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前天，王东的收入相当于整个门诊的总和。”

嗡，全场骚动，所有人都不敢置信。整个门诊，那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很多赚大钱的科室都放在门诊一起算。中医科、推拿科、眼科、口腔科、妇产科、化验室、心超室、X光室……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很赚钱的科室。中层干部有一半来自门诊，闻言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丢脸啊，这么多人加起来才能和一个实习生打个平手。不对，还有昨天的收入没说。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老李。老李慢悠悠地道：“昨天，他的收入是门诊的一倍。”

“不可能！”

议论声中，李志安霍地站了起来：“我不信！”

姚海昌也说道：“会不会搞错了？”

他跟李志安一样，无比地希望是算错了。要知道整个门诊的收入，那可是比他内科病房还高。也就是说，自己瞧不上的、又是跟姜院长“进谗言”、又是摆出架势教训的小小实习生，竟然压倒了自己率领的整个病房。老李不悦道：“你们这是不相信我的专业水平？”

“不是不是。”

李志安觉得自己脑袋开始混乱：“他收入高，成本呢？是不是成本很高？”

老李面色古怪：“你还真问到关键上了。”

“怎么样？是不是成本很高，没什么利润？”

李志安整个人都朝老李倾斜过去，看那架势，恨不得一把抓住老李的胸口，逼他说出个“是”字。“他没成本。”

李志安呆呆地看着老李，似乎无法理解这四个字。“他从头到尾就凭一根针，一分钱成本都没有。哦，处方的纸张费应该算一点成本的。”

这两天收入大增，老李心情很好，开起了玩笑。中层干部们都知道营收的重要性。现在医院不是全额拨款了，几乎全要靠自己赚出来。之所以B超、检验这类辅助科室受重视，就是因为它们净利润高。但是它们的净利润再高，又怎么跟王东的0成本比。何况王东营业额也高得吓人。这家伙一个人就能养活整家医院了吧？仿佛是知道大家在想什么，老李笑眯眯地说道：“由于利润足够高，所以他一个人就能养活咱们全院。嗯，还能有结余。”

“不可能！”

李志安再次叫了起来：“利润再高，总共也就这么多病人。咱们整个山水镇才有多少人？你别告诉我附近乡镇的病人都来找他了。”

老李说道：“你说对了，还真的就是附近乡镇的都来了。挂号处简略统计了一下，一半左右的病人来自附近乡镇，就连陶城市都有不少人过来。”

姚海昌皱眉道：“不会吧，他总共才来了几天。而且前几天不是没什么病人找他吗？”

药房的曾主任嗤笑一声：“姚主任，您还生活在上世纪呢吧。现在是什么时代，网络时代，信息时代。我敢打赌，别说陶城市，全国都有人知道王医生了。也就远了点，否则天南海北的病人都会过来。”

姚海昌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曾主任毫不客气地回瞪过去。上次姚海昌拉着他去找王东麻烦，却遇到史建红，他就此便恨上了姚海昌。姜院长敲敲桌子：“现在谁还认为不应该派一名医生协助吗？”

这还用问，应该派，必须派，多派几个也没关系啊。中层干部们都想到了一件事，其中内科护士长的儿子准备在一线大城市娶媳妇，每个月需要还的房贷是个天文数字，以致她的手头紧到了极端，不由问道：“那，照这样下去，这个月的奖金……”现在实行绩效工资，收入的大头来自奖金。所以能为全院创造收入的韩一手、老张等人极受职工们欢迎。就算李志安姚海昌由于刻薄而人缘不好，也照样没人故意跟他们作对。象推拿理疗科的胖子医生，虽然创造的利润其实不低，但他就是自己一个人吃饱，最多行政部门略微沾点便宜，其他职工根本沾不到光，所以就不如李志安等人有威信。在没钱寸步难行的当下，可以说，谁能给大伙创造效益，谁就是英雄，谁就会被大伙捧在手心当成宝贝。听到护士长的发问，大伙都看向了老李。又不是林溪市的江大附院，我们这些在乡镇小医院工作的人，哪个不是穷得叮当响？哪个不盼着奖金能多发个三五十块的，也好略微轻松一点。老李最喜欢这样的时刻。他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悠然说道：“翻倍？”

护士长惊喜地叫道：“太好了！”

老李笑着摇头：“错了。”

“啊？”

护士长失望地叹了口气。老李得意洋洋地说道：“如果照这个势头下去，至少翻两倍。”

“啊！”

护士长尖叫起来，根本不管还在开会。她已经快被儿子逼疯了，以她和老公两个人乡镇水平的工资，却要帮着儿子还一线大城市的房贷，简直就是搏命。如果奖金真的能翻两倍，她就可以大大地喘上一口气了。激动了一阵，护士长叫道：“姜院长，我完全拥护您的决定，护士这边，我立刻做好安排，保证维护好肠道门诊的就诊秩序，保证做好后勤工作，保证让王医生满意。”

姜院长点点头，看向姚海昌：“姚主任，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