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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时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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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处长和施志安向贸州地委反应,要煤矿管理干部一事,贸州地委并没有把此事放得太久,很快就面向全省的煤矿,开展了暗招,不敢公开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怕别的企业说挖他们的人才,可结果让人万万想不到是,没人愿意来。理由是岳原矿务局是地方煤矿企业,而人家是省直辖的统配矿,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引进过来两人,一个是一煤矿的书记,受排挤过来的。另一个是一安全矿长和生产矿长尿不一个壶,各自都想搞政绩,因安全不达标而停产,上级领导看不惯,降了职。再就是地委大院派了两名年轻干部过来,谁知这两位自从听说自己要来岳原矿务局后,一下子就变得愁眉苦脸,牢骚满腹,说什么也不愿来,认为自己十年寒窗才步入政坛,再到企业去,就是叫“发配”,仕途上就再也往前走不动了。什么挂职锻炼,那是骗人的,没办法的情况下,只得找领导明说,不愿过来。领导说:“那你俩可不要后悔?”

俩人异口同声说:“保证不后悔!”

最后领导没法,只好将二人放弃。井下,随着一声炮响,风井与主副南大巷顺利贯通,所有的领导都在现场,局主要领导为贯通剪了彩,政工人员进行了现场拍照,把人们的张张笑脸留在了那难忘的瞬间……这两天,杜处长和施志安半步没离开傅洼矿,黑里白里地忙和接管工作,青吉的上层准备扩大自己的队伍,在傅洼矿他们没少捞油水,准备留下两个队的人马,成立一个采掘公司,他们把这事说给了杜处长和施志安,因在交接会上,杜处长没张口同意,而是将目光瞅向施志安,施志安说:“欢迎,我们欢迎!”

青吉领导说:“好!好得很!你们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你们多民主?”

施志安点着头说:“谢谢!谢谢!”

会罢,施志安对杜处长说:“欢迎,咱们还留着几分诚意呢?其实咱们是拍手欢迎。”

杜处长说:“我看得出你的意思。”

就这样青吉留下两个开拓队,接管矿长一职的是田欣,给他配了一个从五西调来的段书记。一切工作就绪后,杜处长刚到旅馆招待所想休息一会,田欣随后就追了上来,他知道自己想的事情,施志安肯定会答应,就没找施志安明说,而是亲自找杜处长。田欣要求说:“我想从老矿带来一个办公室人员,不知您意下如何?”

杜处长连“谁”都没问,张口答应说:“这是你辖下的事情,无须汇报,你看谁行就让谁来,局里保证同意。”

田欣当场表示感谢。不几天,施志国从老矿就调到傅洼矿,虽说安排在办公室,但田欣并没明确他的主任职位,新成立的单位,办公室也没其他人员,如果明确了主任职务,恐怕知情者说嫌,毕竟施志国是一般人员过来的,就是爬,也不能太快。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就是以后再添补来人,那也只能在施志国之后,没有上边压头,办公室的事,还是施志国说了算。风井,抽风机的安装已处在了紧张阶段,一大早,田欣就驱车来到了这里,此时的掘进人员已撤回到矿里,整编后开始掘进,风井仅留一个机电班安装。田欣下了车,直接去了安装现场。时枫和其他人员正在起吊风机,田欣一到,时枫忙招呼说:“田矿长过来啦?”

田欣点着头,嘴里“唉唉”两声接着说:“明天能结束吗?”

时枫说:“应该差不多。”

田欣到了跟前声音略低一些说:“得加把劲,系统就等它了,再者说那边还等着用人呢,对!这一接管过来,咱们的人马要扩大,要成立队伍。”

说着话,眼睛望了望时枫又接着说:“你不是五西调过来的老人吗?”

时枫点点头回答说:“是。”

田欣又接着问:“工作多少年了?”

时枫回答:“七年了。”

田欣哼了一声,不再往下说了。时枫又指挥起起吊人员,干活明显增添了劲头,好像是在领导面前要表现表现。田欣看了一会,鼓励时枫说:“抓紧安装,力争明天完工,只要这边风机一转圈,整个通风系统就形成了,把人员全部撤过去,咱们就可以大干一场。”

时枫点着头并大声说:“您放心!就是加班加点,也得保证完成!”

