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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起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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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城,青莲巷。占了一条巷子的龙吟堂如往常般安静,武师巡防各处走动,都敛声屏气,恭肃严整,杂役奴仆里里外外的忙活,没有一点嘈杂之声。龙吟堂,人数仅次于丐帮的第二大帮派,威震江湖数百年,历经五任堂主,仍屹立不倒。最难得的是龙吟堂世代不涉朝堂,不参党争,堂主莅任之初,以己之名,立其血誓:不得以武犯禁,更不得成为朝官手中杀人的利刃。龙吟堂最里边的一座院落,萧大夫人捏米糕捏得有点累了,放下手里的糯米面团,看向身旁捣桃花馅的丫鬟,“你也歇歇。”

丫环笑眯眯的,“奴婢不累,大夫人您歇一歇,四小姐回来肯定能吃得上。”

在一旁摘桃花的小丫头连忙去洗了手,把煮好的桃胶加一勺蜜水端过来,看着大夫人喝了就站到身后给大夫人揉肩膀。“酉时了,不知放儿进城没有?”

丫鬟接过汤碗,“大夫人放心,堂主早吩咐五堂主去城门口候着了。”

大夫人点头,“这个野丫头,随她师父游历了三年,估计连家门朝哪开都不记得了。”

“我们四小姐有心,记得下月初是百年堂庆的大日子,这不也紧赶慢赶的回来了。”

院里断断续续传来“乒乒乓乓”打斗声音,龙吟堂虽世代武学,平日里后宅也是安静惯了的,这种突然的热闹让大夫人心里不安,自个往门口走去。大夫人推开门,脚刚要迈出门槛,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穿透大夫人胸口,两个丫环看着大夫人后背上滴血的剑尖,都来不及喊叫一声,两人的脖子上各自一道血印儿,主仆三人立刻命丧黄泉。后院之中,数十个黑衣杀手一拥而上,踹开各屋房门,见人杀人,见狗杀狗,总之是不留下一条活口,不远处的前院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凄惨的叫声。黑人密如蝼蚁空降到堂里,堂里的男仆、杂役眼见生死临头,求生的欲望催动着他们与黑衣人大战起来。堂主们和武师都被围攻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区区仆役又哪是他们的对手。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青砖,伏尸遍地。“大人!清点完毕,龙吟堂主已死,全堂上下三百三十三人没留一个活口!”

有人禀报,手上长剑鲜血还未滴尽,眼神里却满是杀气的望向龙吟堂的每个角落。大人从腰间抽出一册书册画像翻着,“斩草要除根。”

“大人,萧大夫人、名二夫人、长子雨虎啸都已毙命,只有二夫人的女儿名香冷不在。”

“这人就罢了,也不是这里的种,看在名老将军的面子上,给名家留着。”

大人一声哨响,一只金雕从天而降,落到大人的铁手臂上,大人将写好的字条绑到金雕的腿上,用力甩开金雕,金雕振翅冲天而飞,消失不见。顷刻间,龙吟堂火光四起,熊熊大火发疯一样,随风四处乱窜,龙吟堂百年的基业,在大火中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响当当的名号。太阳西沉,倦鸟归林。城门口人声鼎沸,大伙儿都要赶在宵禁前进城出城。金猊骑在马背上,远远望见五堂主和名扬牵着马在等她。她跳下马,悄悄地跑到五堂主身后,拿着短笛抵在五堂主后腰上,“不许动!带桂花糖没有?”

五堂主反手一把按住金猊的头,“小祖宗,不带桂花糖我还敢来接你。”

五堂主忙从口袋里掏糖。“就知道五叔最疼我了。”

马儿伸长脖子偷吃城门口的树叶,名扬赶紧小跑着拉住小矮马的缰绳。金猊嚼着糖,“蹭”的一下又跳上马背,对着名扬的脸问道:“名扬哥哥你有没有想我呀?”

“想你,天天想你,都快把你想忘了。”

五堂主笑盈盈的看着金猊和名扬,想着堂里总算要热闹了,只有四小姐在家的时候堂里才能听到欢声笑语。“怎么不见瓦罐儿?”

五堂主的眼睛在人堆里搜寻着。金猊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跑得太急,包裹跑丢了我都不知道,瓦罐儿回头去找了。”

“我们的小放儿啥时学会惜财了。”

名扬宠爱的拍拍金猊头。“也没啥值钱的,就是给大家带的礼物都在包裹里。”

突然,城门口附近的行人拥挤,有些人还大声叫嚷着。“不好了,城里失火了。”

”整条巷子都烧着了,快跑,快出城吧!”

五堂主一把拽住急匆匆从城里挤出来的担夫,“哪条巷子着火了?”

担夫见五堂主一脸凶相,吓得结结巴巴,“青,青莲巷,都烧成火海了。”

五堂主扔下担夫,大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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