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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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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静下来,只朱九没听见,还在对着已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如星打。“住手!”一片玄衣闯入眼帘,那人是疾步来的,一声“住手”落在朱九头顶,让她终于停住手,抬头看。秋日暖阳里,他背光而立。他一只大掌将她提起,放在一边。然后只见如星低着头,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在哭。她只见魏王弯腰在问她,问她可有事。如星啼啼哭哭的,一副好不可怜模样,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又看见傅南容瞪向她,她不服气,于是反瞪了回去。“白弗,你是王后!不是街上泼妇。”

她听见他道。“如星才是泼妇,她强抢我竿子,还放走了我好容易钓上来的鱼。”

“孤不许人钓鱼,你难道不知?”朱九道,“你不该不许人钓,你要改!”闻言,傅南枝傅庄脚皆一软。傅南容脸上出现愠色,他一眼就看到傅庄抱着的鱼篓子,那眼神让傅庄差点抱不住手中的篓子。“把鱼放了!”傅庄一愣。朱九道,“连你也要放我的鱼?”“你现在把鱼放了,孤还能饶过你。”

“若我不放,你要如何处置我?”乐锦他们已默默跪地,时刻准备磕头求情。“白弗,孤纵你是让你如此不知规矩吗?”“你何时纵我了?对我总是一吼二骂的。”

傅南容想来被她气的不行,瞪了她一会儿,不再说话,很快就甩袖走了。如星如月等也是大受震撼,这位王后比她们想象的要更不知天高地厚。如星很快被人扶着离开水边。“嫂嫂,二哥好像生气了。”

傅南枝这时飘过来,在她耳边来了一句废话,“不过二哥竟然没有罚嫂嫂。看来还是嫂嫂厉害。”

朱九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傅南枝见状一惊,立即喊道,“乐锦石三,快扶嫂嫂回去看看,刚刚这番闹腾,不知是不是也受伤了。”

乐锦石三立即爬起来,然后围上来,众人拥着朱九就走,傅庄抱着鱼篓子要跟上,那如月还在,拦道,“永安君可否将篓子交给小人?”傅庄道,“这是婶婶的,你没资格要去。”

说完就走。如月在他身后道,“太妃有令,永安君难道连太妃之令也不顾?如今王上也来了,永安君还是把鱼给小人。”

傅庄抱的更紧,“这是婶婶的。”

傅南枝手臂搭在傅庄肩上,两人并排走,走远了,傅南枝才问,“你不怕你二叔?”“怕啊,可是这是婶婶钓的,婶婶没说给人,就不能给。”

“今天嫂嫂钓鱼又打人,终不知二哥是何打算。”

傅南枝一脸忧愁。“婶婶没做错,而且依侄儿所见,二叔不会重罚婶婶。”

“你知道?”“姑姑不妨且看。”

朱九被人拥回云想殿时,形容不太美观,屋顶上的红缨见了立马飞下来,落在旁边,甚少说话的她,直接就问了一句,“王后怎么了?”乐锦看她一眼,没说话。反倒是朱九回应,“没事。”

她被人扶进了屋,关上门,乐锦先是把她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一一检查了,手上有几处青紫,脸上有一处,还挺重,头发乱的就不说了。然后乐锦问她,“夫人,身上可有不适?”朱九没感觉,便摇头。乐锦这才放下心来,让人去取伤药。然后一边给她抹药一边道,“夫人下次不要亲自动手了,即使是西宫人,只要夫人下令,小人们都是要上的。”

一边抹,一边呼气。“疼不疼啊,夫人?”乐锦问。朱九道,“不疼。”

这时已打探明白的红缨开门进来,一身红衣映在屏风上,“乐锦,夫人可有受伤?”“有些青紫。”

“下回有事你们派人来叫我啊。”

红缨道。“当时场面哪容得人想。”

红缨不再说话。房间里一时静静的。“我没事,红缨。”

朱九出声,“待会儿,王上不会怪你们吧。”

打完人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红缨是被派来保护她的,当时打架,她却不在现场,而乐锦石三等人是被派来服侍她的,就在现场,却没拦住她。“就是受罚,也是小人们该领的。夫人毕竟受了伤。”

乐锦道。朱九一听,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罚我自己领。”

乐锦笑道,“哪有王后受罚的理。”

“王上至!”这声音打断朱九要说的话,她等不及乐锦涂完药,就朝外走。门被大大地推开,傅南容进来,正撞见跑出来见他的朱九。她刚刚还只在涂药,头发未曾梳理,一头乱的出现在他面前。傅南容见此,一愣。朱九却先道,“今日之事是我自己动手,与乐锦他们无关,你不能罚他们。”

傅南容当即冷笑,“你倒是会顾及人,那刚刚怎还打人?”乐锦红缨已伏地。“是如星先丢我的鱼,我才和她打的。”

“你不说还好。竟跑去钓鱼!孤是少你吃的了?”“我喜欢吃鱼嘛。”

朱九声音弱弱的。“你就为了你的喜欢,势必要害你宫里人为此受罚。”

“什么意思?”朱九上前两步到他跟前盯着他。“什么意思!今日同你去西宫墙外的宫人一律受二十杖,就是这意思。”