时枫在领导面前下了保证。当然,在干活环节中就不想有半点的窝工现象。领着几个人直干到晚六点,还没有下班的意思,有人建议说:“时班长咱再继续干,明天还上班不?反正兄弟们下班得洗洗澡吃点饭吧?又不是在北边矿院,主副井口,那里有旅馆化宿舍楼,可开开门就住,咱还都得回家,看看到啥时候了?”

又有一个人接着说:“要不咱吃了饭就不回去了?住一次旅馆化宿舍楼试试,反正都是给咱准备的?”

时枫想了想,也就是,还可以晚上找领导说说自己想的事。就接着说:“你几个商量一下,咱今儿不走了,就去住一晚上试试?”

几个人说:“中中中。”

洗了澡,时枫领着班里的几个人来到矿院。他说:“你们几个在这等会,找领导别都去,人多不好。”

其中有一个人说:“你自己去吧,我们在这等你会。”

时枫又磨蹭了一会,去了趟厕所,故意再晚一会。其实,他去田欣那是有备而去的。一个月前刚贯通时,他就风言风语听说青吉方面要交付主副井,因人家属建井公司,开采是咱们的事,那时他就想,一旦交付过来咱们开采,队长书记这一层肯定人员缺少,上有施志安这层关系,下面谁接了矿长,在谁身上花几个,弄个队长书记的,肯定不成问题,于是就问周梅要过来存折,取了两个月的工资,用信封装好,专瞅这机会。他敲响田欣门的时候,田欣正准备出去,仅响两下,门就吱呀开了。田欣见是时枫,忙招呼他沙发上坐,然后自己坐在了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上说:“咋样?进展如何?明天能完工吗?”

时枫并没坐,而是站在桌子的一旁说:“刚下班,明天一定完工。”

田欣见时枫没坐的意思,笑着说:“别客气,坐!坐下说话。”

时枫这才向身后的沙发跟前挪了挪坐下。田欣问:“你在五西是干采煤的还是干掘进的?”

时枫说:“采煤的。”

田欣点了点头,并不再说话,而是看了一眼时枫,意思是你有啥事就说。时枫还是说工作上的事:“如果风机上没别的事,照这样明天下午就可搭火,试运行。”

田欣说:“这都是机电科测过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时枫点点头说:“今天班里的同志我都没让走,六点到现在,恐怕明天有休班的,等会想在宿舍楼住一晚上。”

田欣问:“多少人?”

时枫说:“共七人。”

田欣说:“三个房间够住不?”

时枫点着头说:“足够足够。”

田欣坐在那没动,顺手拿起了生产电话,拨通了后勤科:“喂,后勤科吗?等会风井安装的机电人员,给他们开三个房间。”

时枫见田欣将睡的事情安排妥后,该说自己的事了,就站立起身,走到门前将门关上,回到田欣的办公桌跟前低声说:“田矿长,咋着说我也工作恁多年了,这咱接管过来,得成立好几个队,瞅着这个机会,我,是不是……”田欣看出了时枫的意思,笑了笑将时枫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说:“瞅着这个机会,是不是想弄个队长书记的干干?”

时枫微笑着点了点头。田欣说:“你有上进心,这是好事啊!我支持!”

时枫听了这话,打内心高兴,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塞进了田欣的抽屉里。田欣笑了,说:“你这是做什么?如果这样的话,你找错人了,拿回去!只要你踏实工作,肯学习,肯钻研,有经验,又有技术,领导是能看得到的。来这个,你就别找我!”

说着话拉开抽屉将时枫鼓鼓的信封拿出来,扔给了他,并且说:“你去吧!你的事我会考虑的。”

时枫被弄了个没趣,礼没送掉,只好悻悻而回。他到了楼下,几个人还在那等着,一个问:“咋样,住不成咱就走,你咋恁大会儿?”

