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王新民经理倒是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在大家面前，在康美云面前，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神色自如。仿佛他向康美云要温暖那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王新民经理是越来越喜欢康美云，没有办法，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欢她。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和高繁花离婚娶她，那肯定是不行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做他的情人。他也看出来了，康美云肯定不会答应这事。可是，这么一个漂亮得比天仙还要美的女人，天天在你跟前晃悠，不由得让人想入非非。谁能把持得住啊！王新民经理想来想去，想起来一个办法，那就是试探一下康美云，他就找了一个时间，给康美云讲了他那个可恶的老婆高繁花的种种劣迹。实话实说，这些话平时他还真的没有地方诉说。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美女，想想家里的丑陋的母老虎，真的觉得自己太不幸了。康美云的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内，康美云挣脱他的搂抱，跑出去之后，他还确实有点担心，有点害怕。如果康美云大喊大叫起来，后果不堪设想。饭店的员工们都在，他可能会很丢人。如果她不依不饶，自己还真说不清楚该怎么办。在单位里还无所谓，如果让高繁花听到风言风语，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还好，康美云对于这个事情没有声张。康美云肯定不会愿意做他的情人，从康美云处处时时躲着他，他就很清楚。但是，他确实放不下她。王新民经理知道康美云和厨师长单刚强成为男女朋友这个事情以后，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再喜欢康美云，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娶她。别说不能娶她，就是和她有暧昧关系，也得背着所有的人。他家里有老婆有孩子，他没有办法甩掉的。那个如狼似虎的高繁花，如果知道王新民在外边有了情人，肯定会闹个天翻地覆，宇宙洪荒。毫无疑问，高繁花会起诉王新民原来就强奸过她，加上这一次，他王新民就是强奸惯犯，她随时都能把他送进监狱。所以，王新民喜欢康美云，只能是偷偷摸摸地喜欢，表面上，他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交男朋友。一天晚上，王新民经理请朋友吃饭，送走朋友，他开着饭店那辆半新不旧的BJ130卡车回家，由于喝了不少酒，有点燥热。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想起来让人昼思夜想的康美云。然后他就调头，又把车开回了饭店。饭店里，已经没有了客人，灯火阑珊。那些个服务员已经面露疲惫的面容，在有气无力地收拾着盘子碗筷。工作了一天，大家都已经很累。王新民经理想再一次把康美云叫到办公室以谈工作的名义谈谈心。如果可能，这一次一定要抱抱她。就抱抱就行，也不用再亲近一步。康美云好像不在。嗯？不到下班时间她就谈恋爱去了？王新民经理进入后厨，他想，如果单刚强也不在，肯定是两个人躲起来谈对象去了。王经理进入后厨就发现，单刚强和他手下的厨师还有学徒他们正在收拾厨具。看来，康美云并没有在上班时间溜出去谈情说爱。王新民经理扭头从厨房里出来。邓小弟和陈晓丹好像收拾好了东西，她们正打算下班，看见了王经理。她们站住，齐声说，“王经理好！”

王经理对她们两个点点头，接着问，“汤方果和康美云去了哪里？”

王经理先问她们汤方果，也是为了避嫌。陈晓丹比邓小弟机灵，反应也比较快，她伶牙俐齿地说，“她们在二楼，一个包间的客人还没有走。”

王经理抬头看看，果然，二楼一个包间还亮着灯。他想，什么客人吃饭吃到现在这么晚，还要饭店里两个领班一起服务？他心里确实想着康美云，加上自己又喝了不少酒，就问陈晓丹她们，“知道是哪里的客人吗？”

陈晓丹说，“是机关劳动服务中心的尹主任和郭科长。”

“尹主任？”

