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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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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在院子里站着说话,突然外面一个小太监急急跑来,在桑晨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桑晨脸色一变,立即转身进屋去,朱九眼见着那位抬头时神情也立刻变了。然后他大大的挥手,声音颇大,她们在外面也能隐约听见一点,“教他滚回去,谁许他辞官?他若辞官,就说除非孤立时死了!”什么死了活了的,这么严重?朱九好奇心作祟,悄悄蹑步到了屋外偷听。“而且孤不是已许那个女人保释出狱?他们樊家的案子也在翻查,他还想孤怎么样?”朱九听见猛然的一声拍桌,吓得一抖。乐锦远远看着,亦是心惊,这位新王后胆子实在太大了,敢去偷听墙脚。“或许相君觉得只有把那厨娘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她听见桑晨弱弱的回应。“他在抗旨,他在抗旨,桑晨!他是不信孤!他知不知道这是大罪。”

“所以相君想要辞官。”

一说这个傅南容就更气了,朱九感觉他几乎把桌子都已掀翻。这人怎么这么暴躁,动不动摔东西。她看不过去,走几步,出现在门口,冲里出声,“王上就让那位相君把人看管住又能怎样呢?若是樊玉不见,再处置相君就是。”

屋里两人通通看向她,桑晨呆愣,傅南容道,“你知道什么!”朱九迈开步子入内,“我是不知,我只知道王上不舍相君辞官,但相君又极看重樊玉,如今僵持着,除了我说的办法,似乎找不到更好的。”

“孤会不舍?孤朝中人才济济,不缺他一个章公度。”

傅南容坐回椅子去,胸脯一起一伏,看来是真气坏了。朱九竟不忍再火上浇油,“王上说案子还在查,不如就交给相君查如何?这样也能顺理成章把樊玉交给他。”

桑晨暗自点头,这办法好。傅南容一听,看了她一眼,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赶她,“孤在议事,谁许你进来的,赶紧出去。”

朱九道,“这屋子我也可以用啊,你要议事不会去你的天文殿,崇德殿,还有勤政殿?”桑晨在抹汗。傅南容静静望向她,朱九为自己感到悲哀,她居然有些怕他那眼神,她可是堂堂凰鸟啊,竟会怕一介凡人。最后她还是出去了,不过她不承认是被他吓走的,而是自己想要出去走走。这魏王宫她来好几日,前几日都在为樊玉的事跑上跑下,没怎么好好逛,今日正好走走。乐锦带她四处看。她和傅南容的寝殿叫云想殿,出来不远是他的勤政殿天文殿,再往前是崇德殿。魏王尚俭,此时她知了。宫中除了必要的宫殿,再无其他,一所休闲娱乐的宫殿都没有。她们沿着另一个方向走,乐锦朝东指,说是郡主的芙月殿,永安君的若晨殿,再东边则是京中各家子女入学的学馆,这西边则是西宫,太妃所在。另有一些诸如永巷,秘书阁等等,散落在各角落。魏王宫大体如此,占地不算广,乐锦说,即使先王在世,也不曾大兴土木,今上登基也不过增设一所朝会的天文殿和翻修太妃所在的西宫。毕竟王朝草创,国家百废待兴,尚未思及至此,当然主要是因为今上节俭。朱九四下里看,这宫里建筑当真是简陋。她看见一条水穿宫而过,“这水和城中那条河是同一条?”乐锦点头,“此水也是王上下令引入,只因太妃身子不好,甚少出宫,王上为太妃解闷观水,故而引入此水。”

“你家王上对他这个母妃倒是孝顺至极,不过也不见他日日过去看她。”

乐锦欲言又止,朱九道,“乐锦,你想说什么?”“夫人,小人不知此话当说不当说。”

“说吧。”

“因为……”看得出来乐锦真的很难启齿,“因为王上要娶夫人,太妃已两个月都不许王上去西宫探望了。”

“因为我?”朱九一想,“我明白了。”

乐锦见她并无伤心神色,心中愈发好奇。朱九思绪跳到别的地方,“我听说你家王上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怎不见他的两个弟弟?”这宫里每日除了傅南枝傅庄来找她,她觉得有些乐趣,再就是只能对着傅南容那张脸,她还想多认识认识其他人。“常山公那日在驿馆,您应见过的,当时和王上一起。”

