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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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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开拔,马蹄没雪,走了大半日,绕过一个小山包,山那面竟豁然没了雪的踪影。而迎面吹来的风也是暖暖的。四十九泉到了。果和那报册上写的一样。这里早有房屋,甚至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城镇。傅南容让朱九进城去住,他自己则要在城外扎营,朱九一听只自己去,便拒绝了,傅南容也没坚持。大军在山根扎营,旁边就有温汤,不少士兵直接光膀子就下去泡了,朱九很是羡慕,但她现在是女孩子啊,去不得。她在帐外,还能隐约听见那些士兵们欢呼的声音。走了这么远路,能泡泡热泉,真是享受。傅南容接见本地县令去了,此时只她一人在帐中。傅南虔收拾完也准备去泡,路过时,见到翘首企盼的朱九。于是喊道,“二嫂嫂,你在望什么呢?”朱九看过去,“五弟要去何处?”“自是去泡汤泉。”

他舞了舞手中的白巾。朱九又不免羡慕,“你去吧。”

傅南虔以为她是在等他二哥,便道,“二哥和陈令还有的谈呢,嫂嫂不如进去等。这里虽比山南暖和,但毕竟已是冬日。”

他以为她在等傅南容?“好。”

她也不辩。傅南虔离开,朱九待了会儿,觉得进去也是坐着,甚是无趣,就决定自己走走。不敢朝汤泉的方向去,于是朝相反方向,恰好是往山上走。她也想去高处看看远方,于是就去爬山。爬了一截就喘,白弗的身子是真不行。她靠在一棵树边,在那里就能看到远处的城邦。尚阳县,听傅南容说的是这个名字。此县新建,是傅南容登基后一手扶持建立起来的,只为充分利用这边的热汤。说来这边本是宁州管辖,是当初白坤为表忠心,提议在此处为魏王修建温泉宫,魏王接受后,反而建了一座城,他自己一次也没来享受过,反倒是各地百姓纷纷前来。这事也是乐锦告诉她的。她靠着树干坐下,决定就在那儿坐会儿歇歇。也不冷,此处还安静,她一时有些享受,闭上眼,头靠在树身。好一会儿才睁眼,无意间看,竟看见不远处,也在林子里,有三个人影。有一个是傅南容,她立时就认出来了。原来他们在此议事。旁边跟着的是章公度,再一位应该就是那位姓陈的尚阳令了。他们所处,视野更开阔,只见那位陈令正东指西指,傅南容和章公度两人则静静聆听。她该不该去找他们?会打扰到他们吧?还是不去了。他处理正事时,好像并不喜人打扰。之前她去送茶,都被他说了一通,她还是别去找骂了。她坐那儿静静地看他们讨论了好久,然后他们离开,她跟着起身,想看他们去哪儿,拍掉身上泥土的时间,再抬头,三个人都不见了。她跑几步出去,四处看,当真是一点踪迹也无了。“走哪儿去了这是?“她嘀咕了几句,只好自己下山。她离开后,影二从树上下来,盯着她背影看了会儿,然后转身上山。当晚,傅南容回帐,朱九正和乐锦红缨两个说到什么,呵呵笑着,见他进来,嘴角笑容未散,唤道,“王上回来了。“傅南容略微点头,乐锦要上前为他脱掉外氅,朱九过来道,“你们去休息吧,我来。”

