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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天都见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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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未见,简真人见吴桐平安归来,也是高兴。与陈宫疗伤的药已寻得一部分,先交与吴桐。吴桐也拿出在法天宫中得的十几味灵药,重复了六种,却也是都凑齐了。简真人以为吴桐这次方是去找药了,却也不疑心与和尚有一战。拿起那块紫纹当归感叹,这药本打算去天都峰寻,你却寻到了,也是难得,当即指导吴桐将四类丹药炼制。见这丹药齐备,吴桐也不急着下山。吴桐正要整理一下法天宫中功法,那简真人却是一好的老师,对吴桐的请教,简真人将他当子侄看待,自然悉心指导。不过这挂单也是忙有为之,有无数的丹要炼,对吴桐却又是另一种培训,虽然忙,吴桐乐在其中。这一日,简真人告诉他:掌门所在天都峰有几种丹药需要去炼制,这难得的机缘,吴桐可得窥云梦道门的上好丹方。吴桐爽快地答应了,收拾一番。与简真人那个悄无声息的侍者长生一并去天都峰。行不一时,却见众峰耸立中有一峰孤峰特出,却是众峰拱卫的样子,正是天都峰了。这山中各峰均有大阵护卫,却都不开启。此峰却是全山大阵皆开,流云皆绕阵而走。简真人叮嘱吴桐,望山即不再御剑,陆行了三里地才得见山门,是一白石牌坊,五间阔的石坊上书“势尊岱岳”四字。简真人立在坊前,坊后即转出二道士,上前与简真人见礼,简真人言说了缘故。道人引三人入得牌坊里,立在黑石镜面上。一阵晃动,三人即消失。吴桐一个趔趄,那侍者长生将他扶了一把,吴桐道谢。三人已来到大殿前,看远处有一峰将一方天都遮住,原来此地却不是主峰。简真人一一将各处指与吴桐看。这却是天都峰侧玉皇阁所在,天都峰却不住人,只作禁地。简真人也未曾上去过。沿着台阶上到大殿前,却见那里已站着几人,却是吴桐不想见的那几个人。普化真人与二个不识的道人正在寒暄,而他身后却是那倒霉四师兄---崔士奇。简真人却是坦然,显然,仙人崖与丹修观一向不和是后山人皆知道的。简真人招募一个丹修观离山的弟子,丹修观不高兴是必然。偷眼看简真人,却丝毫没有表情带出在脸上,一行人向前与那三人招呼,那三人皆与简真人见礼。简真人一转身叫过吴桐:“这是我新寻得一丹师,还会炼器,与众真人认识一下。普化真人,这人还是丹修观出来的,你们可熟?”

普化脸皮自然是极厚的,一脸笑意地点头。众人皆知简真人与现掌门是同一师父,与他生事需要思量再三的。吴桐上前与三人作一长揖,普化也不说破,含笑受了。另两人却是云梦道的执法殿的道人,见吴桐只是一笑,其中一人还仔细地打量了吴桐好久。众正说笑间,殿里有道人出来讲,掌门正有空,请真人们进去。其他人便自散了,简真人与普化相让着走入,吴桐与四师兄他跟着。一行人穿过大殿转到殿后的一处偏殿中,却是三开间小厦。入门,隔着二个大柱,隐约有几个道人坐在榻上。一行人上前与那人作礼,吴桐与四师兄却要跪下。礼毕,简真人与普化分两边坐在地下椅上,吴桐站在简真人身后。上首却是在伊洛宫中见过的掌门道人,白面无须,一脸的笑,顶上光照下,吴桐却看着有些渗人。听掌门讲,天都与海天崖都有私淑弟子开始冲境。此前道门所炼制的天心丹与五行丹都无有存着的了,现药材已备齐。天心丹有劳简真人,五行丹需得普化真人了。二真人拱手领了。吴桐抬眼望时,正见那掌门看着他。却未能有话,正思虑如何,却见殿后一道人拿过两枚玉简与他们。简真人转手交与吴桐。众人告辞出殿,另有道人引四人往殿外一大院里,五人分别在东西跨院中住下。当夜吴桐仔细看了那玉简中的丹方,天心丹与五行丹均有。这天心丹却是镇静安神,静心之人可导引真气,破境时可避免走火入魔。而五行丹却是激荡心力,鼓动神元。在破境时有冲关的效能。此二方虽在大风的玉简中有炼制记载,却是失败多于成功。吴桐仔细回想了几遍,也是心惊,如此复杂的丹,天心丹是四十四味的大丹,而五行丹也有四十七味,如此大丹却也有人炼制。吴桐静心打坐,但时不时却又想起崔士奇,但也好奇。普化这次炼丹却带着四师兄,这师兄在丹修院中可是一向不怎么出力的人。第二天一早,有道人将几箱药材送入前院中。侍者长生带吴桐与四师兄将两丹药材细细的验过,各自带回院中细看。吴桐心中也是吃惊,这些药材倒不少见,而年份却是惊人的长,多是种植二三十年。而五行丹中多有玉石之类的,从旁看,那也是大块宝石般的东西,掌门自然是身家丰厚。简真人却是在午间要小睡一会,吴桐即去了小院中,对屋中却静无声响。晚间吴桐出门时却正遇见普化与崔士奇回来,吴桐只得立在门侧候着,这二人只看了他一眼便径直过去了。吴桐心中疑惑,心中暗想这两人不会有什么打算?吴桐回院时,简真人已在药材前细看。吴桐与那侍者长生在旁静立,也不敢说什么。看完药材,简真人笑着递过一枚玉符与侍者长生:“带吴桐去偏殿的丹厨中查一查。”

