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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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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牵着马进了院子,那人帮他把马拴在院里,领着他朝屋子走去。途中,谢慎问那中年人“大伯,你贵姓啊?”

中年人摆摆手“庄稼人哪来的贵姓,我姓李,家中排行老三,叫我李老三就行。”

谢慎点点头“我叫您李大伯吧,我姓王。”

说着,两人进了屋子。屋子里没有蜡烛,只有一盏油灯孤零零的立在桌子上,勉强看得见屋里的摆设。屋子里的家具虽然陈旧,但都干干净净。从里屋慢慢出来两个人,一位中年妇女,另一个少女看着岁数不大,约莫十四五岁。两人都面黄肌瘦,衣着破旧。少女躲在女人身后,怯生生的盯着谢慎。“这是我老婆子和闺女,小夕比较怕生,你别介意。”

李老三说着,示意几人坐下。“李婶子好。”

谢慎朝着两人点点头,这才坐下。“这是村西头老李家的亲戚,跑来投奔他家,没找到人。”

李老三倒了杯水递给谢慎说。“你是他家什么人啊?”

李婶子看谢慎岁数不大,笑眯眯的问。“李明安是我娘的姑姑的外甥。”

谢慎犹豫一瞬,认真地说。李老三等人一愣,似乎被绕晕了。沉默半晌,李老三叹了口气。“那你怕是白来了,他家早出事了,那院子都几十年不住人了。”

谢慎追问“那他家的人都去哪了?”

李老三想了想,继而说“李家估计就剩李明安了吧,他早都去宫里当差啦,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小时候我还带着他玩呢,自从他爹病死,他娘就上吊了,抛下他一个人。那时候他也就十来岁吧,苦的熬不下去,就进宫了,这么多年也没回来过。”

谢慎暗暗思索,看来没有找错地方。只不过...那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师傅让他带着银子来干嘛?想罢,谢慎脸上换了副震惊苦恼的表情,连连叹气。李老三见他这样,也就不在多说,拍了拍谢慎的肩膀。李婶子叹口气,摸了摸坐在一旁小夕的头,开口道。“今天这么晚了,天寒地冻的你也没地方去,先住这吧。屋子里地方就这么大,你只能睡在堂屋了,冷是冷了点,终归比外边强一些。”

说着,李婶子从柜子里掏出两个黑面馒头递给谢慎。“家里穷,就这点吃的,你吃点垫垫,吃完早点休息吧。”

说完,拉着小夕的手往里屋走。“好,谢谢婶子。”

谢慎接过馒头,起身道谢。小夕的眼神依依不舍的从馒头上移开,跟着进了里屋。李老三将两把长椅拼在一起,当临时的床,又到里屋拿了件棉衣。“家里没被子了,这件棉衣还是我儿子穿过的,你先穿着吧。”

说着,把棉衣递给谢慎。虽说是棉衣,但也只有薄薄一层,上边还零零散散打着补丁。“谢谢李大伯,您也早点休息吧。”

李老三点点头,转身进了里屋。谢慎接过穿好,吹灭了灯躺在长凳上。谢慎咬了一口馒头,兴许是一天没吃东西,只觉得这馒头格外好吃。狼吞虎咽吃了一个,谢慎犹豫了下,把另一个放在桌子上。“明天给那小姑娘吃吧。”

下身的伤口已经疼的发麻,里裤黏在了伤口上。谢慎身上没药,这会也没有水清洗伤口。索性裹紧棉衣躺好,皮外伤,不要紧。谢慎摸了摸贴身装着的银票,不禁思索。师傅这么急让他带着银两过来,肯定是有事。不过...那院子里没人,也没有别的东西提醒,到底是干什么呢?或许...是让他来等人?谢慎思索半晌,只有这一个理由说得通。师傅说这几日他不必跟着,想必已经安排好了。要不他明日就去那院子等着,看看会不会有人过来。先等两日,若是没消息,便回宫。谢慎做好打算,这才放下心,裹紧棉衣睡觉。而在皇宫,慎刑司的油灯照的牢房通亮。李明安浑身鲜血,被吊着双手跪在地上动弹不得。“李公公,你可否想过会有今日?”

白丞相拿鞭子挑起李明安的下巴,皮笑肉不笑的问。“...”李明安垂眸,不发一言。“李公公啊李公公,你也是聪明人。如今的局势,只要你闭嘴,我或许还会留你一条贱命。你偏偏要跳出来演一出忠仆的戏码,这不是硬要往死路上走吗?”

说着,白丞相随手拿起一旁的烙铁。“你说,我要不要在你脸上烙个忠字,让你体体面面的死。”

边说边拿起烙铁按在李明安脸上。李明安一声惨叫,昏厥过去。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白丞相厌恶的丢开烙铁。而李明安脸上,烧焦处赫然印着贱字。“来人,把这个狗奴才弄醒。”

白丞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拿起手帕擦手,吩咐道。“是。”

狱卒提起一旁的木桶,将一桶水满满当当倒在李明安身上。冰水淋过伤口,李明安一个激灵,睁开眼。“怎么样啊李公公,这滋味你还喜欢吗?”

白丞相见他起来,脸上浮起阴狠的笑意。李明安抬头,看了白丞相一眼。“白宇承,自古奸邪难善终。今日我受你陷害落得如此境地,以后你只会比我惨千倍万倍。小人得志难长久,以后自当有人来处置你。”

白丞相闻言,变了脸色。“我的未来如何,轮不到你一个将死之人告知。给我继续打,留着一条命即可!”

说完,白丞相拂袖而出。鞭打之声继续响起,白丞相满意的出了慎刑司。关押李明安的牢房中,只剩下他和一个狱卒。狱卒出去观察周围,见没人这才返回,将李明安吊着的双手放了下来。“李公公...对不住。”

狱卒眼泛泪光,扶着李明安道歉。“无事。你把我放下来,不怕被人看到?”

李明安有气无力的说。“李公公放心,白丞相重名誉,怕自己动用私刑的事被人知道,所以支开了大部分人,偷偷前来。以便把用刑的事甩给皇上。”

狱卒扶着秦禛坐下,低声说。“那便好,莫连累了你。只不过得麻烦你,可否帮我找块布,我有后事交代。”

李明安点点头,问狱卒。“李公公稍等。”

狱卒出去,拿了件白囚衣撕了半块,递给李明安。其实李明安身上穿的便是这种囚衣,不过被鲜血渗透沾满,看不出本来样子。李明安沾着身上的鲜血,一笔一划在囚衣上写字。受身上伤口影响,李明安手抖得厉害,写字格外的慢。过了好一会,他才把写完的布递给狱卒。“你可否见过谢慎?”

见狱卒点头,李明安松口气。“劳驾你,这几日多注意城门,若见到他,务必拦住他莫要回宫。顺便将这块布交给他,告知他我再无遗憾,只要他平安活着。”

李明安说完,强撑着给狱卒鞠躬。“李公公千万莫要如此,若没有您当日救命之恩,我如何能活到今日。我没有本事救您出去,您的嘱托我一定办到。”

狱卒连忙扶住他说。“多谢。把我吊起来吧,白丞相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莫要让你多生事端。”

“是。”

狱卒重新把李明安的双手吊起,不过特意松了点绳子,减轻他的痛苦。做完这些,离天亮已经不远。牢外传来嘈杂声,是白丞相的人到了,要带走李明安。狱卒把血书揣好,跪下向李明安行大礼,连磕三个响头。“李公公,您一路走好。”

狱卒眼泛泪光,真挚的说。秦禛点点头“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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