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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所行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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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肆将南莞留在了格塔莫的房间,自己溜了,南莞慌张的看了看门外,又跑到另一边的窗前,移过去一把椅子,站上去准备跑,她还没跳出去,格塔莫却先推开了门,两人四目相对,顿时尴尬极了。

格塔莫没有理她,走到另一边的柜子旁拿了一件衣服,南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椅子搬了过来,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深夜,她现在出去指不定真的会喂狼“那个,我……明天再走,好吗?”

格塔莫解开外衣,扔到床上,南莞被对方的动作吓到了,她可不想和格塔莫真的……

“你看什么?”

格塔莫回头看她满脸恐慌的神情。

“我去……去外面……”南莞不忘关门,她还没坐一会儿,格塔莫就开门出去了,南莞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南莞本来想着顺顺利利回去就行了,却没有想到横生波澜。

格塔莫会见兀兰和大宛族长,安努和阿尔善,南莞本来想出军营想办法回去,却被前来会见格塔莫的安努撞到,安努神经大条,以为南莞是格塔莫营中的侍女,想讨回去给自己做妾室,幸好被阿尔善拦了下来。

南莞刚想感谢,一看阿尔善“林大哥?”

阿尔善没有想到这里会见到她“星儿姑娘,你为何会在此地?”

故人相见,有种惺惺相惜之感,前些年阿尔善带着妻子去中原求药,正好遇到她的师父,她师父医术高超,治好了阿尔善妻子的顽疾,两人也因此结识。

南莞欢笑之余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林大哥,我现在是南莞!”南莞看了看远处等阿尔善的人小声说。

阿尔善皱了皱眉头“星儿,为何你……”

南莞面露难色“林大哥,这个事说来话长,你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身份,好吗?”

阿尔善点点头,对方于自己有恩,再说他是大宛的族长,更不应该插手闵楚国的事宜。

不过这一幕却被远处的格塔莫尽收眼底,凌风随口一句“阿尔善怎么会和她认识?”

“你去趟大明国吧,查一下南莞!”格塔莫开始觉得昼护给他设的局越来越精彩了。

凌风点点头“对了,相丞给你派来了一个死侍,让他这段时间跟你吧!”

格塔莫点了点头,移步大堂。

“格塔莫,格塔莫,可否允我一件东西?”

安努一见到格塔莫就准备向对方讨要南莞,南莞被对方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该站到哪里。

阿尔善白了对方一眼,安努才撇撇嘴和格塔莫行礼。

兀兰向来和大宛依附而生,相比于安努,阿尔善更是统领之人。

格塔莫行礼“不知安努族长所要何物?”

安努一听,看了阿尔善一眼,高兴极了,想不到格塔莫会如此爽快,南莞看着安努,说不出的害怕,她怕格塔莫真的会把自己送给安努,毕竟北部国家在婚俗伦理上没有忌讳,南莞慌了神往格塔莫那边挪了挪,安努指向她,南莞紧抓住格塔莫的衣襟躲在了对方身后“格塔莫”。

格塔莫淡淡一笑“族长想要,送你便是!”

阿尔善也一惊,这个格塔莫比他想象的还要狠,即使自己知道对方不是南莞,但毕竟是南莞的身份,送给兀兰,大明国又岂会罢休。

南莞委屈的看着格塔莫,难过的说不出话,他明明说过三年就可以还她自由的,为什么要把她送人,就因为她是南莞吗?

南莞红着眼睛失望的离开了大堂,是她过多奢望了,儿时她所见的格塔莫是星儿的格塔莫,多年已过,一个人又怎么不会变,何况她是令他讨厌的南莞,海无尘说的没错,她一旦决定就要承担所行之路的所有坎坷,只是她没有想过,这条路会这么难。

她有点怀念在大明国第一次见海无尘时的悸动,那是她所向往的爱情,她以为自己可以嫁给海无尘,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今,只是无法触及的忧伤,但她好后悔没有能再见海无尘一面。

夜晚:

南莞坐在门边发呆,寮城的晚上很冷,她连一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比起被交易,冷仿佛不值得一提,许是心事重重,自己蜷缩在一起竟然睡了过去。

格塔莫回来的晚,烛火昏暗,被睡在门边的南莞有点惊住,他不喜欢她是真的,但若要让他关了门他似乎也做不到,便从肩上拍了拍,南莞睡的迷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格……格塔莫”

“进来把门关上!”格塔莫压根不想理她,进了屋子,南莞看看外面漆黑一片,又看格塔莫没有一点说辞的态度,委屈又再次涌入心头,若是她儿时没有遇到他,她此刻也不会这么难过,人便是如此,可以接受不好的,但就是无法接受从好的变成不好的。

“你真的要把我送给安努吗?”

南莞红着眼等对方的答复。

格塔莫很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了头“让你进来,把门关上!”

南莞愣在那里,不知道在失望什么,总之,她突然觉得这世界似乎没有值得自己信任的。

格塔莫解掉披风,转头发现对方还愣在那里“你是想被寮城的风沙埋了吗?”

南莞一语不发,眼泪却已满面,这或许就是她所能坚持的倔强。

格塔莫看了她许久,才走近将她往里面一扯,关上了门“不许哭!”

南莞抹掉眼泪“你就没有在意的人吗?若是你喜欢的人或者你母亲被……”

“住口!”

格塔莫一把把对方按在门上,恨不得杀了对方,他这辈子最恨别人提及他的母亲,那是他最大的疼。

南莞没想到格塔莫会这么生气,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格塔莫意识到自己情绪化了,才收起手“不会把你送给安努的,放心睡吧!”

南莞恐惧的盯着格塔莫,泪水打转,格塔莫看着她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帕巾递给南莞“若是你自己不强大,这片大漠迟早会吞没你!”

南莞蹲在角落迷迷糊糊的度过了一夜。

格塔莫没有骗她,他将大堂里南莞身后的玉器给安努送了过去,安努明显上了当,但好歹是个族长,总不能因为一个女子便和对方撕破脸皮。

只不过南莞更害怕格塔莫了,她想离开这里,却没有想到走错了道,遇到了沙盗,还遇到了格塔莫。

寮城一带,位置偏僻,沙盗横行,异族骚扰,虽然城内和谐,但关外却极为不安,格塔莫和那扎木准备从内部击破,才有格塔莫在此的缘故。

“格塔莫!”此时的南莞穿着闵楚国的服饰,她没有买到女装便穿了一身男装,她长得清秀,一眼便能看出样子。

格塔莫听到不远处沙盗马匹经过,便从草丛里抹了一手的泥巴,拍在了南莞脸上“不想死就不要弄下来。”

事实证明,格塔莫是对的,他们虽然被沙盗掳了去,但只是让他们下苦力。

他们在匪窝待了半个多月,格塔莫虽然还是不和她说一句话,但有人欺负她对方也会保护她,后来,她也觉得格塔莫也许没有那么坏。

一个人无助的时间长了,就会无比感恩得到的温暖,哪怕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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