时枫露出笑脸:“成啦。刚才领导没在屋,等了一会。”

另一个说:“还是时大班长有面子……”田欣刚来到这矿,就知道了时枫与施志安的关系,时枫来找,他当然不能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更不能收他的礼,如果捅破说出了他与施志安的关系,岂不是看着施志安办的,收了他的礼,以后还有何颜面面周玉芬。现在的田欣在想,如何能让施志安信得过自己,还要让时枫知道自己对他有恩。第二天傍晚,田欣驱车来到了施志安家,敲了好一会门,门才开,周玉芬从里面探出头来,她见过田欣,面熟,但说不出名字,只招呼他说:“施志安不在家,去贸州了,你还过来不?”

田欣说:“周姐,我上次来过你家还认得不?”

周玉芬说:“认得,认得,咋不认得?”

田欣说:“我进屋想问你件事。”

周玉芬说:“你过来呗!”

进了院,周玉芬才发现田欣手里拎着东西,随口说:“来就来呗?还拎那袋子东西?”

田欣说:“没什么。”

进了屋,田欣将两箱东西放在屋的一个角落里,周玉芬忙着倒水,田欣说:“周姐,不倒水不倒水,我说句话就走。”

田欣坐在了沙发上,周玉芬将倒好的水送到田欣跟前,田欣慌忙站立,双手接水,边接边说:“周姐,时枫是咱自家人吧?”

周玉芬忙笑着答道:“是,是,是天一的姨夫,天一小的时候,就是他姨照顾大的。”

说着话,周玉芬也坐在了一旁,好像和田欣一下子拉近了距离。接着又问:“他现在在矿上干得咋样?”

田欣笑着回答:“可以,可以。”

周玉芬又说:“他那人脾气不太好,有些事该偏看的就偏看些呗。”

田欣说:“这我知道,你放心周姐,我知道咱自己人,肯定会看。”

说着话,田欣呡了一口周玉芬送来的水,站立起身说:“好,我走,周姐。”

周玉芬忙言语留客住下吃饭,田欣说:“改天,改天。”

风井风机安好后,经过几次调试,整个矿井的通风系统就形成了,时枫领的那个安装班,回到了矿上,又补充些人,新编成了机一队。而时枫,则被抽去了掘一队,担任了副队长,临去前,田欣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安排说:“班长咋能一下提队长,你去掘一任一段时间的副队长,过渡过渡,必须好好干,配合好队长书记的工作,争取下一部提你的时候,别有人出来反对,那样就不好办了……”时枫深深地点点头,感激之情一下子涌了上来。……星期日早饭过后,施志安和往常一样,照例去了办公室。而财务部是有星期天的,今天周玉芬在家闲得无聊,想去娘家老家看看大婶大叔。又一想:要辆车拉着自己也是一趟,何不转个弯走叶庄拉着梅和孩子一块去。她又怕周梅没空,想找时枫问一下,想到这,她走近客厅的电话桌旁,坐在了沙发的扶手上,顺手拿起电话拨通了傅洼矿调度室:“喂———调度室吗?”

“是是,请讲。”

电话里传出。“麻烦你找一下掘一队的时枫好吗?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我是她姐。”

周玉芬对着电话说。“掘一队是生产线,电话打不到您那里,您用的是内线。”

电话里传出。“你让他走几步来你调度室打不成吗。”

周玉芬又说。“可以可以,您等会,我找他一下。”

调度员挂了周玉芬的电话,就慌忙向掘一打电话,寻找时枫。事情真巧,时枫是夜班,刚下夜班洗了澡。调度台打电话找他时,他刚好来队部。时枫疾步来到调度室,用内线拨通了施志安家的电话:“喂———姐,我是时枫。”

“你知道梅今天有空吗?我想带她去趟北坡楼。”

电话里传出周玉芬的声音。“有空有空,她在家,姐,我也去。”

时枫真诚的回答。“你不是上着班来吗?”

