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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屠一城震慑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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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城门口一声狼嚎响起,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骑着一头雪白的巨狼冲了进来!白狼身后紧跟着无数匹巨狼,随着羊群,趁着义渠军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城门,蜂拥进来。加入战团。巨狼的加入,大大缓解了秦军的压力。也无形中提高了秦军的士气。此时的他们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有闲暇去管谁是军人谁是平民?不消两个时辰,城里的官民便被屠戮殆尽。整个庆城成了一座屠宰场!仅有少部分军民沿着打开的南门逃去了。此战之后,再次清点敌我双方阵亡人数,敌军阵亡两千余人,城中百姓死亡两万余人,秦军的一千九百余人,还剩下不到一千人。这剩下的不到一千人中,有二百人受了重伤,受轻伤者五百多人。可谓是惨烈之极!战后,秦庄公向阿狼道谢。阿狼笑道:“你不必谢我。你治好了我的爷爷,我帮你打了一仗,我们两清了。”

庆城被屠城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北豳城。与此同时,周朝军队也开到了北豳城下。但见一片莽莽的雪野之下,周军排成纵队,列在城下。如同神兵天降。一开始的确令北豳城内骚乱了一阵。但待得看清楚周军的队伍,守城官兵又一个个信心满满起来。虽然这些人站队倒是站的挺整齐,但既没有马车,也没有战马,手中也没有重型兵器。一个个手持刀剑,迎风而立,冻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威风?没有了车马重兵器的周军,还能叫周军么?于是翟让决定下城迎敌,杀了这些人,为庆城死难的翟人报仇雪恨。周宣王苦苦等待的消息终于到了镐京,却是一则令他绝望的消息!周秦联军于下雪的第一天就已经动身出发了。且还是两军分兵合击,秦军去了庆城,周军去了北豳城。这个消息让周宣王大感泄气!完了,周秦联军完了!寡人苦苦期盼的完胜,还是没有到来。这倒也是,先输后赢,和先赢后输,又有什么区别呢?没有人知道,他苦苦渴盼着这个完胜已经有多久了。可以说,从他第一天亲政那一天就开始了。他渴望着有一场完胜来巩固他的执政基础,向世人证明他周宣王还是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君王的。他不甘心永远处在召公的阴霾笼罩之下。他想做一个真正的独立的王。可是,就这样一场堪称完美的战局,竟又稀里糊涂地失去了。他想知道到底是谁的责任,他甚至想要追究责任了。可是,现在由于信息不通,他无法知道确切的责任。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和召重无关。因为召重走的时候,他曾经叮嘱过的。秦人用兵过于冒险,让他盯着一点秦庄公的。以召重的性格,他知道他不是那种冒险的人。那么接下来的,就只有秦庄公了。他的心里于是起了一股冲动,他要下一道诏旨,废了秦庄公!不过,这种冲动也只是起了片刻,就熄灭了。他还不知道真实的战况,暂时还不是时候。于是,他解开了紧系着领口的扣带,并且将窗户打开了一道缝。寒风立即从缝隙里灌了进来,顿时,一股清凉沁人心脾,冬暖阁实在有些太热了!就在翟让帅兵出城当日,北豳城之内,又开始有一些人在宫门口聚集,呼吁大王发挥作用,止戈息兵,化干戈为玉帛,切实维护义渠国和平。一派急切的呼唤和平的架势。有呼唤和平的就有呼唤坚持抗战的。另一拨人也拿这牌子,也散发传单,却要求继续抗战,勿忘国耻,替庆城数万死难者兄弟姐妹报仇雪恨。北豳城的政治势力比较均衡。姜氏、翟氏基本持平。反正只要你说一,我就一定会说二。你说抗战,我就说和平。乱哄哄的,闹得可开交。翟让乘车,率队出城。全副武装的义渠人迅速包围了只拿着轻武器的周军。他开始准备要进行一场肆无忌惮的屠杀了!于是,他挥起了令旗,下令义渠军擂鼓冲锋。他的眼中仿佛看见周军的鲜血已经把北豳城城门前染成了一片血红。嗜血的冲动,令他的手有些颤抖。恰在此时,却见北方突然传来无数的狼嚎声。随着那声音的逐渐临近,却见雪雾漫天,遥远处,有无数只巨狼向着北豳城的方向疾驰而来。等走的再近一些,巨狼身后似乎还拉着什么东西。跑在最前头的,是一头白色的巨狼。若不是它身上还有一个小孩儿坐着,在纯白色的雪地里,还很难发现它的踪影。却原来是秦军五人一组,坐着狼拉的爬犁来到了北豳城。巨狼来到义渠军近前,待秦军卸下绳索,只听那白色巨狼一声长嚎,随即向义渠军发动进攻。翟让见罢,心中大感惊恐,莫非连高原狼都要帮助周秦联军了?怔忡之间,却被召重张弓搭箭,一箭射中咽喉。翟让翻身落马,就此死去。翟让死后,义渠城内的民意再度发生颠覆性的转变。原先支持抗战的,就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了。翟让战死,义渠王再次召开由大司空翟礼等三公九卿参加的御前会议,让大家议论议论是战是降。翟让、翟礼本是翟氏一族在王城之中的利益代表。代表着翟氏一族的利益。因为翟氏一族势力庞大,因此二人平时在御前会议中也是鼻孔朝天,横着走的。便是对于义渠王的指令,也是可以随意褒贬,动辄不听的。他们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他们手握军队,自信义渠王也是不敢随意动他。更何况姜翟两族本有协议,姜氏任国王,翟氏任司马、司空,两家分权已有时日。秦庄公在庆城屠城,斩首两万余级,抢掠财物无数,大大削弱了翟氏的势力。这个噩耗,早就传入了大司空翟礼的耳中。此番翟让身死,翟礼一人独木难支,今日开会便不如往日的嚣张。刚刚听完近侍宣读完国书,随即便点头表示认同。眼见他表示认同,众人自是无不认同。义渠王心中大为感慨,似这等上下统一,一致认同的局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听惯了朝堂里争吵不休的他,竟然有些不习惯起来。于是抬起庞大的身躯,从金玉雕饰的御座上艰难地站立起来,一边慢悠悠地往后转身,一边说:“既然你们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办了!”

