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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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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天空猛地一声惊雷炸响,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雨地里,刑场上跪着两百零五口人。一身穿官服,长相肥胖的大人喊道:“午时三刻到,行刑!”

刑场上传来令人绝望的求饶声,哀嚎声。只见刑场上的人个个面容惨白,他们流泪求救道:“卿儿,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卿儿,我好痛苦!我不想死,卿儿,你救救我,救我……”“卿儿,三舅母不求你救我,但你救救流儿吧,他才十七岁啊……”……话还没说完,只见刽子手手起刀落,一刀又一刀的鲜血溅在慕卿脸上,慕卿的双眼被这鲜血染的通红。“不,不,不要……不要……!”

慕卿悲痛欲绝的嘶吼着,“舅舅,舅母。流儿……”见自己只能无能为力的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慕卿心脏痛到窒息,撕心裂肺的哀叫着。“啊啊啊啊~”这是她心里一辈子忘不掉的疼,因为姜慕两家惨遭灭门,她将会一辈子活在恐惧中,永远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一声轻叹,“小没良心的丫头。”

那声音委屈道:“临走都不与本座辞别的。”

那声音很轻柔,有磁性,慕卿一听就知道是沈宁的。沈宁是慕卿的救赎,她每每听到沈宁的声音,都会觉得安心。而姜慕两家被灭门后,沈宁也成了慕卿唯一活下去的希望。现下他被拖进痛苦的深渊中,掉入冰冷的深海里,陷入迷雾的道路上,他需要沈宁救她,带她逃离深渊,脱离苦海,找到出路!慕卿擦干泪水,大声呼喊,“沈宁,沈宁是你吗?沈宁是你来救我了吗?”

说着,慕卿的眼泪还是不住落下,她鼻子里哼出的是热气,颤颤巍巍,说话间,已是泣不成声,“沈宁我好痛苦,你不要走,你出来抱抱我好不好?不要走,沈宁,我好想你,别走……”“别走!”

一声大喊,慕卿从梦中忽的惊醒。她大口吸着空气,心脏痛到快要裂开。她哽咽了几下,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她只觉着身旁有人,以为是沈宁,猛地回头唤道:“沈宁!”

结果却大失所望,不是沈宁,而是张晓晓。看到张晓晓,慕卿只好又失望的别过头去。张晓晓笑着打趣道:“傻丫头,这才与千岁爷分开几天啊,就在梦里也惦记他了?”

慕卿心思被戳破,有些不好意思道:“姐你别胡说!”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我懂!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慕卿脸皮薄,头闷在被子里,盖住那张羞赧的脸。声音闷闷道:“姐,不要取笑我!你来这我们说点正事不行吗?”

张晓晓抬手将慕卿脸上的被子扯下,笑道:“好好好,那我的四小姐,如今天光大亮,已是午时,四小姐准备几时起床啊?”

慕卿应道:“姐,你先出去吧,我现在就起。”

张晓晓点头,“好!”

说着,张晓晓抬手,拿出半块玉佩,琉璃所制,上面雕刻凤凰图案。张晓晓解释道:“阿卿,我进来时,在桌上看到了这半块玉佩。也不知是从哪来的?”

慕卿看到这玉佩,不由得愣住,这不是和兴一年,娘送我的玉佩吗?和兴二年,这半块玉佩不见后,娘急的将我大骂一顿,要不是念在我小的份上,早就将我打到皮开肉绽。和兴六年,娘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把玉佩找回来,我找了这么多年无望,都快放弃了,今日它怎么自己回来了?慕卿从张晓晓手中接过玉佩,握在手中,这玉玉质光滑,做工细腻,玉石寒凉。慕卿叹了一口气,“姐,你先出去吧,我要洗漱了。”

张晓晓点头,“好,那我出去等你了。”

张晓晓走后,慕卿将手中玉佩看了看,不禁心中疑问道,娘,是你在天之灵保佑我找到玉佩的吗?如果是,这次我拿到玉佩后,就再也不会把它弄丢了。娘,你放心吧!慕卿用红绳穿起,将玉佩直接戴到脖子上。穿衣时,又将它遮掩的严严实实。好像生怕被人看到这块玉似的。皇宫大殿里,众朝臣都在因为杜尔升的事情在商讨。萧征坐在龙椅上,一直不动声色。穆迪惹上前对着萧征行了一礼,“圣上,威武将军死在蕴国境内,蕴国理应给小王一个说法吧?”