周玉芬问。“刚下班,我上的是夜班。”

时枫对着话筒说。“那好,你在矿门口等会,我走那捎着你。”

周玉芬说罢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小车班的电话:“喂———”“周姨———啥事,我是……”“我想要辆车,出去一下。”

周玉芬说。“可以可以,我亲自去……”周玉芬挂了电话,她又拨通了施志安办公室的电话:“喂———”“志安———今天我是个空,想去北坡楼看看大叔大婶。”

周玉芬笑眯眯的对着话筒说。“你去呗,正好我中午有事,你就是在家,我也回不去吃饭。”

电话里传出。“那好,我去了。”

……时枫挂了周玉芬的电话,没敢怠慢,他来到傅洼矿的大门前,只要从西往东过的小车,他的目光通过车玻璃先瞅司机,再瞅坐的人。其实,司机他是不认识的,瞅也白瞅。但不能不瞅,好多车的车窗玻璃,里面贴着太阳膜,从外面往里看是啥也瞅不到的,只有从前面没贴太阳膜的玻璃向里瞅,才能瞅见里面人的面目。周玉芬挂了施志安的电话,也没怠慢,她心里清楚走矿上拉着时枫,还得再拐到叶庄接周梅;要拐两个地方,到哪儿见了熟人都要说几句话,耽搁耽搁,恐怕晚。就急忙把要带的礼物提前搬到门楼下,她还没搬完,门外就响起了汽车喇叭,忙开院门,车就停在她的门旁。刚才接电话的司机见门开了,忙跳下车笑容可掬的对周玉芬说:“周姨,准备好了吗?”

周玉芬微笑着回答说:“好了好了,今天星期天,想去乡下看看我大叔大婶。”

说着话对司机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将这些东西搬上车。司机挺机灵的,忙去搬东西,周玉芬忙说:“放在后备箱里吧,等会还有两个人来。”

司机忙又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开后备厢。……车子来到傅洼矿门口,时枫还没有看见周玉芬,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周玉芬老早就看见了时枫,周玉芬对司机说:“接的就是他,让他坐在前面。”

车子来到时枫跟前,停了下来;与此同时,时枫也看到了坐在后面的周玉芬。司机先按下玻璃,又伸手将车门打开,时枫坐了上去,脸转向后说:“姐———今天没上班?”

“今天星期天。”

周玉芬说罢,稍停一下又接着说:“我听别人说大婶身体不太好,今天瞅个空去看看,想和梅一块,打电话问问你她有空吗?那知你也要去,去就去呗,人多才有人说话来。”

周玉芬对着时枫又像自言自语。周玉芬的话很虔诚,其实她说她大婶的身体不太好,哪儿有的事呢?那话是让司机听的。家里的老人身体不好,那是必须得回去的。可小车班的车是为矿务局公用服务的,而自己毕竟是私人用车,说这话让人听起来感觉很坦然。时枫的家没有院落,三间土墙瓦面的房子。小车径直开到了他的门前停下,时枫忙跳下车去拉后面的车门,周玉芬微笑着下车。村里来了小轿车,好多人都站在路旁看。时玉臣老两口看车停在了儿子门口,急忙向家里跑。屋里的周梅见自己的姐姐来了,忙迎出屋,招呼姐屋里坐。时灿早已会跑,见来了生人又来了车,拉着妈妈的衣服后襟直向后拽。周玉芬下了车刚走几步,周梅的招呼刚落音,时玉臣老两口已来到跟前,时枫的母亲亲切的招呼说:“她大姐来了?”

周玉芬微笑点头回答说:“是呀———大婶,您忙啥来?”

“不忙不忙。屋里坐他大姐。”

时枫娘又微笑着说。时玉臣见时灿老是抓着他妈不放,走向跟前捞过时灿说:“来———跟爷爷跟爷爷。”

时灿松了手,时玉臣领着时灿对周玉芬摆着手说:“他大姐,去屋里坐吧。”

然后目光转向周梅说:“周梅———暖瓶里有水吗?”

