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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煮酒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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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美酒、评天下,豪气义薄云天。惜离别、踏归程,人间自有真情。洞府中没有太多的时间观念,只能从通风口的光亮来判断黑夜白天。牙仔痴睡了很久在八月富有节奏感的歌声中醒来,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痒,想去触摸但稍微一动就会传来一种撕裂的痛楚。顺着声音望去,丹炉面前出现了三个大木桶,此时八月和灵珠、灵韵正半裸着身子在里面泡澡,通过歌声中的顿挫和三人颤抖的双唇,不难判断小哥几个是在冷水之中。丹炉烧的火红,木桶里飘出的寒气两者相互作用下,很快周边都已水雾缭绕。约莫一刻钟时间,也许是桶内水温升高了,也许是八月适应了,他竟然优哉游哉的哼起了小调一脸的如沐春风。如此冰火两重天,如果不是身体有伤牙仔都想去尝试下。“星辰小友也跃跃欲试了?桶内之水来自我洞府深处的一处冰泉,乃世间不可多得之珍品,用来泡澡可以增加抵抗力,促进消化,增进血液流通,还有美颜护肤的功效,用来泡茶口感清甜甘醇,回味无穷,任尘世浮华光鲜不如品一口此水泡茶来的逍遥自在,至于酿酒更是几口下肚给个仙位都不稀罕。”

听着石敢当老爷子的描述,牙仔竟然咽下了口水。“泡澡你这次是体会不到了,来日方长,小老儿年过期颐,依旧可以下得这梯子山为周遭老百姓诊病问药也多亏了这方圣水。”

“咕咕”两声响起,老人望着牙仔微微一笑,开始招呼两名弟子生火做饭。不多时一桌子极其丰盛的饭菜便呈现在牙仔面前,山珍野味、各种野果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整整装满了十多个盘子。牙仔肚子叫的更凶了,但碍于礼数只能干看着美食却没有动筷。石敢当拿来一壶煮好的美酒,酒壶虽然盖着盖子,但浓烈的酒香已经飘满了整个空间,这种冲击感来的十分直接,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八月望着美食美酒一脸的期待,双眼露出了狩猎时的眼神,不经意间还吧唧了一下嘴。“别看了,两位小友动筷子吧,都是大漠的汉子不用太多礼数,可劲造!”

得到主人的允许后,牙仔兄弟二人开始朵颐起来,开始还有些拘束一口菜,一口酒的吃着,可是后来真的控制不住了一阵狂风扫落叶,一个饱嗝后,盘子已经空了好几个。正如石敢当说的,深山冰泉酿出的酒炒出的菜就是香醇就是好吃,是那种溢美之词难以形容的美味佳酿,吃着嘴里的想着锅里的,一口酒还没下肚已经迫不及待准备喝下一杯。不多时,牙仔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一脸的享受。“万分感谢老人家的款待,这应该是晚辈识味以来吃的最美一餐了,如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石敢当捋了下胡子,微微变红的脸上略带得意之色。“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餐食,都是些就地取材之物,可能这方水土比较特别,有些吃食外界比较少见。”

拿起酒壶给石敢当斟满,牙仔虽新伤未愈依旧躬身施礼敬了老者一杯酒。“星辰小友,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在大漠了此余生还是打算去江湖上闯荡闯荡?”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似乎每个老者面对晚辈,特别是对那些有好感或者不怎么待见的人都会问这样的致命问题。“实在惭愧,小的活了十六载最远到过的地方就是您这洞天福地,我这人没什么远大的理想,只求上不负天地神明,下不害黎民百姓,能保家人平安,能护兄弟周全即可,如能有所成就,定荣耀乡里不忘知遇之恩。”

石敢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次甄满后也给牙仔倒了一杯。“看来你还是打算去江湖闯荡下,年轻人去外面看看世界是什么样子当然是件好事,你觉得自己没什么理想但在小老儿眼里你抱复远大,如果一个人能不为天下事所困,家庭和睦,手足情深,那可是圣人之举,你知道行走江湖什么最重要吗?”

牙仔用手轻抚了下巴冒出的胡茬,在他的记忆里这样的问题奶奶也有问过。“是人情世故,是关系人脉抑或者自己的势力?和您说实话吧老爷子,江湖对我来说太大,太想象化,我也曾勾勒过画面但想来想去都是一边空白。”

“其实江湖是什么?小老儿我苟活百年也没有弄清楚,年轻那会似乎明白其中的路数,人到中年时又推翻了自己的认知,花甲之年时越发迷茫所以选择退隐,守着此方地界,教徒育人悬壶济世,动情山水之间也算逍遥自在,也许这里才是我的江湖。”

石敢当话语间眼珠向右倾斜似在回忆属于他那份峥嵘岁月。“如果想不明白,历练的时候你就跟着自己的初心走,年轻总有犯错的机会,何必被世间诸多种种束缚了自己的心性,现在天下虽颇为太平,但浮华背后多的是蝇营狗苟之辈,虽偶有丰收之所但也有饿殍遍野之地,虽有王朝国法但也有法外之徒肆无忌惮,未来如遇作奸犯科者切勿心慈手软。”

推杯换盏中牙仔稍微放开了些心怀,他是个极为谨慎之人,很难像八月一样能快速融入陌生的环境,所以这些年他也只交了八月这么一个兄弟,很多时候他对自己不擅长的事物会选择性放弃。“小八月,以后如何打算会跟着你星辰哥去闯荡江湖吗?”

八月此时正聚精会神听着二人讲话,石敢当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他愣了一下。“我没那么多想法,阿爸意思先给我先说个媳妇等有了孩子在出去,草原上的邻里乡亲也需要人守护,我先立足那一亩三分地,以后哥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顶上,退一万步讲那天不喜欢外面了回来咱根也扎稳了。”

一声长笑几多思量,众人就这样煮酒天下过了四天,在石敢当的精心护理下牙仔伤势恢复的很快,因为归家心切牙仔两人做了道别。八月和两个小童这几日相处的十分融洽,依依惜别时还留下了眼泪。“石老爷子,千里搭长棚,咱们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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