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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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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连续几天乃至半个月紫曦都不断下山,除了休息,其余时间基本不在后山,紫卿虽早已察觉不对,但也没过问。其中一天,紫曦在山林中入定修炼时,遇到了一个不想碰到的人。“好巧啊,紫曦姑娘。”

紫曦未睁开双眼,便早已知晓来人。“魔尊怎屈尊于此处。”

魔尊看了眼山林,便说:“路经此处,嗅到了美人的味道,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

紫曦瞬间张开双眼,抓住魔尊衣袖问道:“魔尊觉得我是美人?此话当真?”

紫曦突然的转变吓到了魔尊,看着紫曦抓着自己的衣袖,呆呆的如实回答:“是啊!”

“那,那长得像美人还是狐狸精?”

魔尊一脸莫名其妙,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紫曦自知有些失礼,便松开了抓住魔尊衣袖的手:“我在民间的时候,时常被说是狐狸精。可我也没做什么,平时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我怎么勾引人了。”

魔尊见紫曦如此沮丧,便在紫曦身旁寻了块地坐下:“原来是这样啊,我小时候长得比较像女孩子,也常被说是狐媚相。小时候没有实力,只能任人欺负,有实力后,我就将乱嚼舌根的人通通处死了。哦,忘记在你们正道眼里,这种事只有魔教才会做得出来。”

紫曦否认道:“没有啊,师父跟我说,虽然杀人不对,但如若别人欺凌自己,自己应当反抗,你的做法只是激烈了些,并没有什么错。人总是要为自己的举动和言行负责的。”

落尘倒是讶异了:“你师父果然独特,跟那些满口正义的人太不一样了。”

紫曦轻笑,见对方如此放松信任自己,便出口关心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关心。”

落尘也发现紫曦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似乎像难得的知音一般。竟不自觉的补充道:“不用太在意他们说的话,通常他们是嫉妒你的美貌,才会说出那些话。习惯将那些嫉妒自己的话,听成是赞美,或许心境就不一样了。”

紫曦也想到师父也说过类似的话,便托着腮看着落尘:“想不到,魔尊也会安慰人。”

“叫我落尘吧,我的名字。”

“落,尘。”

“恩,真乖。”

紫曦瞬间奶凶奶凶的瞪着落尘,引起了落尘的大笑。落尘说:“以后有心事,不好对别人说的,可以来找我,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吧!”

紫曦点了点头,随手变出一颗透着寒气的珠子递给了落尘:“我找你方便,但你不好进来苍玄城找我,这一颗珠子只要捏碎了,我就会知道的。别给我随便压碎了…”落尘笑了下,接过后将珠子变成一条项链戴在了脖子上。紫曦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到底是魔还是正?”

落尘停顿了一下,还是将疑问问了出来。“你说上次那件事啊!…我并非魔,只是当时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将两者兼并着修炼,所以现在自由转换吧!”

紫曦托着腮看向前方。落尘惊讶了,这都行?“要不然这样吧,我魔族缺少一个少尊,你来做吧!”

紫曦鄙视的看过去:“行啊,除非你说服我师父,我再考虑考虑。”

落尘想到紫卿就吃瘪,不说话了。紫曦看了看落尘,说道:“你比我师父还要年长几千岁,为何如此忌惮我师父?”

“你师父实力比我厉害,再加上我好像小时候看过你师父,只是你师父不是这等装扮,我怀疑你师父是哪位尊神下凡历劫。”

紫曦觉得不可能:“如果我师父真的是神仙下凡历劫,如今成了仙,为何无天族人来寻?”

落尘倒觉得也是。此后的时间,落尘都和紫曦相约在树林里。刚开始只会相互沟通交流,互换心事,到后来相互讨教功法。但两人并未发现远处观望的另外两个人。紫卿早已发现草丛中的易冷,只是并未出声罢了。一天早晨,易冷在晨会结束之前冲进大殿,状告紫曦与魔族有私下往来,并与魔尊有私情。此话一出,怎会有人相信。易冷自然知道不会有人相信,于是便带领众人下山前往树林。可只见紫卿在树林内看着紫曦打坐,并无第三人在。“紫卿,你们怎么在这?可有见到魔族人出现?”