“有———”周梅说。时玉臣的目光又转向时枫娘说:“去去去,咱屋里拿白糖来。”

时枫的母亲哪敢怠慢,急忙去她这边拿糖。周梅在后边喊:“娘———这屋有。”

时枫娘还是大步朝她那边走,边走边说:“我拿我拿。”

时枫引领周玉芬和司机来到屋里坐下,周梅的母亲拿了一袋白糖,来到屋里的桌子前,每个碗里放了一大把。周梅说:“娘———少放点。”

时枫的娘说:“你看是谁来了,多放点好喝。”

周梅提着瓶向碗里倒水,时枫娘用筷子搅了搅,然后双手端着放在周玉芬跟前说:“他大姐,你可给俺家帮了大忙了。”

周玉芬笑了笑说:“大婶———说远啦,为着俺妹,这还不是该的。”

时玉臣在门前搂着时灿坐了一会,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身领着时灿对周玉芬说:“他大姐———你说话,我出去一下。”

周玉芬站起身说:“叔———您先忙。”

时玉臣领时灿退出去。周玉芬看了看时枫说:“我咋没看见小磊。”

周梅说:“不知道跑哪玩去了,一会儿就该回来啦。”

时玉臣领时灿出去后,并没走远,他来到他住的房子里,从粮食囤里抓把麦,在门外撒了点,然后直撒到屋里,对时灿说:“你敝在那边的门后,不要动弹,我敝在这边的门后,等咱的两只公鸡觅食吃到屋里,咱突然一下把门关上,公鸡就跑不出去了……”“爷爷———你不是说公鸡留做打鸣的吗?逮它干啥?”

时灿望着时玉臣的脸说。时玉臣小声对时灿说:“你大姨来了,杀了给你大姨吃,你大姨是咱家的大恩人。”

“给我吃吗?”

时灿望着时玉臣的脸问。“当然给啦———给小灿灿一个大鸡腿好吗?”

时玉臣逗时灿笑着说。“好———咱逮”……那边的人还正在说着话。时玉臣领着时灿急步来到周梅的门前,对时枫娘说:“让他(她)们说话,走,你烧水,我把鸡煺了。”

周玉芬听说时玉臣要烧水煺鸡,忙站起身对时玉臣说:“大叔,我们不在这吃饭,别杀鸡。”

时玉臣睁大眼睛说:“不在这吃在哪吃,鸡我杀好啦。”

时枫听说鸡已杀好,对他爹说:“我们去北坡楼看看大爷大娘。”

说罢去了他爹住的屋。“那好———”又转对老伴说:“你快去烧水,我煺好让她们带着。”

时玉臣说活急急的。“大叔———车里我给大叔大婶拉着东西来。”

周玉芬对时玉臣说。“你拉是你的,我给他们吃也是应该的。”

说着转身离去。时玉臣刚转身,时枫拎着杀死的两只公鸡走了过来,笑着对他爹说:“以往来这么多客你都不让杀,说留作打鸣。”

“不打鸣也知道天亮,我煺好你拿着给你大爷吃。”

说着话伸手接过时枫手里的鸡。……煺好的鸡周玉芬说什么也不让拿,时玉臣执意让拿,不拿,时玉臣就会生气。周玉芬说留一只您炖了吃,拿一只行吗?时玉臣还是不同意,老年人脾气犟,无奈,只好顺从老人的。时枫坐在前面,周玉芬、周梅坐在后排,时磊、时灿姐妹俩怀里各搂一个。他们直奔北坡楼而去。车里很静,没一人说话,周玉芬可能被时玉臣老两口的真诚所感动,在思索着什么。还是周梅打破了寂静,转脸对周玉芬说:“姐———时枫也干这么多年了,看看能让他多拿俩钱提一级不?周玉芬笑了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等等看呗,有机会再说吧?”

时枫坐在前排并没有言语,听到了姐妹俩的对话,心里很是高兴。停了一会,时枫转过脸来对周玉芬说:“姐———能不能也给她找个活干,等老了能有个退休金?”

顾名思义,时枫嘴里的“她”当然指的是周梅了。周玉芬又笑了笑不假思索的说:“就是干,也只能是个家属工,转不了正,老了也不能有养老金。不如你有了钱,给她买几样保险,老了能得些实惠。”

“都是啥样的保险呀———姐?”