萧旭应道:“大皇子稍安勿躁,孤已经派人在抓凶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毫无头绪,从何抓起?”

萧旭分析道:“能进蕴国境内的,只有宫里人。所以,孤会派人先从宫中查起,包括当日在场的婢子奴才都会查一遍。大皇子耐心再等些时日,孤会给你一个交代。”

穆迪惹冷笑一声,“好,那小王就再等三日,三日后若没头绪,你们蕴国必须割地赔款,才能平息。再者,安泽毕竟是小王的弟弟,若没有吾国国君的同意,他不能在这为质。所以,三日后,小王会将我西域二皇子一并带回西域。且这事情,毫无商量。”

语毕,穆迪惹怒气冲冲离去。穆迪惹离去后,众朝臣纷纷震怒,只觉穆迪惹太过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并纷纷向萧征谏言,穆安泽可以放走,但割地赔款绝不行。萧征没有表态,一个早朝就这样闹得不欢而散。秋色宜人,微风和煦。艳阳落下的余晖洒向一处山谷。山谷左右两边立起两座大山,巍峨壮丽,气势恢宏。中间是一条小道,往里面一直延伸。一个身穿青衣,身形修长的少年往里走去。山谷里,单椒秀泽,百卉含英,水秀山明,松风水月。真是一处风景秀丽之地。少年来到山谷的最高处,一袭红衣胜血的男子傲然屹立于山谷之上,他背影修长纤瘦,身姿挺拔,微风吹过男子的衣袖,衣袂蹁跹,气宇不凡。少年离男子有十步之遥,他对男子行了一礼,“父亲,孩儿见过慕卿了。”

男子轻轻叹气,“十八年了,她可还好?”

男子华丽低沉的嗓音里尽是遗憾沧桑。少年轻笑,“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被人追杀着。现在,我也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听说姜慕两家都被灭门,想来,她也是过着逃亡的生活吧。”

男子的声音有些心疼,“还真是,苦了她了。”

男子摆摆手,温声道:“凌竹,你先去忙吧!”

少年行了一礼后,就退下了。燕国是由诡帝苏芝染一手建立,到月帝苏嫣玥已建立了一百五十年。由于苏芝染是女子,所以燕国世世代代都以女子为尊。以女子称王称帝。据燕国史册记载,燕国是女尊男卑的国度。在燕国的皇室,只要皇女們有本事,便可篡位弒君,直接當王。因為,燕国的宗旨是,勝者為王,能者居之!燕国的皇宫在益州,被称作帝都。当今天下分为十四州,燕国只占了交,扬,荆,益,司五州。蕴国占了剩下的兖、豫、徐、冀、青、幽、并、雍、凉九州。燕国是个对男子及其不公平的国家。在这里,男子是弱者,是女人手中的玩物。贵族男子是女人手上联姻的筹码。燕国里每个未出阁的男子都会在手臂上点上一颗宫砂痣,已示男子清白。而有些男子为了美,会在耳上穿孔,带上耳坠,脸上涂脂擦粉,头上佩戴首饰。燕国的妓院皆是男子在卖弄风情,而大街上的奴隶也都是男子。若在这里,拐卖女子,虐待女子,一旦被发现,便是死罪一条。燕国国法一千条,但有两条很残忍。其一男妃殉葬,意思是,若燕国的帝王或某位皇女薨逝,那么这位帝王或皇女娶的所有妻妾,包括府上所有的奴仆,除子女外,都得陪葬。第二便是男子未婚失身,是要被万人唾骂,猪笼沉江。在这男子不能轻易提和离,除非女方先提,或男女双方都同意,便能和离。和离后,男女婚嫁,再无瓜葛。燕国还有两个不成文的说法,其一便是以女为夫,以男为妻。在家从母,嫁人从夫,夫死从女。其二便是传说燕国上至朝臣宗亲,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有许多武艺超群,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且能人异士多的更是数不胜数。传说燕国每个女儿郎都有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魄力。燕国街市店肆林立,人流如潮。源源不断的叫卖声,勾栏瓦肆里的拉客声,文人墨客的谈笑声,买卖男奴的交易声,商客往来的交谈声。虽是一片繁华之景,但做生意,在酒肆间欢声笑语,在外叫卖的多是女子,男子很少。雪凌竹进了燕国帝都后,一路走来,熙来攘往,骈肩迭迹,好不热闹。一家酒楼里高朋满座,来的客人一边点着酒肉吃食或是糕点清茶,一边听着台上的女子说书。只见说书女子身穿一袭素衣长衫,三千青丝用一根发带系成高马尾。他站在桌后,身后一张椅子,手拿一把折扇,桌上还有一个醒目。雪凌竹走了进去,随便找了空位,坐了上去。虽说燕国对男子很严格,但是,燕国里做生意的也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他们可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你做生意,他们就招呼着。再者,燕国也有跟各国的经商往来,燕国里也会来很多别国的人,所以,百姓看到别国男子也就没有那么大惊小怪。一个女跑趟走上去,用抹布擦了擦桌子,笑着热情招呼道:“客官,您看您需要点什么?”