“那人是他弟弟?”朱九略微有些记忆,“他弟弟怎么和他长得不像。”

他那么高,弟弟却似乎有些矮。“常山公是先常山公之子,准确来说和王上是堂兄弟关系。”

朱九点头,“原来如此,那还有一位呢?”“还有就是秦公,与王上是同胞兄弟,因为身子一直不大好,太妃不放心,所以常常在西宫将养,不曾出来过。”

“身子不好?”朱九问,“是什么病症?”“太妃怀秦公时,刚好生了一场大病,为此连太妃也差点去了,秦公是好容易才被生下。可以说是从娘胎里带的病症,后来经医官医治,却总不见拔根,天气一凉就发病,吹不得风,一吹风便咳嗽的厉害,严重时,还会咯血。”

“这么严重?”两人走到那水边的小亭子坐下,朱九靠到栏杆上,扭身去看水,“这是鱼吗,乐锦?”她突然指着水里一条黑影惊喜道。“是的,夫人。”

乐锦也探身去看,“这些鱼应是从西宫流出,王上命人在水下拦网,并不许鱼儿流出,专供太妃观赏,这鱼也不知是怎么跑出的。”

“鱼其实我挺爱吃的,”毕竟哪只鸟不喜吃鱼,“你家王上却从不许厨子做。”

说到此,朱九眼珠一轮,这不就是好机会嘛,给他添乱添堵的机会。钓鱼谁不会呢,在扶风谷时,鸦雀老头没事时就好钓一两尾给她吃。怎么钓,鱼竿鱼钩怎么做,她可是看得明白。想什么便干什么,她突然来了兴致,从栏杆上撑起脑袋,“乐锦,帮我找一根细竹竿,这么细,一根长线,这么这么长,还有一个弯钩,这么弯。”

她兴奋的比划。乐锦立直身子,对于眼前之人思想之跳跃已见怪不怪,所幸王上是极宽容的。“夫人要这些做什么?”“钓鱼啊。”

“钓,钓鱼?”乐锦立即受到了惊吓,“可,可王上不许人在这河里垂钓。”

“他不许的事我才要做,就因他一些怪癖不许人钓,他可知乱世之中,吃不上饭之人有多少,鱼之能果腹又能有多重要。”

乐锦还是犹豫。“别怕,他发脾气我挡前面呢,大不了让他摔我一回。”

嘿嘿,最好把她一下摔死,她就不用自己找借口讨死了。乐锦还是去了,朱九为自己的聪明想法正沾沾自喜,然后看一眼四周,真是钓鱼的好地方,上有亭盖,下有坐处,且出水几尺,应能甩竿至河心。乐锦回来时,鱼竿已经制好,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了云想殿这几日也是服侍她的熟悉面孔,其中石三算是领头的,远远看过去,朱九就能感受到他们的焦急,但又不敢来劝她,只能看着乐锦把作案工具一步一步送到她手中。“石三他们怎来了?”“不止石三呢,红缨也想下来劝您,不过小人说您心意已决,谁劝都没用。”

乐锦把竿子捧给她。朱九捏在手心,发现竹节处还被细心的磨光滑了,握着很圆润。“你让红缨别担心,而且今日看着要下雨,你让她提早下去躲躲,在这王宫里我能有什么危险?”就是有,也是你家王上最危险。“既要下雨,夫人就少钓会儿,咱们早些回去。刚刚去找做竿子材料时,看见王上已去了崇德殿,正好不在云想殿里。”

意思是您不会碰见王上,可放心回去。朱九道,“他终究还是去理相君了?”她撇撇嘴,“这人还真是嘴硬。”

朱九在钩尖挂了点吃剩的饼屑,抛出去,落在水心,然后静待。乐锦跟着屏气凝息,现在只盼王后钓不起鱼,或许还能有补救机会。朱九也的确等了许久还未有鱼上钩,但是饼屑被吃了几次。她嘴里嘀咕,“看鸦雀老儿很好钓嘛。”

“夫人说谁?”乐锦听到一点。“就家里一个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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