周梅随口问。“太平洋呀,人寿呀,阳光呀什么的,我也说不全,反正好几样呢?车里,又出现了寂寞,周玉芬问:“小兴的鸡场现在咋样?”

周梅说:“不咋样了呗,听说鸡蛋卖不出去。”

周玉芬说:“吃的都买不着,咋能不好卖?”周梅说:“他的鸡下的蛋,不是吃的。”

周玉芬感到很惊讶:“不是吃的是做啥用的?”

周梅说:“听说专门是孵小鸡的……”此时的国方鸡场,已由轰轰烈烈走向了低谷。……就在周玉芬带时枫、周梅去北坡楼的那午,夏殿昌也是瞅星期天,以为施志安、周玉芬不外出、不忙,就来到了新城施志安的住处。他敲了几下门,施志安走过来开开,见是夏殿昌,热情地说:“哪风把你吹来了。”

握了手就让屋里坐,夏殿昌说:“别慌,门外还有点东西。”

施志安也走出院门,见门外肉呀酒呀土特产呀,磊了一大堆,随口道:“你带恁多东西做啥?现在这新城啥都能买到了,不像刚来时没卖的。”

夏殿昌说:“天天都要吃的,这鲜的土特产可放冰箱里,多吃一天,就不要往外跑着买了。”

说着就弯腰拎东西往院里搬,施志安也伸手帮忙往里拎。运完东西洗手时施志安自语道:“以后来别带恁多东西,家里吃饭的人少,带东西就显着客气了。”

夏殿昌笑了:“都是自家产的,带点你不就省得买了吗?要是还在原山的话,你一家人吃的东西我全包了,况且咱这都是无化肥,无农药污染的,吃着放心。”

施志安说:“那也要不恁多。”

夏殿昌说:“慢慢吃吗?又不是一顿吃完的。”

两个人回到屋里,施志安沏了茶,送于夏殿昌说:“现在山上没再敢开发的了吧?”

夏殿昌说:“开初的时候还有几家偷偷夜里加工些石沫,被派出所抓了几次,后来就没再有敢的了,现在集中精力改造旅游景点。”

施志安说:“岳原还专门成立了旅游局呢?这样的投资可是一本万利的东西,当然县里、地里大力支持了。”

夏殿昌听着点着头,见没有周玉芬的影子,张口问:“玉芬呢?今天没在家?”

施志安说:“来这恁长时间了,北坡楼还没去过一次,今天星期天,她没事,去看看大婶大叔了。”

夏殿昌笑着说:“坏了,今天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我还以为星期天,你俩都不外出呢?”

施志安说:“你放心,饿不着你,招待所早已开业了,吃住都不成问题。”

夏殿昌笑了:“我看这大院门东的一栋楼,盖恁高了,还向上盖?”

施志安说:“那就是我们的办公楼,已封顶了,共七层,装修过,很快就能投入使用。”

施志安说着话,手就伸向左边电话,转脸又对夏殿昌说:“中午就咱俩,没人陪你多喝,我说有事就有事。”

夏殿昌说:“手下不喊俩?人多欢吗?”

施志安说:“在这地方,无论喊谁,人家总不让我掏钱,岂不是让人家请咱?”

夏殿昌点点头。施志安打电话让招待所送两个人的饭,说今午家里没人做饭,并没安排具体的标准,可招待所经理送过来的却十分丰盛,将菜摆放桌上后,经理又从抬菜的盒下拿出两瓶酒,对施志安说:“施局,您尝尝这两瓶酒应该不假。”

施志安说:“没安排你们带酒,就俺俩,没人喝。”

那经理说:“只说您尝尝,对口了,就多喝一盅。”

还没等施志安再说话,那人已退出了门外。夏殿昌早就看出那是两瓶52度飞天茅台,价值非常昂贵,心想:这年头还是当领导好,送酒送菜还要望着人家的脸说话,这不就叫巴结吗?再想想自己,给他送这么多东西,不也是另有所图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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