“一壶五十年的女儿红,一碟牛肉,一盘花生。”

“好嘞,客官稍等!”

女跑趟语毕,便匆匆下去准备。台上的说书人也开始说起了书,“言一段镜花水月,道不尽儿女情长。凉州一战动四方,屠尽满城是凄凉。终是败给了红颜祸水太荒唐!千秋功名,万古流芳,后世百代美名扬!”

说书人说起书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语毕,一声醒目响起。台下众人一阵鼓掌欢呼声响彻客栈。众人参差不齐的喊着,“好,说的好!”

说书人说话间,雪凌竹的酒肉和花生都已上齐。雪凌竹倒了一杯酒水,抿了一口。只听说书人继续说道:“书接上回,话说啊,燕国陈家,是世代的武将世家。陈家女郎陈思若将军可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将才。十五岁就带着十三岁的宸王殿下苏之蓁和一支百人的红衣铁骑在战场上征战四方,四年里,从无败绩。而传说中的红衣铁骑那可是神鬼一般的存在,那杀人之快啊,于无形之中。红衣铁骑不轻易露面,但若一露面,必是要杀个尸山血海才会消失,其画面惨不忍睹。若说陈家女郎是天纵奇才,那么宸王殿下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传说宸王殿下有一张魅惑人心的脸,长的似那普渡众生的天仙下凡一样,出奇的艳丽夺目。被称作大燕第一美女。而与她相配的,便是她的青梅竹马,燕国第一美男子——江玉泽!宸王虽人美如画,但这名声却是出奇的臭名远扬。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好色之徒,不学无术,吃喝嫖赌,那时样样精通啊。不仅如此啊,传说宸王府中每隔一个月就会在民间选出十位美男,当面首养着。但就是这么位废柴殿下,却是最多情之人呐。宸王本与江国公家小公子江玉泽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奈何天公不作美,将这对鸳鸯硬生生拆散,江家公子江玉泽被迫嫁给了李国公家女郎李妤湉,而宸王殿下也娶了自己不爱之人,方抑侯郁家公子郁灼华。真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啊……”说着醒目一声响起,说书人说的具体形象,演的栩栩如生,叫台下观众看客听的乐不思蜀,纷纷拍手鼓掌叫好。说书人继续道:“书接上回,话说宸王被迫娶了郁家公子郁灼华,宸王虽不爱郁灼华,可郁家公子对宸王却是情根深种,忠贞不渝啊。郁家公子论姿色容貌虽与江家公子差几分,可但凡他在帝都排第三,何人再敢排第二?有道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宸王与郁家公子便是如此。话说呀,燕国婚礼有禁忌,冬季出嫁,视为不祥。郁灼华和宸王定亲时,宸王百般刁难,让郁灼华在冬季出嫁,本想让他知难而退。正当大家都以为郁家公子不会受此奇耻大辱时,郁灼华却选择了在冬季最冷的一天嫁给宸王,那一日……”那一日,天降大雪,满地清白。出嫁那日,就像做梦一样,我身穿凤冠霞帔,脸上浓妆艳抹,可出嫁时,苏之蓁却连个像样的花轿都没有让人送过来。于是,我便只能自己请人雇了一辆花轿,将我抬到了宸王府。我依稀记得她娶我的那一日,天寒地冻,风雪交加,抬我过去的四人,一路上不停的抱怨着……到了宸王府大门前,我从袖中拿出了银钱给他们,他们分了后,便散去了。宸王府大门紧闭,我见宸王府无人迎接,便只好亲自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小丫头,那丫头恭谨有礼道:“郁驸马,殿下有令,现在未时,若去洞房时辰尚早。殿下命您在宸王府门口跪到戌时再进府。当然,如若郁驸马不想跪,奴婢是可以将休书取来,只要郁驸马签字,便可离开。”