翟氏得到削弱,姜氏的力量却并没有收到多大的打击。此消彼长,姜氏的力量迅速盖过了翟氏。由于姜氏历来主张与西周和平,自此后,义渠国果然和周朝保持了多年的和平。义渠国和周朝保持和平,和秦地自然也保持了和平。这是后话了,暂且不提。于是,义渠王派姜丰带着繆赢下城向周军求和。秦庄公见到繆赢,自是大喜过望。却也来不及与她多说,随即对姜丰道:“求和不是不行,但前有车后有辙,你王需要亲自下城迎接天朝上使,并亲自去镐京一趟,接受周王的召封,宣布效忠王室,永不背叛,才是道理。”

姜丰自是完全答应。随即双方草签了一个协议。于是义渠王出城迎接秦军入城。秦军进入北豳城。在北豳城住了一段时间,直到雪稍稍化,能行车了,这才从北豳城出发,“护送”着义渠王车辇前往镐京。送走姜丰,秦庄公这才腾出时间与繆赢交谈。打问繆赢这些日子的去处。听到繆赢叽叽呱呱向他讲述这些日子的经历,讲到紧张处忍不住或是跺脚或是握拳紧张不已。又见她每次提到姜丰都笑逐颜开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又不由得大皱其眉。便命令她从此以后老老实实待在大营,不要到处去疯去了。大雪封山,通信被阻,周秦联军与西周断了消息一月有余。周宣王急的虚火上升,犯了牙痛病,右腮帮子鼓得老高,太医换了好多次药方,吃了好多药,也不见有效。这日一早,尚未早朝。习惯了早起的周宣王听说一个偏方,也就是用陈醋四两,花椒一两熬制半个时辰,含在口中,便可治疗牙疼。也是他病急乱投医,对太医们失望了,于是便叫内侍姬福照此办法熬制了。刚刚含到嘴里。却听周秦联军已经顶着严寒,来到镐京城下了,现在正驻扎在西门,随行被押了前来的,竟然还有义渠王姜戎!周宣王一时间大喜过望!“咕嘟”一声将醋咽下,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觉直通喉咙,随即大声咳嗽起来。等咳嗽稍停,也来不及换上朝服,随即令近侍备好车马,赶往镐京城西门迎接。一边令宦者紧急通知各大臣,无需早朝,直接去西门集合,迎接联军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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