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恢复意识之后，全身都疼。一股烟味钻入鼻腔，她侧头，看到坐在床边的牧言承。月色落在他上半身，结实的脊背上有明显的抓痕，本就立体的五官侧面看像是刀削一样锋利。他夹在指尖的香烟凝了一截灰，垂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黎音的嗓子火烧一样的疼，她费力的坐起来，疼的倒吸一口气。衣柜距离床尾不远，可她不想在牧言承的面前就这样裸着走。尽管亲密的事情已经做过，她还是想给自己留最后的尊严。“谁。”

身后忽然响起黯哑的声音。低沉，阴郁。像是寒冬腊月的雪落在滚开的油锅里，顿时炸起一片沸腾。黎音猛地攥紧拳头。他果然很在乎自己不是完璧这件事。“……”她抿了抿唇，准备下床。“我问你是谁！”

身后忽然一股大力，把她拽的仰面倒下，眼前赫然出现男人英俊的面容。黎音对视上寒芒万丈的眼睛，淡淡道，“与你无关。”

摸她脸颊的手瞬间扼住她的喉咙。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收拢，卧室里响起软骨错位发出的嘎嘎声。黎音呼吸困难，目光倔强着不肯示弱，她不挣扎不反抗，静静的躺着。“你有霍曼……有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有……”过去。扼住她的力气减弱，牧言承俯身，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沙哑的声音蛊惑人心。“回答我。”

黎音侧头躲开他的鼻息，轻嗤了一声，还是那个答案。与你无关。牧言承手指一转，碾碎了烟蒂丢去露台，扯住黎音往上一拽，再次展开了攻势。这一次，他变得蛮横，强势。不仅时间更长，还近乎变/态的啃/咬她。当黎音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可以看到一抹鱼肚白。彻夜的战斗消耗了他的体力，牧言承睡的很沉，黎音拿开他箍着自己的手，他都没有醒来。黎音屏气凝神，再疼也不敢出声，慢慢的坐起来。脚一落地，腿软的瞬间跪在地上。她急忙回头看去，床上的男人仍有没有反应。黎音心里松了一口气，慢慢爬去衣柜前，然后撑着衣柜起身，拿出一套衣服走出卧室。关闭卧室的门，她才敢正常呼吸。当黎音站在浴室里的时候，不可思议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身上到处都是痕迹，尤其是那里，被咬的又红又肿。“变/态！”

黎音骂了一句，脑袋里轰的一片空白。五年前那个晚上，那个陌生男人也是这样喜欢咬人。她捂着脑袋，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可那些被记忆封存的画面不断的翻涌出来。一幕一幕，跟昨晚牧言承的行为交错出现，让她分不清现实跟回忆。黎音站在花洒下，用力的搓洗，想要抹去那些让她痛苦的痕迹。本就白皙的肌肤搓的发红破皮。如果不是那晚被算计，她就不会失去股权，就不会被送去疯人院，就不会为了隐瞒怀孕导致胎儿营养不良夭折……如果不是那一晚……她跟牧言承或许还有转机。黎音蹲在地上，无助的抱住自己，任凭花洒从头顶淋下，眼泪融为一体。不知道过了多久，热水逐渐转凉。她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底也跟着没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