郁灼华明白,如若此时回去,依照燕国律法,郁灼华定会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他会在燕国一辈子抬不起头。而且,依照郁灼华自己的心意,他也并不想回去,因为,他好不容易嫁给了那个他昼思夜想十五年的人,他又怎么能半途而废?所以,他甘愿受此大辱,也不愿再回到方抑侯府。郁灼华双手紧紧握住自己身侧的衣服,一言不发,“砰”的一声跪了下去。没办法,谁让她喜欢上了一个性格喜怒无常,暴戾恣睢的夫君呢?其实郁灼华也明白,苏之蓁恨他,无非是因为国公府的江玉泽,可明白了又如何,郁灼华还是会这般执迷不悟的喜欢她,哪怕被拒绝,哪怕苏之蓁视他如敝屣,他也甘之如饴。说起来也真是讽刺,燕国百姓人人都道,方抑侯府家的郁公子相貌极好,身材极佳。又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不管是哪家姑娘娶了,都会将他当宝捧在手心里。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人,却非要把自己的一生糟践在一个根本不在乎他的人的身上。记得出嫁前,他的贴身小厮落玉再三嘱咐,说当朝宸王殿下可是个混世魔王,她若发起疯来,六亲不认,冷血无情。更何况,她并不爱郁灼华,而方抑侯又只拿他当联姻的工具。所以,一定要想清楚,否则,一旦踏出了这个门,再想回头,就难了!郁灼华听后,一笑了之,只说了一句,“无事!”

其实,只有郁灼华自己清楚,哪是无事,分明是清白之躯早已给了苏之蓁,所以才不得不嫁。再加上,好不容易盼到的机会,他又怎甘放弃。犹记十四年前,郁灼华只有十岁。阳春三月,桃花开的旺盛。桃林里,苏之蓁正在习武练剑。她手腕轻轻转到,剑光闪烁间,满林桃花纷飞漫天。苏之蓁剑如霜雪,寒气逼人,又似飞凤,灵巧轻盈。林中艳红如霞,苏之蓁一袭白衣清冷高贵,长发如墨,身形清瘦,玲珑腻鼻,齿如瓠犀。那虽不是郁灼华第一次看苏之蓁练剑习武,可那却是郁灼华最难忘的一次。因为在那一日,苏之蓁第一次跟郁灼华说,“你真好看,若你长大,还能这么好看,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娶你。”