那可是王新民经理的顶头上司啊！虽然现在王新民经理的晋升和机关劳动服务中心的尹主任关系不大，但是，尹主任如果经常在行政处长或者院长副院长那里，说他的好话或者说他的坏话，那结果可是大不一样的。何况，现在机关里，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啊！郭科长是机关劳动服务中心的综合科科长，级别和王新民经理的级别一样，都是正科级。王经理还在想，尹主任这一次过来吃饭，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如果不是想找康美云，自己早就回家睡觉去了。尹主任过来吃饭，他是领导，不打招呼无所谓，如果自己这个饭店经理连个招呼都不打，面都不露一下，就显得不懂礼貌，不懂事，尹主任肯定会不高兴的。哎呀！这事弄得。王新民经理上了二楼，推开了包间的门。果然，尹主任他们早已经吃过了饭，桌子上的盘子碗筷早已经收拾干净，只有一盘水果和一盘干果。尹主任和郭科长面前，是茶水，康美云和汤方果面前，是汽水。尹主任和郭科长两个人并肩而坐，尹主任的右边，坐着康美云，郭科长的左边，坐着汤方果。尹主任看见王经理过来，说，“王经理终于忙完了，过来坐，过来坐。”

康美云汤方果她们看见王经理进来，都站了起来。郭科长微笑着和他点点头。王经理伸出两只手，手心向下压了压，示意她们坐下。本来他应该坐在尹主任和郭科长中间，或者郭科长左边，但是，那样就把郭科长和汤方果隔空，不太好。所以，他就坐在对着尹主任背靠着门口的位置上。“尹主任过来吃饭，怎么也不说一声？”

王经理即像埋怨尹主任，又像埋怨康美云汤方果她们。“我和郭科长今天加班，晚了，就过来吃个便饭。看你在陪客人，就没有打扰你。”

尹主任让王新民经理坐到他跟前。“也没有让她们告诉你。刚才看她们要下班，就一块聊聊，顺便看看她们的工作情况。”

王经理看看桌子上，安排汤方果，“你去厨房让他们整两个菜，咱们陪尹主任再喝两杯。”

尹主任拦住他，“算啦算啦，这么晚，酒就不再喝了。”

王经理让汤方果只管去安排，“这哪行，尹主任过来视察工作，不喝两杯不够意思。”

康美云也站起来，去摆放酒具。尹主任看王新民经理诚心要喝酒，也就不再虚情假意地推辞。不大一会儿，四个凉菜就端上来。汤方果把酒瓶打开，给尹主任郭科长王经理把酒斟上。尹主任说：“今天晚上咱们随便，我们都不是领导，小汤和小康也不是领班，更不是服务员。大家一起轻轻松松的喝几口。好不好，王经理？”

“当然，小汤和小康今天和尹主任一样，都是主人。”

王经理说，“我是服务员，今天给大家服务。”

“好！好！好！”

尹主任一连喊几个好。“今天，咱们就让王经理当一回服务员，为咱们服务一次，怎么样？”

郭科长带头鼓起掌来。汤方果和康美云互相看了一眼，笑着附和着郭科长鼓掌。康美云的酒量在荒古县春风饭馆的时候就已经练了出来，在光辉饭店，偶尔也会陪客人喝酒，现在她一次喝八两白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汤方果做了好些年饭店服务员，喝酒自然也不在话下，也可以这样说，都是酒精考验出来的。她不仅能喝，酒场上的规矩也懂得很多。有两个国色天香的美女陪着，尹主任和郭科长的兴致很高。四个热菜也慢慢上来。尹主任先发话：“今天咱们不谈工作，没有领导，都是兄弟姐妹。大家敞开怀抱，好好喝酒，一醉方休怎么样？”

王新民经理当然响应：“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尹主任说，“我最近听说个段子，你们听听。领导干部不喝酒，一个朋友也没有。中层干部不喝酒，一点信息也没有。基层干部不喝酒，一点希望也没有。纪检干部不喝酒，一点线索也没有。平民百姓不喝酒，一点快乐也没有。兄弟之间不喝酒，一点感情也没有。男女之间不喝酒，一点机会都没有。”

“好！说的特别好。”

王新民经理说，“来，我来敬尹主任一杯。”