吴桐不知那丹橱是何物事,只是默默跟随侍者长生去了。穿过二个侧门,二人进入一殿前,与那门前守护的道人玉符查验后,二人迈步进入殿中,却见大殿中满是转轮样的玉简盒,转轮上面皆是各类丹的名称。吴桐明白,原来是一丹药的大集合。见吴桐直接要去天心丹那一阁,那寡言的侍者长生却将吴桐拉住低声讲:天心丹真人会炼制,你可看自己想知道的,吴桐恍然大悟。一连五天,吴桐与侍者长生皆在丹橱间查询。吴桐将入神至化虚境所知道的丹方皆查阅记录下来,想必自己未来修炼中丹药炼制不会是问题了。那侍者长生也是丹道高人,第六天带吴桐特意查阅了六个丹方,吴桐不知这有何用,在人前却也不敢问,皆详细记了。回院后皆详细转录入自己存的玉简中,皆放置在腕钏中。第七日,那侍者长生带吴桐到简真人房中,真人却已准备炼制这四十四味的大丹了。见吴桐进来,简真人笑问,收获可大。吴桐几欲跪下道谢,简真人叹了口气,吩咐侍者长生与吴桐将药材拿出二十份,开始炼丹。简真人却将这大丹分为两种丹,成丹后再合炼为一枚。这两样丹炼制方法也不同,一枚油性十足,丹火续得极稳。另一丹却是极粘,丹火在最后要略大,焙一下好成形。先是简真人与侍者长生分炼,最后二丹融合时,却与吴桐炼制龙虎大丹时相似,两团相裹。简真人使一只巴掌大的小匕首分切与融合这丹,一份药材出丹四枚。看着二人炼制,吴桐也是佩服,这分炼已是难度极大,火候与时机把握当是极费功夫的事。二十份药材剩余二份时,简真人让吴桐与侍者长生合作。第一份药材炼制堪堪完成,吴桐已是满身大汗,融合却是侍者长生作,顺便还修补了吴桐炼制中的小瑕疵。第二份药材却是吴桐炼制与融合,寡言少语的侍者长生此时却不时提醒吴桐操作,最终融合成四枚丹药时,吴桐精疲力竭。见丹药成形,简真人也是高兴。而侍者长生却将丹炉洗净了,再燃符。将这八十枚丹细细地焙了一番,这丹药上细细显出虎皮样的黄黑纹路。这炼丹法却是未曾听闻,吴桐佩服的五体投地。见天色晚了,侍者长生去院中正房叫了饮食。不时有二个人提着食盒过来,却是四样简单的素斋。用毕,简真人去打坐,吴桐两人退出。回到厢房,吴桐与侍者长生作一长揖。初见侍者长生时,吴桐即知这人修为不俗,在洛阳也有交集,幸亏吴桐也不曾慢待人。此次有此提携,吴桐却是难以言语表示谢意。那侍者长生却只嘿然一笑,只简单讲。自己自小与简真人作侍者,也是跟随真人入的道门。简真人与大风先生在江湖闯荡时也伴在身边。吴桐听罢也是无语,简真人家族修真百年,所出真人无数。听着与人作侍者,其实他的修为与简真人相差无几,这类修道皆是天资出众的,至于为何仅作侍者,可能另有玄机吧。也不好直接问人私事,想以后有机会了再探听一二,吴桐见夜深了,先行告退。连着三日,吴桐与侍者长生将药材全部炼制完成,共成丹六百枚。简真人选出二百枚品相好的作两枚。其他四枚盛了另一色丹瓶。休整一日后,简真人见二人神情平复,取出另十份药材,却是五行丹的。自炼了一炉与吴桐看了,其余丢与吴桐自己去炼制。侍者长生与吴桐作辅助,吴桐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这五行丹是有几样药是毒性大的,另配几样药降低毒性的,炼制时极为小心。有这几天炼制的心得,这五行丹炼制上吴桐感觉极为称手,猛火消蚀毒性,另有解毒药包裹放缓药性发作,想这丹方也是费了大精神才有的。见吴桐丹法长进不少,简真人与侍者长生也是放心。这一日,炼制暂停,吴桐正在打坐修习。却听有人唤他,出门却是普化真人叫人传唤他。吴桐心中疑惑。先去会了简真人,人却不在屋内,那侍者长生也不在房中。吴桐自那日见有崔士奇陪在普化身边,知道这二人不存好意,自是不去应他。只与道人回复,稍后自去拜会。自在房中打坐,等待简真人回转再说。不想二个时辰过了依然不见简真人回转,却见另有一道人进门,是第一日在殿前与普化真人寒暄的那二个道人之一。这道人却是笑嘻嘻地请吴桐到偏殿,吴桐知是不对劲,却也不好拒绝。简真人与自己大机缘也不像是设圈套,唯有普化存心不善,想是不是与简真人惹下了麻烦。思虑了一番,心下主意定了,跟随这道人上殿去了。进入殿中,果然上首坐了掌门,左边是普化,背后立着崔士奇,右边是简真人与侍者长生,另有不相识的二个道人立在暗处。吴桐上前与掌门见礼,那白脸道人却面无表情,只教吴桐站着回话。见从柱后转出一黑衣道人,打量了吴桐好久,也不言语。掌门却开口了。你是如何筑基的?服了龙虎大丹。药从何处得来。小道被小息侯骗到别院炼禁丹,却遇刺客刺杀那小息侯。趁乱侥幸逃了,那丹却在我身上。小道服了三枚,与好友陈宫一枚。为何只有四枚?有十二枚药,只炼成四枚。你如何从丹修院中离山?我好友被崔道人废了修为,抢了剑。我想接着将是我了,见观中已明言端午后准我出山,因此怕被崔道人暗算,所以提前走了。这崔道人是谁?我师兄崔士奇。那崔士奇刚想申辩,却被掌门抬手制止。你如何认定是他?废陈宫修为的人抢了他的剑。那剑却是我炼制的。在洛阳这剑却在洛王手中,平章崔灏讲是他子侄崔士奇献上的。那黑衣道人插话:“抽洛亲王耳光的人原来是你!”