掌门倒是不意外紫卿出现在这。紫卿转头瞄了会众人,便说:“紫曦觉得后山有些闷,我便带她下来散散心。可是有何事发生?”

掌门有些尴尬,解释道:“易冷那丫头说是看到魔族人出现在树林内,叫我们下来瞧瞧。”

紫卿斜眼看了过去,他怎会不知易冷的意图,直接忽视了掌门的疑问:“本座记得苍玄城弟子无事,无召,不得私自下山,即使是亲传弟子也无此权。回去闭门思过3个月,降为内门弟子。你,可服?”

易冷自然知道紫卿有权处置自己,可降为内门弟子怎么可能接受:“为何降为内门弟子?弟,弟子只是跟随魔族来到山下,并无做错其他错事啊!再,再说紫曦师姐也多次下山,为何不罚师姐要罚弟子。”

紫卿语气越发冷淡:“你当真以为本座不知道你这半个月做了什么?还是你当本座识不破你的小伎俩?”

易冷心一颤,原来长老都知道了。于是向掌门和妙法长老投去求助的眼神,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无声的嘲笑了自己:“弟子认,但师姐也是亲传弟子,师姐为何不用受罚?”

一旁的长音长老看不下去了:“你以为旁人与你一般私自做主下山?没看到执政长老在这吗?快回去给我闭门思过。”

说完,告辞掌门和紫卿后强硬拉着易冷离去。掌门第一次见紫卿如此动怒,便出声道:“还好没有魔族人出现。紫卿,别太生气了,相信易冷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紫卿自然也不会深究:“有劳掌门担忧了。”

掌门一行人离去后,紫卿这才看向紧闭双眼的紫曦,说道:“出来吧。”

“没想到你这么护你徒弟,果然传言不假。”

落尘从不远处的树上飞了下来。“我不希望在苍玄城周边十里看到魔族人的身影。还有,不要出现在紫曦周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带着紫曦离开了树林,留下一脸笑容的落尘。回到后院后,紫卿带着紫曦来到后山花园。“小曦不该给师父个解释吗?”

紫卿看着紫曦,却见紫曦一脸慌张。“原来师父早就知道了!”

紫曦抬头看着紫卿,要不是师父及时出现,当时肯定会被当场抓包,收押地牢,甚至连累师父。师父出现的那一刻没有丝毫的意外,想必已经发现了这半个月自己的异常。紫卿此时也十分慌张,有些害怕自己这个徒儿会说出自己不敢想象的话:“小曦,告诉师父,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紫曦马上否认:“没有。”

“小曦可是…想要离开师父了?”

紫卿马上追问道。“没,没有,小曦绝对不会离开师父,与他见面只是偶然一场意外,我们只当对方是难得的知音罢了。”

“那小曦告诉师父,为何每日下山?”

紫卿紧盯着紫曦的双目,希望紫曦说出心里话。可面对紫卿那真诚的眼神,让紫曦如何说出心里话。对师父动情,产生情愫是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若说出口,想必会让师父对自己失望至极,说不定会让自己从此失去师父。一旁的紫卿又如何敢对紫曦说出心里话,如若说出心里话,她是否会难以想象被自己惦记许久,甚是开始厌恶、恶心,从此开始远离?“小曦不想师父失望。”

紫曦摇了摇头哭了,她是真的害怕。紫卿也没有继续逼紫曦,无奈只得环住紫曦,安慰她。“我想听听你对我的感觉。上次你问我如果你做了错事,我会不会抛弃你。现在换我问你,如果师父也做了错事,你会如何?”