说着站起身，双手端着一杯酒，“尹主任是我们省高级人民法院著名的诗人，出口成章。我们不行，只能说句实在的。我祝尹主任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说完，看着尹主任把酒杯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这就开始了喝酒的程序。他给尹主任的空杯倒上酒，接着他又端起酒杯，“一条腿不能走路，好事成双，我再敬你一杯！”

尹主任只好再端起来。仰脖，喝起。王经理倒上酒，“桃园三结义，兄弟义气，再来一个。”

尹主任摆手，“算了算了，两个就行，两个就行。”

王新民经理站在那里，看着他微笑，显然不行。尹主任只好端起来喝掉。“四季发财，”王经理再一次倒上酒。尹主任端起来喝干。王新民经理继续倒上酒，“五福临门。”

尹主任这个时候，突然看见康美云抿嘴一笑，他不知道她笑什么。一愣神的功夫，就把这杯酒喝了下去。本来，喝了四杯酒，他应该让王经理和他一起共同喝一个，敬自己的酒，就能结束。可是，他把第五杯酒喝了，这第六杯酒就得继续下去。一般情况下，喝酒，是不能只喝单数的。“六六大顺，”王新民经理继续。尹主任没有办法，只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王新民经理继续倒酒，尹主任急忙拦住，“最后一杯，最后一杯，你也端起来，一起，来，干！”

王经理给尹主任敬酒结束，然后，他面对着郭科长。“我敬郭科长。祝郭科长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大家闻言，哈哈一笑。郭科长人长得高大帅气，女人缘不错。据说，喜欢他的大姑娘小媳妇还真不少。他也不避讳这事，不仅沾沾自喜，还时常拿出来炫耀。由此可见，这是当不得真的，只不过是一些玩笑。如果他真的有情人，恐怕他根本不可能对外人说，一般情况下，有情人的，都是想方设法地保密，没有人会到处宣传。郭科长也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虽然他和王新民的级别一样，但自己只是单位的中层，王新民经理可是光辉饭店的一把手，实际上的权力和地位都大相径庭。所以，他从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比王新民经理的地位低。王新民经理只敬郭科长两杯酒，郭科长就不愿意喝了。那怎么行！敬酒的时候，依照惯例，对方得喝够“四季发财”。好不容易，王经理才让郭科长喝够四杯酒。在王经理劝郭科长喝酒的时候，尹主任和康美云在小声地说话。尹主任不停地说着，康美云面带微笑不停地点头，看得王新民经理心里泛出一股子的酸味。但他还不能表现出来，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王新民经理给郭科长倒上酒，接下来是两个领班，先敬汤方果，汤方果来酒店时间长，做领班时间也长，资格比康美云老。所以，正常情况下，汤方果在饭店的公开场合，要排在康美云前面的。虽然在王新民经理心中，多少个汤方果也比不上一个康美云。汤方果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双手举起酒杯，等着王新民经理说话。王新民经理说，“小汤是我们饭店的台柱子，工作表现一直不错。以后继续加油！”

汤方果的面色红润，被领导表扬的时候，心情总是很好的。她连忙表态：“谢谢王经理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王经理又给她倒上一个，汤方果也是好事成双。她和康美云都是喝两个，好事成双。自己一个单位的人，还是下属，就是意思意思。接下来轮到康美云。王新民经理心里很是高兴，他真想让她高兴，还想把她抱起来亲上两口。不过，现在不是机会，场合不对，人也不对。在领导面前，他还是知道怎么做才是得体的。所以，他压住心里的汹涌波涛，表面波澜不惊。“小康是我们饭店国色天香的大美女，是我们光辉饭店的形象代言人！小康来我们饭店以后，我们的生意就比以前红火得多！”

这倒是实话。康美云也是恭恭敬敬地喝了自己的酒。虽然她知道王新民对自己心怀鬼胎，贼心不死。但公众场合，她还是要给他留足面子的。康美云同样也喝了两杯酒。王新民经理的酒，敬了一圈，大家开始吃一会儿菜。接下来，就轮到汤方果敬酒。汤方果站起来，端起酒杯先敬尹主任，她做了这么多年服务员和领班，对于酒桌上的各种各样的套路都是轻车熟路。她显然非常老练，也是出口成章：“你是领导我是兵，你是锤子我是钉，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领导端杯酒。领导不喝嫌我丑。”