朱九已能帮傅南容脱衣穿衣,有时这些事便由她来。乐锦红缨于是退下。朱九开始上手去解他的带子,傅南容从一进来就盯着她,她感觉到了,笑问他,“一直看我做什么?“大氅被解下,她抱着转身去后面挂上,背对着他。傅南容问她,“你白日做了些什么?““就和乐锦红缨一起收拾了下东西,然后四处走了走。““去哪儿走了?“她好容易把那重衣挂上,回过身来,只见他已坐到床上去了。“还能去哪儿逛,就营帐里。“她也坐了过去,“你呢?见到尚阳令,聊了这一整日,累不累?“他一直盯着她看,也不回答她,朱九感到奇怪,“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东西这东西,是你以为有则有,你以为无则无。“朱九噗嗤笑出来,“你在打什么谜子?我脑子笨,可猜不出。“她低眼去看火,看还需不需加点柴,傅南容却以为她是心虚。他突然伸出手,抬起朱九下巴,让她和自己瞬间对视。朱九一时讶异,眼里闪烁,那在傅南容看来也不同寻常。朱九也觉得今夜的傅南容不同寻常。“你……你干什么?“她还结巴了,不自主吞咽了口水。在那样环境里,一盏烛火昏黄,不太宽广的空间,两人还离那样近,又四目相对,她觉得自己差点就沉溺在傅南容那双眸子里了,如果他没有突然松开手,移开眼的话。她缓了缓,才看向他,歪着头到他对面,“你有话说?““没有。“朱九更疑惑,傅南容却已自己开始脱靴。奇怪的人。当晚两人躺在床上,这是第二回两人同床。却越来越熟悉。那盏灯没有熄,朱九一歪头就能看见傅南容闭着眼的样子。他绝对有事,却不肯和她说明。这人怎么回事,还要她猜,有事说事不好吗?她翻来覆去几遍,睡不着,终于,傅南容出声,“是不是烛火太亮?”“啊?”傅南容也没解释,拿起床边一根羽箭投壶一般扔了出去,瞬间那盏跳跃的火就灭了,朱九眼前立时一黑。朱九冲着他的方向,侧身,什么也看不见,“傅南容。”

她第二次直呼其名,傅南容没应。“你今晚回来可有何话与我讲?我是以为,做人,还是坦白一些为好。你让我感觉到有话,却又不和我说,让我如何睡得着?”她睡不着,他也不许睡。“你现在不睡,孤就带你出去骑马,骑到你困。”

“你以为我怕?你今夜不说明白,我跟你讲,休想睡!”朱九霍然坐起,伸出手就去拉他,却怎么也拉不动。拉几下累了,只好捶他肩膀,“你说是不说?”傅南容干脆背过身去侧躺。朱九来气了,盯着那团黑影,脑子里想了无数办法,最后决定这样——翻过他,摸下床。不过脚未着地,便被某人一手揽住,“你作甚?”“我作甚与你何干?你有事不与我明说,我也不和你说,我们今后干脆就都别相互讲话了。”

朱九挣着想下床,无奈他力气大,一只手也能轻松制住她。“你松开!”“这黑灯瞎火的,你小心磕碰到,到时忙的又是乐锦她们。”

傅南容一下子就抓住她心软的毛病,很准,朱九确实不再强行要下床。“不下去也行,我就坐这儿看你一夜,看你怎么睡。”

朱九调整坐姿,将傅南容还往里推了推,刚刚好在他边上坐下。黑暗里,傅南容声音传来,“你小心受寒,是嫌乐锦一天事还不够多吗?”他又捉住她软肋,然后他只需侧耳倾听,感受到身上一道轻微的力过,是她自己又乖乖爬了回来,钻进被窝。朱九在黑暗里嘟着嘴,睁大眼。其实只要被窝暖烘烘的,她想不睡都难,于是很快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本想要闹得旁边人不能安睡,谁知再醒来已经是明日,旁边那人早不见了踪影。乐锦进来时,她刚醒,乐锦喜道,“今日就可上山狩猎了,夫人不如也去试试?”“我又不会弯弓。”

朱九兴致缺缺,她坐了起来,乐锦拿过一旁的衣物,她乖乖伸出手去。“不会弯弓也能去看看嘛。听说这林子里还有雪豹白虎,若碰见,一饱眼福也是好的。”

“雪豹白虎哪那么容易遇见哦,他们可都是仙人们的坐骑。”

朱九不自觉的说出口,乐锦则笑道,“这话夫人是从何处听说?若是仙人们坐骑,怎会在这林中?”“所以看不见哦。”

朱九从床上下来,懒洋洋的。“可是之前的确有人猎到过。”

乐锦说的头头是道。“那就是那些家伙倒霉,触犯了什么天条,被赶下界来受罚。”

乐锦只当朱九是戏言,未曾当真,笑道“夫人所言倒是一种很好的解释。”