童言无忌,一句戏言,却让郁灼华当了真,记了一生。郁灼华在七岁时认识苏之蓁,九岁时就对苏之蓁有了异样的感情,十岁时,因为苏之蓁一句话,他拼命保持身材,努力学文认字,习琴棋书画,还练了一点防身的武功,虽是雕虫小技,花拳绣腿,可好歹也练到了三品。关键时,也能自保。他为苏之蓁做了太多,可苏之蓁心里喜欢的就是江玉泽。十二岁,苏之蓁就告诉过他,她喜欢江玉泽,喜欢到不能自拔。北燕二十四年,隆冬。十二岁的苏之蓁因练武出错,被云帝苏琴罚在大雪天里跪了一日,后来是郁灼华将她扶进屋内的床上。苏之蓁意识模糊不去,嘴里虚弱的喊着冷,郁灼华便给他加了几床被子,但还是抵挡不住严寒,郁灼华再三思索后,就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这一幕恰被郁灼华的母亲郁漪珍撞见。郁漪珍本就有心想把郁灼华送到苏之蓁身边,看见郁灼华这般主动,便一时起了歹心。在他们的房中偷偷下了媚药。那时两人都很年少,抵挡不住媚药的猛烈来袭,一番干柴烈火,狐绥鸨合,两人生米煮成熟饭。自那一日后,郁灼华更加喜欢苏之蓁。而苏之蓁却总觉事出有常,便派人调查。直到十四岁时,苏之蓁才知是郁漪珍故意为之。自那后,苏之蓁就开始故意疏远郁灼华。这些回忆就像一个子虚乌有的梦一样,如今梦醒了,他也该接受残酷的现实了。看着郁灼华下跪,小丫头行了一礼,“郁驸马,那奴婢先告退了。等会戌时,奴婢再来接驸马回府。”

那个丫头关门的那一刻,郁灼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伤与心寒,可即便心寒,郁灼华也还是好喜欢苏之蓁,喜欢她到无法自拔,哪怕苏之蓁这么对他,他还是想嫁给她!郁灼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宸王府大门彻底关闭后,他才闭上眼睛,双眼掉下苦涩的眼泪来。这是郁灼华自己的选择,自己选的路,哪怕跪着也要走完!就如落玉所说,一旦踏上花轿,便再难回头!好不容易熬到了戌时,可天空的雪又开始大片大片的落了下来。郁灼华的脸已冻的乌青,全身冰冷,连牙齿都在打颤。雪落在鲜红嫁衣上,冷艳刺骨,寒气袭人。开门的又是那个小丫头,小丫头扶着郁灼华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告诉郁灼华,苏之蓁让他从侧门进门。这个举动无疑是想让郁灼华难堪,一个堂堂正正的正驸马,竟要像一个小妾一样,从侧门入府,真是奇耻大辱。可到最后,郁灼华还是咬牙从侧门走了进来,腿部传来的寒冷,让他一走一歪,他一个正驸马,就这样步履蹒跚的从侧门走了进去,郁灼华每走一步,心中便痛上一分。进府后,丫头直接带郁灼华来到了新房,还叫来了府上的大夫,给他开了一碗药喝下。郁灼华喝过药后,顿时觉得身子暖和了一些,宸王府的大门前坚硬无比,还有冰雪覆盖,郁灼华在宸王府门口跪了三个时辰,不仅两条腿僵硬了,就连膝盖都已跪的出血,青紫一片。小丫头是个有良心,善良的好人,她端来了一盆热水放在新房中,她让郁灼华自己擦拭身体,而她却等在房外。等郁灼华擦拭好后,丫头便将水端了下去,之后,郁灼华便一人坐于新房中……那一晚,郁灼华独守了半夜的空房,桌上的喜烛已燃烧殆尽,夜半三更,郁灼华实在有些坐不住,便褪去喜服,躺在床上。床上虽有棉被厚褥,可郁灼华心中的寒冷却是无人能填,新婚当日,独守空房,在燕国,算是对男子最大的侮辱,可郁灼华却将这些侮辱一一咬牙忍下,他侧身躺在床上,眼泪不住的掉落下来,心中越是委屈,哭的就越是厉害,最后还哽咽出了声。“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郁灼华立刻从梦中惊醒。他眼角的泪水没干,全身热汗淋漓。郁灼华清了清嗓子,“谁?”

门外传来落玉急切的声音,“禀驸马,今日陛下在申时要来宸王府与宸王商讨要事,可宸王到现在都还没回。奴担心,宸王不回,又会被训斥,所以才斗胆扰驸马清梦,还请驸马恕罪……”郁灼华心头一紧,妻主和云帝素来不对付。现下妻主又不在府中,若是陛下来了,她还没回来,少不了又是一顿责骂教训,说不定还要挨板子。郁灼华急切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禀驸马,午时一刻!”

“那现在殿下在哪?”

“在怡花馆!”

郁灼华命令道:“来人,给本宫更衣。”

门外下人行了一礼,应道:“是!”

便退下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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