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门外突然有个尖利的男声传来。张谦竖耳听着他们的对话。那道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人不过是个废体，你竟然要用组织唯一的鲛人泪救他，上回江哥快死时都不见你拿出鲛人泪救他。”

鲛人泪？那是什么？张谦思考时，又听一个略微低沉的男人声音响起，这个有点熟悉。“姚丞星，别忘了，我是你的上级。”

这话一出，外头安静了好一会，张谦便听到白婷婷亲切的声音。“白婷婷。”

张谦朝门外喊道。白婷婷欣喜地推开门，“张谦，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四天了！”

四天，那么久了吗？那一梦，张谦仿佛只过了一小时而已。白婷婷看到张谦自己坐起，激动地抱了上去。张谦回抱下她，同时注意到跟着白婷婷进来的两个男人，走在前头的身材高壮，长着一张国字脸，很容易让人误会是老实人。张谦之所以用误会这个词，那是因为他认识国字脸，这他妈就是他的前战友——卓航。在部队时，卓航就是出了名的猾头，和他的张谦完全不符。跟卓航进来的，是一个瘦矮的男人。他两应该就是刚才在外面说话的两人，那个瘦矮的，张谦没记错的话，刚才卓航是叫他姚丞星来着。姚丞星的脸很臭，看都不看张谦一眼。张谦却不甚在意姚丞星，他好奇的是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卓航他的出现。一旁的白婷婷先开口介绍说：“这位是卓航部长，他可是。”

白婷婷指指头上，“懂了吧。”

张谦不懂，他只知道卓航之前是他的战友。见张谦还是一脸疑问，白婷婷“啧”了声，想要继续解释时，卓航轻啦下她。“白姑娘，要不我来说吧。”

卓航微微笑起，憨厚的脸，眼神却是深邃的。白婷婷在犹豫，虽然卓航说他是张谦之前的战友，但她还是想得到张谦的证实。她看向张谦。张谦点点头，他也想听卓航怎么说。卓航：“如你所见，我在一个全新的部门。你一定好奇你是怎么到了我这里的，那天临城的新闻出来后，我就接到上头的通知，顺势就查到你了，正好看到受伤昏迷的你。我和关老说，我有办法救你，关老就劝服这小姑娘让我带你来了。一开始，这小姑娘贼犟，死活抱着你不肯撒手，要不是关老出面，我还真拿她没办法。”

说到这，卓航轻声笑了笑。闻言，张谦又看向白婷婷，看到她耳根子都红了。他也跟着笑了笑，抓重点问卓航，“你说有办法救我，可是真的？”

卓航点头，“当然，咱军人即使退伍了，都不会说谎！”

这是他们的天性。张谦颇动容，看到卓航拿出一颗血色珠子。这就是他们方才说的鲛人泪吗？卓航摊开手：“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鲛人泪，它可以解了你身上的僵蛊。”

他的手往前递了递。张谦莫名地有点紧张，他的手抬到半空中，刚想去拿鲛人泪时，却有一阵风迅速抢过鲛人泪。“姚丞星！”

卓航咬牙说。姚丞星把鲛人泪握在手中，“部长，我不是想私吞鲛人泪，我只是不服。”

他指着床上的张谦，眼眶湿红，“上回江哥中了尸毒回来，我们求着你拿出鲛人泪，但你说组织里只有一颗鲛人泪，还没到关键时刻。好，我理解了。但是你今天却要把鲛人泪给一个连筑基都不能的废体，我不服！不仅我不服，就是组织里的其他人也不服！”

最后一句，姚丞星几乎快把嗓子吼破了。卓航垂眉，没说话。他知道他们心里有怨气，但使用鲛人泪，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决定，而这些却都不能和他们说。空气一下安静了，气氛尴尬到可怕。“要怎么样，你才服？”

张谦突然冷冷的一句，打破尴尬的气氛。姚丞星勾勾唇角，昂首说：“打赢我们，所有不服的人。”

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就像卓航当上部长是因为他是这里最强的一样。“好，我同意。”

张谦不觉得这没什么不妥，反而正和他意。“张谦！”

卓航惊声说，“你还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组织，他们都不是一般人！”

那又怎样？他算是看出来了，要想活命，还是要靠他自己。而卓航是刚到这个组织连威信都没立起来，虽然姚丞星会惧怕卓航，但心里也不是真的完全臣服于他。所以卓航是不可能用强硬的手段抢回鲛人泪。放弃鲛人泪吗？那意味着他会变成行尸走肉，他不要。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房间里的其余人，突然看到张谦缓缓从床上起来，然后他微笑着问白婷婷，“帮我拿件衣服来，要是待会遇到小姑娘，吓到人家就不好了。”

白婷婷愕然，这个时候，他竟还想着小姑娘。她在原地局促了一会，从衣柜中拿出一件衬衣。“不用，我自己来。”

张谦拒绝了白婷婷替他穿衣。他的动作很慢，但还算流畅。穿完后，张谦问姚丞星，“去哪打，你挑个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