他侧过身不看她。“你要打人?”朱九跳起来,“你不许打人!”“白弗,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你这个暴君!怎随意打人?我都说了是我执意要去的,他们不过被我所逼。”

“你说孤是暴君,暴君该有的样子你该见识见识了。”

说着,外面已出动了侍卫,个个执棒而立。朱九一看,心急之下就喊,“你不仅是暴君,还是昏君!魏国复国不久,国民生无聊赖,你却禁止食鱼。有食者,还重刑之,这和断人活路有何分别?你可知有些地方天灾,粮食歉收,有饿死者,而县官始终不敢放民捕鱼而食。这些情况你又知多少?”朱九变作凡鸟,游历人间之时,见过一次这样的景象。他是一国之主,该知道这些民情的,可是不知是他知道了装不知道,还是根本不知道。若是真不知道,那叫他一声昏君也不算冤枉。“王上恕罪,王上恕罪。夫人初入宫廷,宫规未悉。小人们认罚,这就去领罚。”

朱九大逆不道之言一出口,乐锦红缨就吓惨了,说完后,两人纷纷起身,要出去领罚。朱九一只手一个将她们拉住,“不许去!你们是我的人,我没罚你们,你们就不能受罚。”

傅南容冷眼看向她,“孤不知你原来有这样的胆子。”

朱九已豁出去,大不了今日就把命交代了,“你若气,就杀我。反正从你下诏要我入宫之时,我便不想活了。”

“夫人!”乐锦闻言一惊。傅南容还看着她,“你盘算着让孤盛怒之下杀你,给你那两个没用的哥哥借口,去燕国借兵叛国?”谁想到这一层了?朱九想骂回去,但忍住了。“滚出去!”傅南容突然冲乐锦和红缨吼,两人一震,便要退出,朱九却还是紧紧拉着不放,“别出去,出去了那些人要打你们。”

“没事的夫人。”

乐锦低声安慰她。“怎会没事!”朱九声音里已急出哭腔,“傅南容,你别打他们,打我好了。”

她急得连魏王名讳也直接叫了出来。她只是想给他闹点事,却没想过会连累其他无辜之人。她以为他能听进去的,可是他没有,他依旧为了自己那愚孝,要坚持那道毫无意义的禁令。她以为她有些了解他。她虽然喊他暴君,但她并未真的认为他是暴君。朱九当真哭了起来,哭出声来。“夫人……”这下连红缨也开口安慰她,“夫人,二十杖没什么的。”

“怎么没什么,那刑杖多粗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真会罚你们。”

朱九哭的弯下腰,好不伤心。红缨乐锦两人抱着她,一时不知怎么办,只好看向旁边的王君。傅南容见了,道,“你哭甚,祸是你闯的,人也是你打的。”

朱九满脸是泪的抬头,还不忘辩解,“别人丢我鱼我才打,她若好端端站那儿,我是有病才去碰她。”

“你没病吗?你从一嫁过来,孤就觉得你病的不轻。这些年你是经历了什么变成如今这样?目无王法,肆无忌惮,当初那个畏畏缩缩,善良温柔的白弗去哪儿了?”温柔善良?所以以前的白弗才被你们随意搓圆揉扁,最后若不是碰到她,今日早就坟头都垒得老高了。“你就当那样的白弗死了。”

朱九脸上挂着泪珠,双手还是把红缨乐锦捉的很紧,“被你害死的。”

她补充了一句。傅南容明显眼神一震。王与后就这样僵持着,王没有再说出去领罚的话,而后也不曾松手松口,她是错也不愿认,也不愿他打人。良久,傅南容坐到椅子上去,抬手,轻道,“你们下去。”

“你还是要打人?”朱九声音里还有哭腔。傅南容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道,“让她们下去吩咐外面的人散了,孤有话和你说。”

意思是不打了?朱九不确定,求证了一下,“不罚人了?”傅南容闭上眼,不愿搭理她,朱九却立即会意,笑将出来,冲乐锦红缨笑容满面,“好了,不罚了。”

乐锦红缨是受到震撼的,魏王宫重建这么久以来,宫里做主子的就这些人,还是头一遭有人为了替他们这些下人求情,还求哭了,关键是最后还求成功了。乐锦知道一点魏王和白家十三小姐的往事。只知道当初盛京被秦人攻破,太妃带着今上和秦公逃往宁州,被白坤白敏两兄弟错待,寒冬腊月,缺吃少穿,是白十三小姐偷偷给过他们吃食与衣物。所以魏王当初下诏要娶白十三为后,国人皆惊,但了解背后隐情的人却多少能够理解。世人只见过魏王有仇必报的狠劲,却少有人知晓他有恩也是必报的柔情。乐锦在他宫里服侍几年,多少有些体会。今日魏王为王后破例,饶过众人,想来还是念及旧情。乐锦和红缨出去,并带上了门。朱九一时呆在原地,不敢近前。傅南容久未睁眼,她摸不透他要作甚,只好也不说话。“十三姨。”

“嗯?”他突然出声,吓了朱九一跳。“你原来是恨孤的。”

“什么?”朱九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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