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名讳不可言，不可说。”

“……吾主将予你最大的恩赐……”　　“祂是天空之巅，宇宙之极。”

“祂生于混沌，死于虚无，生死往复，命轮不息。”

“祂将赐你永生。”

……　　波本和基尔紧张地看着两眼翻白，失去意识的一个在逃杀人犯。　　地点就是对方窝藏的公寓，这倒霉孩子也是不小心，出门不戴帽子，直接被诺亚逮个正着。　　这个家伙在看了'魂树之眼'后，祷告词刚念了一遍，就开始口吐白沫，把波本和基尔都吓了一跳……但随即，他们意识到这是实验成功的表现，当下紧盯着实验进程。　　“怎么样？”

“好像恢复意识了，你有没有听到他刚在在嗡嗡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离这么近都没听清，还问我做什么……”　　“哦，也对。”

尬聊来的突然，也去的突然。　　他们面前的在逃嫌犯逐渐表情恢复，眼珠慢慢回落，与他们的视线齐平。　　嫌犯张了张嘴。　　一开口，他就没令两个人失望：　　“魂主，名讳，不可直言……”　　“魂主……至高不灭……”　　说话间。　　他呆滞的双眼逐渐灵动，眼里的神色也逐渐发展成了狂热！　　再接下来，他嚷嚷的几乎都是差不多的话语。　　基尔和波本开始尝试轮番对这个人下令：　　“起立。”

“坐。”

“起立，左转，向后转……”　　“过去帮我倒杯水。”

普通的命令，对方几乎完全依照口令行动，让倒一杯就一杯，决不倒两杯。　　但还没完。　　波本拽了一个西装小外围过来，“你试试。”

小外围：“？？”

连名字都不配有的小外围挠了挠头，对着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的嫌犯道：“额，你……帮我也倒杯水？”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被魂树之眼洗脑的嫌犯只是轻蔑地上下看了看这名小外围一眼，'嗤'了一声，言语僵硬地讽刺：“你？也配喝水？”

无名小外围：“……”　　波本：“……”　　基尔：“……”　　沉默来的很突然。　　无名小外围显然对自己'不配喝水'的论调十分不满，眼眶都红了：　　“我凭什么不配喝水！虽然我比不上波本大哥和基尔大姐，但我也是人啊！”

嫌犯继续嘲笑，“切，就你？吾主看都看不上你，喝西北风去吧！”

“……”　　波本默默地将怀疑人生的小外围推走了。　　一时间，嫌犯恢复了安定，也不再出言说些别的……　　只是狂热的目光会时不时在两人身上游荡。　　看得出来，这次的实验对象比第一例还要成功，执行指令的同时还有自主思考能力和语言能力……　　可问题来了。　　“他说的'吾主'，是什么存在？”

把人迷晕后，波本跟基尔占据了对方的公寓，开始了深度研究。　　基尔此时大概是已经忘了要告知同伴这回事，钻研未知的热情暂时超过了对黑日的谴责。　　她盯着魂树之眼看了好一会，还把祷告词正着念，倒着念，穿插着念……也没念出个所以然。　　“这个家伙似乎信奉的是一些杂神，还有不少邪神。”

波本从书柜深处掏出了一些小玩意儿，“伊邪那岐，八岐，都很常见了……还有一些中土的古神。”

书柜里像是摆手办一样摆满了各种'神'的雕塑，四象神兽都位于此列，还有一些模样怪异到波本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儿……　　在一堆神兽、神佛、邪神里头插了一个长腿的章鱼，很奇怪的好不好？？　　基尔尝试了半天，也没触发某种机关，“看样子，这一例个体之所以比之前的那个优秀，是因为信仰比较多吗？”

波本沉吟了一下，“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更多信奉邪神？”

基尔：“……”　　确实，这个魂树之眼如果真是某个神的代表……　　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神。　　两个人简短交流后，准备继续执行计划，“给他留张字条，让他别乱跑，我们去找下一个目标。”

……　　港区。　　某公寓内。　　CIA的执行队长姆史莱在艰苦奋斗后，终于以左手两根指头骨折为代价，放倒了一个没被尊尼获加蛊毒感染的入梦者。　　“呼，呼…这些家伙的能力果然玄乎。”

他阴着脸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太狼狈，“公安的朋友，你们一定要小心，他们……额，似乎……”　　尊尼获加和卡提萨克一人坐在一个入梦者身上，齐齐转头，“什么？”

姆史莱沉默了。　　斟酌了一会，他道：“这些人，似乎，对你们来说，也就那样？”

尊尼获加冷笑道：“哈，你要是想说你很弱的话，我没有意见……你是怎么做到三分钟才把人打晕还骨折的？”

姆史莱沉默。　　他的队友们也沉默——他好歹花了三分钟放倒一个人，而他的队友们一个都没来得及动手，人就全被两酒放光了。　　甚至两个人就坐在敌人的'尸体'上刷起了手机。　　正当姆史莱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卡提萨克和尊尼获加看向手机，动作同步划了两下，对视一眼。　　“我们要去下一个地点。”

卡提萨克淡定的开口，“敌人准备动用重火力武器了。”

“什么？！”

姆史莱表情大惊，“什么武器？核弹？不，不对……那会是……”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第一个才能想到核弹？”

尊尼获加站起来，有些不想再跟CIA混在一起。　　卡提萨克安慰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d东西。”

姆史莱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他显然松早了：　　“也就是两架武装直升机'阿帕奇'，外加携带了四组'地狱火'导弹，而已。”

卡提萨克如是说道。　　…………　　东都铁塔下，人山人海中，红蓝簇拥间。　　目暮十三在咆哮：　　“栾泽！！你跟我说的是一架武装直升机……你特么告诉我，为什么现在会有两架！！两架！！”

“目暮警官，冷静！只是两架武装直升机而已……”　　“而已个屁！你告诉我这样的火力冲击，误伤到周围居民怎么办！！？”

目暮十三的咆哮不减反增，“就算是公安，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

栾泽：“……”　　问题是他们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