尹主任赶紧站起来，“哈哈！好好！我喝！我喝！我们的汤小姐这么漂亮，谁敢说长得丑？”

尹主任端起酒杯，抬起头，一扬脖子，“吱溜”一声就喝了下去。汤方果也是敬尹主任四个酒，本来汤方果想让尹主任多喝两个的。但尹主任怎么说就是四个酒，多一个也不喝。汤方果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就此打住。接着，她又敬郭科长：“妹妹敬哥哥，杯杯都得喝。酒逢知己少，哥逢妹不说。一杯又一杯，八杯不算多。”

郭科长赶紧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啊，小汤，我真的不会喝酒。刚才王经理的酒，我就是勉强喝的。不行，不行。”

王经理接上他的话：“郭科长，男人可不能说不行这句话。你要是不行，这哪行？”

汤方果偷偷地笑了，服务员哪里会不明白酒桌上的各种各样的段子，荤的素的，不荤不素的，色的黄的，不色不黄的，不仅仅经常听，还会说。只是，汤方果康美云都是大闺女，不好意思在公众场合说而已。汤方果站在郭科长旁边，不依不饶，劝着郭科长：“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男人不喝酒，哪里有朋友。人在江湖走，不能没有酒。喝了这杯酒，咱们握握手。喝酒加握手，咱俩一起走。”

“好！”

尹主任带头喊起好来。王新民经理和康美云都跟着喊好和鼓掌。郭科长只好又喝了两杯酒。接着轮到王经理。王经理年轻的时候不怎么喝酒，这些年在行政处，迎来送往的，酒量早就锻炼出来了。他现在的酒量，在省高院是名声在外的。他是省高院的笔杆子，是文人，文人墨客都是要喝酒的。“李白斗酒诗百篇”嘛！汤方果敬王经理四个酒，王经理痛痛快快地喝下去。最后是康美云，也是喝两个酒。汤方果给康美云倒上。康美云一饮而尽。康美云喝了汤方果的酒，就该她给尹主任他们敬酒。康美云也会很多段子，但是，她不好意思说，加上现在尹主任这样的领导在场，她还是有点紧张的。所以，她站起来给尹主任把酒端上。“我给尹主任敬酒，感谢尹主任平时对我们饭店的关照，祝您事业顺利，前程似锦。”

尹主任笑逐颜开：“小康人美话更美。好好，我喝！我喝！”

尹主任一边说一边把康美云敬她的酒喝掉，他一口气喝了四杯。康美云却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她说：“尹主任如果看得起我，那就喝个五福临门吧！”

王经理和汤方果也跟着起哄：“小康敬的酒，是不醉人的，尹主任一定要喝呀！”

尹主任盛情难却，只好喝了康美云的“五福临门”，接下来，“六六大顺”也是要喝的。酒要成双嘛。“七星高照”他不想喝了，在大家强烈地要求下，喝了“七星高照”，“八方来财”自然也得喝。结果，“九九归一”，“十全十美”都喝下去。最后，又给嫂子捎回去一个，还有家里千金学习进步，健康成长。尹主任一下子喝了康美云的十二个酒。尹主任连着喝了他们三个人的敬酒几十个，已经有些微醺。其实，就是这样，康美云的敬酒也可以继续下去。敬酒的词语多了去，如果真遇到那些不会拒绝人的，又恰恰碰到一个会劝酒的，一下子喝几十个的也有。好多外地来的朋友不知道这个规矩，基本上第一个敬酒的过不去，就给撂趴下了。就是酒量好的，也经不住四五个人轮流敬酒，这个时候，基本上就喝大了。而且，这个地方的规矩是，最诚实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喝好。喝好的标志，就是把客人喝醉。客人不喝醉，就是主人没有尽到责任。尹主任的一个东北的战友，来这里喝过一次酒，就大惊小怪：“你们给人敬酒，怎么只给别人端酒，自己怎么不喝！”

