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上插着火把，时不时还能听到水滴落地的声音。“这就是圣地？”

林英出声，声音在通道里回响，延长。“这里只是圣地通道！”

林英想起刚才上来时看到的，很难想象，一颗巨树顶端，竟有一条石壁通道？通道并没有多长，差不多二十米左右。一出通道，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山洞。山洞四处插满火把，照亮中央一处泉水。泉水清澈，最里边一处泉眼，显示这里并不是死水。林英再度惊讶。这巨树上竟然有活泉？那泉水在哪？不等林英发问，非羽说道：“这些水都来自于圣树。”

林英轻声：“圣树？”

“对，这颗巨树。”

林英抬头看着山洞穹顶，“这个山洞……”“就是圣地。”

林英绕着泉水四周转了转，这里空无一人，但周围到处都有人留下的痕迹。“以前你就是在这里？”

“嗯。”

林英不语。转了一圈，在角落发现一个向上的阶梯。抬头看去，阶梯口很小，但隐约能看到光照。“这上面是哪？”

“树顶。”

说着，非羽过来，牵起她的手，往上走。阶梯很短，不一会儿就爬上了顶。一上来，最先看到的就是离的很近的太阳。风席卷着刮过，林英将被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四周被树枝包裹，像是鸟笼。这里只有一处平地，够容纳四五个人大小。“平时这里会举行献祭仪式。”

林英一愣，“献祭？”

“对，献祭那些天生石体的人。”

说着，非羽扭头，看向她，“把那些天生石体养大，然后带到这里，献祭给日神和月神。”

林英一怔，“那你……”非羽嘴角带笑，却不及眼底。“我有一个好阿母啊，她用自己的生命献祭，才有了现在的我。”

林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就会成为被献祭的那个。”

“……可不是说天生石体活不久吗？”

又怎么养大献祭呢？“那要看在哪，在别的地方肯定活不久，但在这里不一样啊，”说着，眼眸低垂，踩了踩脚下的平地，“你应该也发现了，这里，其实更适合天生石体，不是吗？”

“……”“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林英皱眉低垂，“那个传说，到底是真是假？”

大概是想到林英之前的猜测，非羽没忍住笑。过了会儿，在林英恼怒的视线下有所收敛。“那个传说是羽族放出去的，他们一直都在找天生石体的人，找到了，然后带回来，养大了献祭。”

“……所以我之前的猜测是错的？”

林英有些悻悻。非羽却笑着靠过来，抱住她，脑袋搁在她的头顶。“也不算错，你本身就是他们的救世主。”

“……”“如果没有你，那他们都会死。”

“……呵呵，我可谢谢你！”

非羽的笑声震的林英脑壳疼。她把人推开，转身看向距离很近的太阳。分明这么近，却感觉不到太过炎热。“为什么要献祭？月神和日神……”“在羽族的传说中，月神能带给人永生的力量，日神能带给人强大的力量，而生命树是孕育生命的地方，这三者缺一不可。”

“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羽族他们自己也没弄懂，只觉得生命树里的那口泉水能带给他们强大的力量，就觉得传说中的月神和日神应该也有些作用，但实际上……他们献祭了那么多的天生石体，其实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林英歪头，“那这传说应该是错误的啊，这生命树才是给他们带来力量才对。”

非羽耸肩，“谁知道呢，他们没弄明白，我又不想弄明白。”

林英点头，“这种神神叨叨有伤人伦的事儿，就让它终止吧。”

非羽揽着她的肩膀，看着近前云卷云舒。“嗯，我只想和姐姐过平淡的日子。”

林英刚想说什么，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叫嚣声。非羽又笑了，揽着她转身。“还是先填饱姐姐的肚子吧。”

林英白眼一翻，推开他。“不是说有吃的吗？我怎么没看到？”

刚才围着泉水转了一圈也没见着吃的。“嘿嘿，在下面，我带你去！”

说着，牵着林英的手，向下走。走到泉水边，又径直往右走，林英这才看到，这边也有一个梯子，是向下的。非羽先下去，然后抬手搀扶林英，小心翼翼的。林英笑：“我又不是多脆弱，需要你这么小心？”

非羽抬眸，金色眼睛满含温柔。“我喜欢照顾你！”

“……”随便吧！林英从梯子上下来抬眼，然后，被眼前一幕给震撼了。从梯子一下来，就能看到眼前一个非常巨大的空间。层层叠叠的粗壮枝干交错盘旋，尽头是一个个小小的门口，有人从里边进进出出。在下方，一个个张开翅膀飞翔的人嬉笑上下。如此望去，竟是一眼看不到底端。这里竟然就是巨树的内部，俨然一个小世界。非羽等她看过了，才牵着她的手，往旁边走。在上三层附近是没有别人的，非羽带她走在粗壮平坦的树枝上，一路往里走了几步，然后掀开帘子。这里，是一处非常宽阔的居所，中间一个大厅，两边几间小间。大厅最右侧，有一扇……窗？那里不伦不类的搭建了一个锅台，锅台的烟囱部分正通着那面窗。灶火里有小伙，锅台坐着锅里，有香味扑鼻。“……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非羽蹭了蹭她，“这里原本是羽族族长住的地方，我本来不想住这里，只想守着你住在禁地，不过……”林英扭头，“改变注意了？”

“嗯，”非羽笑了笑，“你喜欢热闹，不喜欢孤单，我们还是住在这里吧！”

林英撇嘴，“我不喜欢别人住过的地方！”

非羽顿时愣住，有些慌乱，“可，可这里没有没住过的……”林英又问：“你想住在这里？”

非羽一顿，“我是王国的王。”

林英：“我知道，可是，这个王国好像没有可以种植的土地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