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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回应(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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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一直记得那年的自己,像是忽然从热烈的夏日一瞬间入了冬。某一日父亲的忽然昏迷才发现是严重的冠心病,除了心脏搭桥没有更好的办法。高昂的费用让母亲短短几日白了不少头发。也让陈念感受到了亲戚的冷漠和自己的悲哀。陈念就读市里最好的私立高中。每年学费就是一笔可观的数字,为了缓解家里的负担。她想退学,结果遭到父母的一致反对。后来她私下里也找老师咨询过转学的事儿,才发现转学学籍会受影响,更重要的是需要托人找关系也要花不少钱,而她缺的就是钱。她就是在这样矛盾又心力交瘁的情况下遇见的司恒那天,H市下了特别大的雨。好像把那一段时间欠下的雨水一并还上。雨水从晚上一直持续到白天还没停。陈念看着天有些发愁。但还是穿好雨衣推上车子冲进了雨里。虽然已经提前往学校赶,奈何雨太大视线不好,再加上路上积水并不好走,到学校时还是迟到了。“报告”陈念气喘吁吁的推开教室的门。和往常喧闹的背诵声不同的是,今天的教室特别安静。所以她推开门的瞬间就吸引了全班的视线。此刻的陈念可以说是狼狈至极,虽然穿了雨衣但膝盖以下还是已经全部湿透,湿乎乎的头发贴在额头上,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对于其他人的反应,陈念并没有很在意,其实更让她难受的是她的脚,因为路面的雨水漫过了脚面,现在她的鞋里不止有水还有泥沙。她下意识的看向讲台。没有看到老师却突然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心脏好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陈念的第一感觉就是他的眼睛好漂亮。可看过来的目光却充满了冷漠和侵略性。她有些慌乱的避开那道目光。心里暗讨“难道我走错班级了?”

想到这里陈念又抬头看了下教室,看到大咧咧的坐在第二排的李雨默这才确定自己没走错。“进来吧,下次注意别迟到了。”

没敢太多迟疑,陈念急急忙忙的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她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本来性格就有些内向,再加上戴着一副大大的黑边框的眼镜。直接遮住了半张脸。成绩也是不上不下,在班级里陈念就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但现在,随着陈念的每走一步,脚下鞋子直接发出了“咯吱”的声音。在偌大而安静的教室里,这声音像是被无限的放大了。不知是声音,随着她走过去,过道上留下一串的泥脚印。旁边传来毫不收敛的私语声和嗤嗤的笑声。陈念低着头,假装不在意,但通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她的羞怯。等陈念坐到座位上,讲台上的那个男生也走了下来。陈念虽然低头掏出课桌的书本,却还是能感到他与自己的衣袖擦身而过。带来一阵风,陈念闻到了薰衣草的香味。后面发出凳子被拉开的声音,原来他坐在了自己的身后吗。这样一想,陈念有些不自在的挺直了身体,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凳子向前挪了挪。把自己的沾满泥水的双腿掩藏在了课桌底下。教室恢复了平静,后面的人眼睫低垂却把陈念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司恒今天第一天转学,却遇到下雨天。本来就有些郁闷的心情更是不爽的很。从一个农村高中转到这城市的顶尖私立学校。别人都觉得他终于要出人头地。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是他爸爸没有时间也不愿管他罢了。要不是那件事情发生,估计他爸爸都想不起来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来。不过有钱就是有好处,虽然下着大雨却还是能坐在这舒适的车里听着舒缓的音乐。司恒嘴角讽刺的一笑。视线看向外面,恰好此时一个外卖小哥不小心摔倒在地。此时地面水虽然不深,但也能看得出来这一跤摔的不轻。再加上摩托车沉重,人半天也没有爬起来。路上行人个个在雨雾中低头行进。兴许是雨太大人们的心情也不好,并没有人停下来帮助他。此刻前方不远处正好是红灯。汽车停了下来。“还有时间,少爷不用担心,我们会按时到校的。”

老程怕司恒担心迟到,出声安抚。“少爷?”

司恒低头沉默的回味这句话,他现在不再是那个需要出门打工养活自己的小痞子,而是一个坐在私家车里的别人眼中的少爷?眼神闪过一抹戾气,手放在车门把手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打开车门愤然离开,修长的手背上淡蓝色的血管因为用力而清晰可见。就在此时,外面一辆自行车停了下来。司恒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把车停稳。快步走到外卖小哥身边尝试着一起扶起车子。但她太瘦弱了。两人折腾了一会儿,直到车子启动开出老远,司恒从后视镜里才看到两人扶起车子。好不容易下课,陈念到厕所换下鞋子顺便洗了把脸。她不是属于特别聪明的女孩,性格也不活泼不爱说话。更何况这是私立高中,这是有钱人的世界。她融不进去。“想什么呢?”

李雨默拍了下她的肩膀。说起来和李雨默相识很偶然,有一次李雨默来大姨妈但她本人大意并没发现,陈念没有多想就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给了她。在陈念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可对于李雨默来说却不是。她身边有很多可以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可当时却没有一个人来提醒她。只因为李雨默长的比他们漂亮。表面是朋友,私下却又偷着看她的笑话。更别说忍着寒冷把自己的外套借给她。直到回来陈念和李雨默相熟后才知道,原来李雨默爸妈很早就离婚。她爸爸长时间不在家,所以她早早的从初中就开始住校。“我说你想什么呢,问你半天也没搭理我。”

李雨默在陈念面前挥了挥手。“不会是被司恒给迷住了吧。““司恒是谁?”

陈念有些迷惑,她怎么不知道这个人。李雨默有些无奈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似乎已经对陈念有些无语,又似乎有些寻常。“就你后面的那个帅哥啊。”

李雨默好心提醒。陈年有些恍然大悟:“原来他叫司恒啊。这个姓倒是很少见。”

“怎么少见了,没学过司马光砸缸?不知道司马迁?”

吧嗒吧嗒李雨默的话像开机关枪的一通数落。陈念也不急,倒是同意的点了点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陈念这好脾气的样子让李雨默准备的一大堆话硬生生的堵到了嗓子眼。然后叹口气:“陈念,你什么都好,可看似什么都好反而让人觉得.....”就算是口若悬河的李雨默这个时候也卡壳了。她实在是无法用自己的语言来形容.烦躁的挠了挠头:“陈念,其实我很想看看你为一个人奋不顾身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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