许久,紫卿摸了摸紫曦的头开口问道。紫曦连想都没想:“肯定帮着师父,只要是师父做的,对小曦来说,都是对的事。”

“那师父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

紫卿的目光柔和,让紫曦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紫卿边擦干紫曦的眼泪,边开始讲述:“有一个小男孩从小就被父母送进深山学艺,小男孩刻苦,师父看好,所以与身边的师兄师弟总不能和睦相处,时常被刻意疏远,但小男孩也不甚在意。不久,一名远国公主被秘密送到了山内学艺。她深受自身的能力影响,时常会无意伤害到旁人,所以她总是一人吃饭,读书和练功。小男孩觉得她需要被照顾,便时常去看她。久了他们便成为了好朋友,甚至后来私定终身。在女孩17岁时,父母遇到意外不幸离世,作为第一继承人,无奈只得回去继承。只是待她将王位传给她妹妹回来找男孩时,意外听到师父对男孩说想要成仙,必先断情绝爱,在九转七星时,方能突破元神,列为仙班。女孩不想阻碍男孩,便在九转七星当日自缢了。后来男孩成了仙,四处收集女孩的魂魄,将其投入一处人家,待女孩出生后,便将她带往自己身处的门派中细心养大。为了女孩的名声和未来,男孩只得对外告知是自己的徒弟。再后来,也不知道女孩对男孩到底是师徒情深还是儿女情长。”

紫曦只觉得这个故事的后半段跟自己和师父挺像的:“那男孩还喜欢那个女孩吗?男孩对女孩是师徒情深还是儿女情长?”

“虽然重生,但女孩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她,男孩怎会不喜欢?而是非常爱。”

紫卿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在这方面不是很灵光,也怪自己没怎么在这方面教育教育。看着紫曦还是懵懵的,便无奈又小心翼翼的在紫曦的额头上缓缓地落下一吻。许是被这一吻刺激到,紫曦疑惑的问道:“这是师父的故事吗?”

紫卿点了点头。“那,那个女孩是…是我?”

紫曦有些震惊,说来也奇怪,父亲将自己送上山的时候,师父恰巧出现,又将自己带走,原是有意安排的?紫卿摸了摸紫曦的脸颊:“傻丫头,平时感受不出师父待紫曦的不同,难道连故事也听不出来吗?”

想想也是,那岂不是:“那,我可以喜欢师父了?”

紫曦紧抓着紫卿胸口前的衣服。紫卿倒没想到紫曦憋着不敢说的话是这个,一下愣住了:“你说什么?你喜欢师父?”

紫曦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紫卿听到紫曦喜欢自己,低声笑了起来。紫曦见紫卿低笑,心里很恐慌,不知道师父目前的想法是什么。“师父?小曦知错了,我不该对师父动情,我…”紫曦还未说完,便被紫卿的拇指轻轻按压住了嘴唇。紫卿满眼笑意的看着紫曦:“小曦错哪了?”

紫曦低下眼帘:“错在不该对师父动情。”

紫卿用按住紫曦嘴唇的手,放在了紫曦的下颚处,将紫曦的头抬了起来,跟自己对视。“看着师父。”

紫曦无力地与紫卿对视。紫卿看着紫曦这般模样,甚是可爱,许是因为明白了紫曦的心意,心情大好。“小曦没有做错,反而做的很好,师父很开心。你担心对为师动情,师父会厌弃你;而为师担心对你动情,会让你疏远我。”

什么?紫曦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个大眼睛看着紫卿,紫卿不打算再闹小徒弟了:“只要小曦愿意喜欢师父,师父做什么都愿意。”

紫卿握住紫曦的手说道。顿了顿片刻,头低了低继续道:“现在能告诉师父为何每日下山了吗?”

紫曦这才敢全部说出。紫卿知道原因后,便将自己的额头靠向紫曦的额头上,笑了许久。紫曦虽然知道师父在笑自己傻傻的,但看到师父的笑容如春风沐浴般,不自觉的跟着师父笑了起来。此时的风景再好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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