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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改天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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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缓缓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还是全身无力,脑袋也晕乎乎的。“木棉姐,你醒了?”一旁的杨柳与锦树注意到她动了动,立马围了上来,“感觉怎么样?”她慢慢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里,她捂着头,努力回想起来晕倒之前的记忆:“我这是怎么了?你们俩个怎么在这。”

“你可能是感染了七草村的病,不过现在已经治好了。我们是来照顾你的。”

杨柳和锦树开始跟她吐苦水,“你不知道,都长老让幻法宗那群人进来,把我们的活全抢了。”

“就是就是,不光药王谷入口守门站岗的,全换成了他们的人,就连谷内,把守的也是他们幻法宗,我们想出入哪里都要跟他们先通报,不知道还以为药王谷是他们的呢。”

“观谷主也真是,就非要这个时候离开吗。”

“等一下,等一下!”

听他们东一嘴西一嘴,本来头就晕乎乎的木棉头更大了,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下:“你们慢点说,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杨柳和锦树摸摸头,两人就坐了下来,慢慢地跟她讲了:在她晕倒后观月巡带他找了都秋云医治,中途观月巡说他放不下白玉京,就出谷找她。都秋云劝阻无用后,还生了闷气,这时幻法宗来人了,要求进入药王谷,药王谷弟子正好撞上生气的都长老,还被打飞出去。后来都秋云过来允许了幻法宗的人进入,还把药王谷的管理权全都给了幻法宗领头的高长空,现在他们在谷内出也出不去,连去村子看诊也不行了。“所以,我们闲着没事,虽然你已经没什么大碍,还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守着你了。”

说完后,杨柳和锦树都长出了一口气,杨柳给二人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木棉坐在床上,整理了思绪,但还是不知道自己明明才晕过去一夜,醒来竟然天都变了。看到外头的太阳,她竟然恍惚了一下。春宵苦短日高起,已报燕师入咸阳。木棉半晌后,突然开口问道:“在幻法宗来之前,你们一直在药王谷入口?”“是啊。怎么突然问这个?”“可曾看到观谷主。”

“并无。”

二人也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那,”木棉缓缓问道,“观谷主从哪里离开的药王谷?”锦树迟疑了片刻:“可能……他从悬崖上跳下去的?”旁边的杨柳用胳膊怼了他一下:“你胡说什么呢。”

洞府里,白玉京把观月巡搬上了石床,但自己不精通医术,没办法做什么,最终也只能趴在石床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心里也是分外焦急。摸着他的手,都是冰凉黏腻的,明显是出了一身冷汗,白玉京却只能望着他,此时的无力感与悲痛,远胜于自己当初被捉时的数倍。直到过了很久,似乎是痛苦缓和了,他才整个人也放松下来,躺在石床上不再挣扎,但整个人依旧昏迷不醒。在挣扎过程中,他的发也松散下来,纠在一起,白玉京也只能以指为梳,暂且替他理了理头发。她自傲于自己修为过人,却没想自己甫下山就绊了跟头,更连累他到如今地步,心思重重之下,也趴在石床边睡着了。第二天,石洞外的机关被打开,阳光洒在白玉京脸上,她在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看见都秋云站在旁边,看见观月巡胸前尚有起伏,略带惊讶道:“居然还没死。”

白玉京听闻此话,顿时怒从心头起:“你明明知道现在我的血里有毒,你是故意打伤我的。”

既然撕破了脸皮,都秋云整个人都不再伪装,冷笑道:“你只说不让我杀他,可他若是因你而死,就怪不得我了。”

他不欲再与她多说废话,直接拽过白玉京。白玉京在床前趴了一夜,腿部一时血液不流通,整个人踉跄地扑倒石桌上。都秋云拿过新的毒药,怒气未消,连施针也故意下手更重了一些,白玉京怕他再迁怒观玉巡,死死闭口不言。直到新药实验完后,他才稍稍平复怒气,临走之前冷漠的看了观月巡一眼,看着紧张的白玉京,未再对观月巡出手,而是转身离去。她走回观月巡身边,发现他紧皱眉头,微微将脸撇过一旁,刹那间明白他已然苏醒,只是不想她尴尬,才装睡到现在。她心里瞬间复杂难言,但最终也只是佯装不知,轻声唤了唤,观月巡这才扭过头,眼中是再也乘不住,几乎满溢出的悲伤与痛苦。观月巡动了动手,握住刚才白玉京被施针的手,上面还有流出来,尚未干涸的血迹。两人在此时犹如涸辙与鱼,互相舔食伤口,到底是最初白玉京不该来到药王谷,还是观月巡后来不该找寻白玉京,两人之间无恩无仇,却又互相亏欠。“你无事吧,你中的毒怎样了?”白玉京收回了自己的手,拉下了袖子挡住伤口。“无事。都秋云下了这么多药,也许里面就有相生相克的,所以我现在才能平安无事。”

观月巡说道。“他与你自小相伴长大,此时竟是一点也不顾师兄弟情谊,对你下此狠手,天下竟有这等绝情之人。”

观月巡叹了口气,道:“他并非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事实上,十几年之前他才来到药王谷。药王谷不以师承排辈,单纯以年龄排辈,所以我才唤他师兄。”

“谷主看他医术高超,便安排他做了药王谷的长老。”

“现在想来,不过是引狼入室罢了。”

白玉京想起之前月夜,都秋云找她喝酒时说的话:“可他明明说……”电光火石之间,白玉京这才明白那些都只不过是他用来取信于她,骗她喝下加药的酒,所编出来的谎话。她自嘲道:“他嘴里还真是没一句实话,我居然就这么相信了……”观月巡听闻这事后,也沉默了:“都是我与你冷战,才让他有机可乘。”

白玉京道:“都过去了,还是想想如今要怎样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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