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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那希望的田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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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架和继续延伸的电线杆,横竖有序的穿过绿色的田野、散落的村镇。

杨贵堂和两个儿子杨钦明、杨俊明一起施肥、除草,杨贵堂年轻时可是附近一带有名的帅哥,俩个儿子一看准也是帅哥胚子。杨贵堂在大办钢铁、农业学大赛时就是有名的种田能手,在大办合作社时,生产大队里许多农活的分工合作,多由他规划和定板。眼下,也正有板有眼的指教儿子如何有步骤有技术的进行农田劳作。

徐家岙村人口众多,别名百家姓村,顾名思义姓氏也众多。卢汕公、卢谭公家的田地就紧挨着杨贵堂家的,三家人虽然很少来往,却总感觉意气相近、家境相仿,分田时抽签抽到了一块,真有不是一家人不聚头的光景。一个姓赵和姓吕的同村年轻人,有意上前说是家父有请:因为长年避难在外(指大办合作社时,逃避村大队,私自外出当小商贩、做手艺等),由此荒废了农活,望请杨大叔不吝赐教。

杨钦明却对着卢谭公家还荒废着的田地,长满了野草开满了野花,感觉心里空荡荡的,镇里催着村里,村里要小队长杨贵堂落实督促。可长年“避难”在外挣工分的卢谭公前年带着儿女回来居住一阵子后,又出门到外地谋生意去,就此仿佛和所有人断了音信。

杨俊明等一帮小屁孩早就不耐烦“杨大叔”的唠叨,等他一走开,就和邻田的卢显运、卢显安等人热闹了起来,挤眉弄眼的捉泥鳅、扔泥巴了起来。附近一帮成年人,也由此一边劳作,一边相互打趣,以农家人特有的方式谈论起美好的明天。

这幅田园风景图,确实很好看,配上当时人们实实在在地迈向社会主义新生活、脚踏实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幸福感。在虞介民充当导游下,一群“在那特殊十年”后重新恢复的美术院师生前来写生,有广播电视台的摄影、记者随同,会同当地新名流、干部子弟组成的少儿写生团,指指点点、叽叽喳喳,中有虞会芳、什雪囡、徐白莲等镇上最好看的女孩子,穿着新式碎花裙,胸前配着迎风飘扬的红领巾。这一幅画从岁月平和永久流转的记忆中,又何尝不好看呢。

&李宝福儿子李新福,和杨俊明等人年纪相仿,在水田中不时抬头偷看,高高瘦瘦的徐白莲;殊不知徐白莲也正把红润墩实的李新福,画在了她那幼稚的画笔下,总感觉他五官像《闪闪红星》中的虎子,可画得不好、羞死人。一位美院老师可能因为历经那十年特殊年代后,懂得了许多处事道理,徐白莲是本次采风写生的实际倡导者徐仕林的女儿,说实在在一拔乡镇出生的少年郎中,是有些天赋,不由得大声赞美,并高举她的画作,作为当地少儿写生团的范例。

虞会芳笑嬉嬉地凑到徐白莲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话,本就窘迫的她更是羞红了脸,推了一把虞会芳,撞到了什雪囡等人,一脚踏进了水田,几位小美女就此在田野上追闹了起来。虞介民见此,连忙大声叱喝女儿虞会芳,快快停止吵闹。县广播电视台台长示意虞介民不要阻止,指令摄影师动用当时比较珍贵稀少的胶片进行实时拍摄。水田、麦垛、紫云英、红领巾、朴实的农民、理想放飞的少女、蓝天白云、绿水青山、祖国大地……

村口大队广播喇叭,突然响起久违的歌声,可那欢快自然、优美动听的旋律,和以往的红色经典、样板歌曲完全不同,使人耳目一新,不管是憋屈沉默的水牛、还是撒野木然的村民。这是刚考试加推荐为师范中专生的徐建姿(徐建国的妹妹),刚邮寄回来的唱片、新中国最新流行歌曲,村广播员吕小芳,当场就被自己所播放的这样美丽的歌曲所震撼!惊呆!

才翻看封面,《在希望的田野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演唱歌手、作词、作曲……施光南,啊!小资(她对徐建姿特有的昵称)据然还寄来他跟这位作曲者的合影照!不寄给她的相好,不寄给她的家人,这不是明摆着向她炫耀、宣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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