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直接问。”

牧言承转过身面对着她。黎音下意识的攥紧手机。她很想问，就算他不是‘学霸2.0’是不是知道谁是。可转念一想，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她没打算跟对方见面，就做个隔着网络倾诉苦闷的对象就行了。“没，随便问问。”

黎音起身，伸展了一个懒腰，推着牧言承去卧室。安顿他躺下，黎音要去厕所。“你刚去过。”

牧言承毫不留情的揭穿。“……那我去喝水。”

“躺下睡。”

命令的口吻过后，直接把她拉到床上。黎音坐在一旁，捏着被子做心理斗争。她真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没办法在知道牧言承有别的女人和儿子的时候，还跟他睡在一张床上。“我知道我拿了你的钱，应该满足你所有要求，但是我真的……”黎音抓了抓头发，拧眉看向牧言承，“你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

“……”男人深色的眼瞳更加暗沉。“我不是装清高，我一想到若隐我就有犯罪感。”

牧言承沉沉的呼了口气，无视她的抱怨，“闭眼睡。”

僵持无果。黎音缓缓躺下。她揪着被角，背对着牧言承。黎音睡的不安稳，因为心里时刻提醒自己不要睡着之后，又滚去男人的怀里，那样她真会鄙视自己的。迷迷糊糊间，她闻到了烟味。黎音悄悄睁开眼睛，果然睡之前背对着的牧言承，现在面对着他。而他，坐在阳台上。皎洁的月光下，男人坐在轮椅里，手指掐着一根烟，微扬着下巴吐出烟雾。他好像又瘦了。喉结特别明显。立体的五官被月色覆盖了一层孤独。一支烟抽完，牧言承滑动轮椅进来，黎音急忙闭上眼装睡。“他们是个意外。”

被烟熏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黎音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完蛋，装睡被发现了。“你说什么？”

黎音不装了，扶着牧言承坐在床上。牧言承靠在床头，手指绕着她的头发，半晌才开口道。“霍曼……跟若隐，都是意外。”

渣男言论！黎音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如果当初你知道若隐的存在，你会娶她还是让她打掉孩子？”

牧言承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清楚。跟霍曼的露水之缘在他意料之外，当时他确实有冲动娶她，可五年后再见，他对她完全没有感觉。甚至看到她那副单薄的样子，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么下嘴的。短暂的沉默，让黎音有了答案。她抽出被男人绕在指尖的头发，跟他保持距离。“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

她继续背对着牧言承。牧言承侧头看她，眸色愈发的凝重。……“妈，我有分寸。”

黎音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听到牧言承在跟白慧欣讲电话。“言承，霍曼刚到家，你就夜不归宿？当初你拒绝黎音冲喜，还不是因为心里有霍曼？现在她回来了，你怎么又冷落她……”“工作忙。”

“别用工作搪塞我，我知道你跟黎音在一起！”

牧言承看向卫生间，女孩弯着腰在洗脸。他控制着轮椅走远了一些，“能躲过我的眼线并不容易。”

“你的意思是……”白慧欣不像大伯母，只知道打麻将购物的阔太太，她有自己的事业，思路很情绪，“若隐是你的儿子，这总没错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不可以伤害我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