掌门却不理会这话,接着问:“你师父张大风这些年可曾见过?”

“小道十二岁时,大风先生云游不归,再未见过。”

此时,吴桐心中已大致明白了事情缘由,要回话也是想好了。“你现在的功法从何而来?”

“是普化真人与小道的五行诀与玄天符的道法。”

“修习五行诀也有这样的修为?”

吴桐抬头看着掌门,只得将自己演绎的五行诀与他细讲。至幽怀神谷,重建十二玉楼一段,停下不再说话。听了这长长一段,这掌门也是一惊。苦笑一声:你悟性不错。“众人却不知,吴桐以那法天宫中的功法灵枢经反向解那五行诀。由高及低,自然道理可以贯通。真正若要自悟却是天才之举。见这功法挑不出毛病,掌门也无再问的兴趣。掌门转身向普化讲:这筑基丹药与功法与仙人崖无关,你可明白了?普化与简真人打一躬:是小道误会真人了。简真人也不多讲,问掌门:“那崔士奇残害同门却是如何?”

普化真人拱手:“回山门后我自会废了他。”

掌门示意普化二人先行离开,转向那黑衣人:“你看这如何?”

那黑衣人执手回:“全凭掌门作主。”

吴桐眼看着普化真人出去,眼中火都冒了出来。简真人却过来轻拍吴桐,却是掌门要与他说话。掌门走到吴桐面前。“你可知道,大风其实在法天宫?”

吴桐吃惊地望着掌门,心想难道是这掌门设计了大风。“我也是听云龙所讲,罢了。这许多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与我何干。你可知道大风是被逐出山门的?“吴桐摇头,简真人代他回,那时他才四岁啊!掌门也摇头:“你想见大风吗?”

