单收拾了点东西。"好，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白思思应道，”要不要吃点东西啊？“”不了，我去医院跟我爸一起吃。“收拾完，姜念慈就出门了。医院里，生殖科人满为患。每个病房几乎都有加床，即使这样，也还是有拉着帘子，住在走廊的病人，就比如姜念慈的父亲，姜书。三楼走廊的一个小角落里，拉着遮光的厚床帘，里面就是姜书的病床。”

爸，我来了。“姜念慈拉开床帘，里面虚弱的姜书听见动静露出来一个惨淡的微笑。他在这个医院里最大的快乐就是儿子来看他的时候了，虽然时间很短，但却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了。”

今天吃饭了吗？“姜念慈熟练的在床上支起小桌子，把床的高度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摆上外面买的营养汤饭。“没有，今天护士来问的时候，我没胃口，就没有要。”

姜书其实知道，医院的营养餐并不便宜，为了减轻儿子的负担，他平时也不怎么吃。“都跟你说了，一定要吃好，不吃好身体怎么恢复的好啊。好了，我今天买的鸡汤特别鲜，赶紧喝吧。”

姜念慈虽然心里不开心，但也并没有苛责父亲。他其实心里清楚，父亲这么严重的病，都是生他的时候落下来的。每个孩子的诞生，都是对父亲的一次生死考验，很多男性因为生产而丧命，或是像姜书一样，因生产落下严重疾病。在星际的古老传说中，掌管生育的神偏爱男性，所以把生育的重任交给了男性，赐予每个男性胎房，用以孕育新生儿。然而随着现代男性意识的觉醒，越来越多的男性开始质疑，这到底是神的赏赐，还是惩罚。而他的母亲......姜念慈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只是小时候隐约听父亲提起过，好像是一个美丽而危险的神秘女人。但是他父亲语气中的怀念与眷恋也并不能平息姜念慈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母亲“的怨气。喝完鸡汤，姜念慈开始收拾吃剩的餐盘，刚好瞥见这一层的巡回护士在查房，赶紧上去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姨，您看......最近还有没有空出来的病房了呀？这一直住在走廊上，到底也不是个办法，您能不能通融通融......“那名被叫做陈姨的护士看了看姜念慈，皱起了眉头：”你是117床的家属吗？还是尽快交医药费吧，都拖欠挺久的了，有病房的床位空出来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姜念慈忙赔笑道：”那肯定的，这个月就能把之前拖欠的医药费都交齐了，您放心。有空床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我啊，麻烦你了。“送走巡回护士，姜念慈继续叮嘱父亲：”爸，我一会还有事，就先走了。你有什么事就喊护工帮忙，不舒服就跟护士医生说。我最近兼职很快就能发工资了，钱的事你别太过担心。“姜书闭上眼，声音尽显疲惫：“念慈你还是个孩子，你哪来的钱啊。是爸爸不中用，一把年纪了还要拖累你，让你为了给我挣医药费连学都上不了了。我们念慈之前多优秀的孩子啊......”“爸你别说了,没有你就没有我，别说什么拖累的话了。我这次是真的挣到钱了，这个月就能把之前的医药费都交齐了。”

姜念慈替父亲掖好被角，拉上床帘，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