尹主任哈哈大笑：“敬别人酒的时候，自己怎么能喝？自己喝还叫敬酒吗？”

郭科长看见尹主任被康美云敬了十二个酒，有点害怕，他可喝不了那么多。康美云不慌不忙地把酒给他端过来。好不容易，他才喝了六个酒。本来，喝到四个的时候，他就高低不喝，不管你说得天花乱坠，就是不喝，没有少让康美云费口舌。而且汤方果王经理甚至尹主任都和他们一起，让他喝酒，没有办法，最后总算喝了六个。喝了这几个酒，他的脸上，已经和猴屁股的颜色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王新民经理。他是非常喜欢康美云敬他酒的，康美云敬他四个，他喝了，敬他第五个的时候，他就耍赖不喝。实际上，他是想让康美云和他多说几句话。所以，看起来是不喝，最后还是把“十全十美”喝了。汤方果喝了两个。这样，光辉饭店这边的敬酒结束。下面就该尹主任了。尹主任让王新民经理喝了六个。然后就是汤方果，郭科长是他们机关劳动服务中心的，自然放在最后。“哥哥敬妹妹，喝酒不会累。千杯不会倒，万杯不会醉。遇到好妹妹，真的叫幸会。”

尹主任朦朦胧胧的时候，张嘴就来。汤方果自然不会拒绝尹主任的酒。喝了前两个。尹主任的劝酒词都是一套一套的：“你醉哥哥就不归，陪你天亮不用催。东风吹，战鼓擂，你我不醉要醉谁？你哥都是掏心肺，明天咱们再相会。”

汤方果还是毫不犹豫就喝下去两杯。尹主任继续：“酒不醉人人自醉，关键在于气氛对。你若困难我不追，你若可以杯对杯。你一杯来我一杯，兄妹感情不用吹。”

汤方果一连喝了尹主任的十个酒，才表示不喝。尹主任对于她的酒量暗暗赞叹。他再劝汤方果的时候，康美云和王经理也都开始阻拦。尹主任当然更愿意敬康美云酒。这样漂亮得让人吃惊的美女，平时都没有机会接触的。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也不是太多。所以，他看着站起来比自己还高的康美云，心情荡漾，诗兴大发：“人生难得几回醉，喝酒一定喝到位。喝酒不喝醉，不如打瞌睡。只要精神对，喝酒像喝水。妹妹喝酒不会醉，喝倒也算是陶醉。”

康美云无话，微笑着喝了两杯。尹主任接着来：“反正喝多不上税，就当咱们在开会。你不醉来我不醉，街道马路谁来睡。摔倒自己爬起来，摔伤国家出药费。”

王经理说：“尹主任，马路咱们来睡，小康她们这样的女士，就不要睡马路了，太不安全。”

说完，他还对康美云眨巴眨巴眼睛。可惜，康美云的注意力都在尹主任身上，根本就没有看到王经理。汤方果这时候也说：“尹主任，你们摔伤了国家出药费，像小康我们，要是摔伤，可是自己出药费。”

尹主任已经不太清醒，他不知道王新民和汤方果说些什么。他只知道，让康美云喝酒的机会不多，他要抓住机会让她多喝几杯。“酒是粮食经，越喝越年轻。酒像矿泉水，越喝心越美。酒是王八蛋，越喝越好看。”

康美云也喝了八个。好在，尹主任也记不住她喝了几个。郭科长喝了四个。郭科长还要敬大家，被王经理和汤方果康美云他们拦住。说大家自由组合，随便喝。猜枚也行，行酒令也行。尹主任自然是和康美云一组，郭科长是汤方果一组。剩下的王新民经理，真的成为了倒酒的服务员。“酒品就是人品，酒瓶就是水平，酒杯就是奖杯。”

开始的时候，尹主任还是出口成章，不大一会儿，就说不成句子，迷迷糊糊的只管喝酒。最后，机关劳动服务中心的两个领导被光辉饭店的两个小领班给灌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