“大风先生与我有养育之恩,如蒙掌门允许,我将随大风先生离山。”

掌门点头,叫过黑衣道人。“带这道人去法天宫,说服云龙放那大风出山去吧。各位也退下了。“众人恭送掌门回了后堂,黑衣人笑着讲:“你这道人却是运气好,私炼了禁丹却还得了道法,可喜可贺。”

却不等简真人言语,拎了吴桐直接出殿门而去。二人出了山门,如风般疾行。吴桐正思量如何逃出天都峰,这却如了愿。行不多时,却在一山崖下停住。那黑衣道人问吴桐,法天宫的路可知道?吴桐回不知。这黑衣道人却与吴桐卖乖,自言与云龙极是有交情,前日还与他讨要过丹药,去讨大风却是一句话的事,在这崖下等同伴一并去。吴桐一句拜托道人了,再无话语。吴桐冷眼思量,这道人修为不俗,自己如何下手。两人正站在崖下,忽见二人御剑而来,近前才看到,一人手中却还拎着一人。这二个道人与黑衣道人打了一声招呼,将手中那人丢在脚下。指着吴桐问:“这是安莫言要的人?”

那黑衣道人笑嘻嘻地讲,是的,掌门吩咐带这道人去法天宫寻个人。这人正与那两人使眼色,却听着耳边一声霹雳,蓝光闪烁,这道人已成了两半。刚到的两道人吓一跳,直接后跃出丈许。吴桐挥剑解了地上那人的禁制,那二道人这才反应过来,抽剑盯着吴桐。那黑衣道人三人为修为最高,却被吴桐一剑劈死。见吴桐手持的那剑身上电光游走,二人便有些怵,吴桐与这二人持剑对峙,一时都未再动手。这时丢在地上那人禁制已除,立刻站起来,挥掌就往上冲,却被吴桐先拦住。这人却是那美女澄江!见她无兵器,吴桐与她那把龙牙匕首。二人侧身站定,对面两个人即冲杀了过来。一个照面吴桐即知,这二人是劲敌。这二道人却是常年打斗的,不与吴桐两人喘息机会。连续下重手,几下后,吴桐已着了一剑并一掌,打得吴桐痛不可支。这二人与澄江斗却只是戏弄她,澄江挥舞匕首玩命地进攻。道人摧动一剑从背后攻向吴桐,却被吴桐当脸丢了一件暗器,那道人一剑劈出,却未曾劈开,只砍得火星四射,原来暗器正是吴桐的那只蒲团。趁这道人一犹豫间,吴桐借机攻入另一道人身畔,拼着硬吃了那道人一掌,却与澄江各刺中这道人一下,这道人痛叫一声,回手一剑将吴桐伤到腹部,打得吴桐坐在地上,而澄江飞出的匕首却正打中这道人面目,恰好将头劈作两半,眼见不得活了。此时澄江手中无法器,被另一道人一记劈空掌力打得飞了出去。见蒲团着地,吴桐也不顾剑伤,全力摧动阵法运转。那道人冲到吴桐身前再次挥剑时,却突然脚一软瘫在地上。吴桐一边取出丹药服下,一边极力抽取那道人真元。另取外用的丹药颤巍巍放在被劈的伤口上,那丹见血化了,将伤口先封住,一连用了四粒才将自己全部伤口的血止住。转眼见阵中那道人已昏死过去。吴桐试着站起,却发现一腿已断,只能将身体摆正了,伸过蒲团坐上去运功疗伤。稍时见自己性命无忧,回头找澄江。却见被人打晕了,在地上趴着,急将她翻过,已气息奄奄。一手扶她坐在身前,与她口中送一粒龙虎丹服下。用手抵住后颈,将真元度过。百息后澄江才自己可以将头支住,泪眼婆娑地望着吴桐。这时天却已黑了,归藏阵在夜色中现出无数闪闪的灵纹。澄江转头轻声说:“逃?”

吴桐摇头:对面暗中已来了一人,却不敢过来,想是怯这阵。自己收了阵,根本无力再战,二人只得先坐在这阵中调息运功。时间一长,暗中那一人却已看清,这二人原来已是强弩之末。随即静悄悄走了过来,站在阵外,却也是一黑衣道人。此时吴桐却只有诱他入阵一条路可行,这人也滑头,只是沿阵外转悠。渐渐这人转到离二人五尺远,忽然暗中出现一掌,正击中这人脑后。这道人头直接碎了,倒在阵中。吴桐看时,动手的人却是简真人的侍者长生。长生见吴桐无事,长出了一口气。“还算赶上,这里我收拾,你快走!“吴桐勉力收了阵,一手抱着澄江向远处一山峰飘去,这时二人筋骨皆伤,已无力御剑。长生丢出一符,将四人尸体化了,掐一个风行诀将地上痕迹抹去,人转瞬消失。见飘了三四里,离一山峰近了,吴桐在山上寻得一处山石,落下脚,正端详时,转头却见刚才打斗之处有几道剑影飞至。吴桐急打一法诀,开了禁制,扛着澄江向黑暗处飘去,这里正是他来过的丹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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