朱九今日穿的是骑装,虽然她未必骑猎,但毕竟要和魏王一起去为将士们鼓气,所以不得不穿。外头披的是一件紫色的大氅。她曾说过喜欢这颜色,所以今后乐锦准备的东西都往这颜色上靠。“乐锦,夫人准备好了吗?”红缨的声音传来。“好了。”

红缨进来,手上端着吃食。“夫人用罢膳就可以去前面校场了,那边已擂第二遍鼓,现在应是在进行骑射展示,下一步就到王上鼓气。”

朱九点头,坐下吃饭。乐锦去整理床铺,红缨见朱九懒懒的,走过去低声问乐锦,“怎么今日看着王后不太精神?”乐锦摇头,表示不知。饭吃完,两个人陪她过去。她一身紫衣出现时,甚是惹眼,傅南容已在台上,台下有人突然喊了一声,“王后好美!”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喊。朱九本来要上台的脚,一下子停住,看过去。这些人怎么回事?炸呼呼的。傅南容以为她是不习惯这场面,走过来,伸出手接她,她本想不理他,但又怕这样会不会让他很没面子。她只好伸出手去,放在他手上,两人一起走到台子中间。下面又是一阵新一轮的欢呼。安静下来后,傅南容开始讲话,讲不了几句,下面就是一呼。朱九想,知道了,知道你在军中很受欢迎了。傅南容说完,朱九跟了他最后一句,“操尔弓矢,猎献昊天。”

然后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朱九站那儿,不能立即就下去,只能等喊声停止。可是他们喊上瘾了一般,久不住嘴,她只好看四周,竟发觉好些平民在周围观看,有些甚至爬到树上去。真是好生热闹。她不禁转头看向身边人,那人正微笑着望着自己的士兵。“你倒是享受。”

朱九心里暗道。下面那些人也享受,昨日才泡了温汤,今日就要打猎,事后还有封赏。换她,她也想跟着身边这位干了。赶紧吧,你们去狩猎,我要回去补眠。昨晚实在害人终害己,他反倒精神奕奕,就她一个困得不行。终于散场,朱九转身就要走,却被抓住,她转身冲那人低喊,“你作甚!”“你不去?”“我去做什么?给你捡猎物吗?”她想拽回自己的手腕,可是他的铁掌正锁着呢。“你不会弯弓,孤教你,堂堂王后岂能不习弓马?”“你不怕丢脸,我就去。”

谁知他却说,“孤不怕。”

朱九靠近他,两人在远处的人看来,一高一低,四目相对,很像在谈情啊。“那说好,我给你丢脸了你不许怪我。”

“不怪。”

“那就行。”

好吧,不睡觉也行,给他搞点乱子散散气也好。于是朱九也上了马。傅南容在她马侧道,“你跟着孤。”

她点头。众人早散入林中,他们两个和一行护卫随后慢慢摇进山林去。朱九今日的马比那日高大许多,她骑着有些心虚,但又不想被他看出,只好假装镇定。“王上,那边有只鹰。”

一护卫出声。两人都看过去,果见一鹰盘旋在空。朱九心里暗骂它,“你说你怎这么傻,下辈子别投胎做鸟了。丢鸟。”

“这只太小。”

傅南容道。于是放过了那只鹰。朱九看了看他,他倒是挺守诺言。两人因为跟在众人后面,是见不到什么猎物的,所以走了一路都是毫无收获。朱九不禁调侃道,“堂堂魏王,可能今日要一无所获了。”

傅南容没理她。朱九却道,“你自己去吧,我骑累了要歇歇。“朱九勒住马。她的本意是怕他跟自己走这么慢,当真猎不了什么,才找此借口让他自己去猎。傅南容看向她,似乎是不信她的。“我是真累了,骑马也是体力活。”

她捶捶自己的腿,解释道。“你们两个留下。”

傅南容安排了两个人保护她,朱九却道,“没事,你都带去吧,你们打猎的人需要人手,我知道。我有红缨呢。”

傅南容注视了她一会儿,才点头。朱九等他一离开,便从马上下来,一边下还一边哼哼,“这马真不是人骑的。”

她下来走路也不能好好走,于是红缨来扶她到一块石头上坐着,然后蹲下帮她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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