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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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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傅南容心情不太好的迈进来,看见两个女人正在交头接耳,冷哼了一声,自己去一边坐下。傅南枝臀下生刺,坐不住,立即起身告辞,傅南容也没管她。朱九走到他面前审视他神情,又望望门口一直跟着他的太监桑晨,他冲她使眼色,她也不懂。乐锦早领着下人默默离开。如今这屋里,也只朱九不知天高地厚敢留着了。“王上这是怎么了?”“樊玉,樊玉!一个厨娘究竟有什么好,一个个的都来找孤求情,孤是那么好说话的?”谁知这堂堂王上突然发飙,一挥手,连小几上摆的茶盏都扫落在地。吓得外面众人都肩膀一耸。朱九倒是没被吓着,只以看异类的眼神看他,“你生气就生气,摔东西作甚?这茶盏不要钱的吗?都说你节俭,节俭在何处?”桑晨乐锦听到此话,几乎要跪地了。傅南容双眸因为刚刚发过怒,尚余血丝,望向朱九时,朱九还是没来由的生出一丝胆怯,但还是强撑着,“你看我做甚?难道摔完茶盏还要摔我?”说完,她立即后跳两步,那动作有些滑稽,傅南容见了,竟瞬间泄了气。“孤摔你作甚?”他好笑道。“我怎知你,你喜怒无常的。难道果真是君王之怒,深不可测?”“是否可测,你今后慢慢会知晓。”

“不用今后,这两日便有了领教。像你随随便便抓人,不是无常是什么?”“你说孤随意抓人,又可知,你这般说话难道就不是随意?你去查过?你了解那厨娘底细?若孤告诉你,她来历不简单,藏在有春楼做厨只是为了结识达官贵人,好为自己谋利。如此你还会说她被抓是无辜吗?”这一长串话说的朱九呆住,“她谋什么利?”她只捋出这个信息。傅南容又是一声冷哼。“你有证据?”“孤有也不会给你看,孤随你去胡乱臆想猜测。”

这多少有点赌气的意思在里面。朱九缓了缓,让自己冷静,然后才问,“你刚刚说都来找你求情,还有谁?那位姓顾的?”“你知道的倒挺多。”

多多少少含些讽刺。“是不是他?”“不是。”

“不是他,那还有谁能把你气成这样?我昨晚求情你鼻子连气都不出,今日这个一定对你很重要吧?”傅南容不肯告诉她,她就去门外问桑晨,“桑晨,今日王上见过何人?”桑晨哪里敢当着君王的面透露,立即跪在地上,保持沉默。那天,朱九终究没弄清楚究竟是何方神圣把这位君王气的这么狠。她十分好奇那人,且想要和他达成一派,今后可以联起手来气气那位不可一世的暴君。不过,她还是知道了一件可喜的事,那就是樊玉已被放出了影卫狱。她第二日,找来红缨,问出狱的樊玉去了何处,红缨告诉她去了相府。国相?魏国国相章公度,魏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相君,也只在当今魏王统治下才有机会拜相,只因当今魏王用人不拘一格。当初他凭一腔抱负从四分五裂的秦国逃来,带着满腹谋略,一步一步,辅佐傅南容,收河西,灭刘显,东征西讨,论功第一。也只能是这样一个人才会把堂堂魏王气成那样吧。可是樊玉与相君有什么牵扯?竟能令他不惜和君王面红相争。当日这对君臣在崇德殿里大声的争吵,不久就让朱九四处打听到了。她心里不禁为这位相君竖了一面旗,好样的。敢于和暴君对抗的人,她都支持。樊玉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朱九接下来就谋划该怎么给魏王惹麻烦,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不过她其实已经在日日给他找麻烦了,两人只要是一见面,吃一顿饭就没有安生的,朱九故意不吃那些简单菜色,让人重做,傅南容黑着脸,但也没制止,不过同一张桌上,摆着两种菜色,傅南容依旧吃自己那份,朱九在他面前喜滋滋,美洋洋的说什么什么好吃,逗引他,他却目不旁视,自顾自吃的闲适。她有次碰巧发现他不喜饭里有汤,一丁点也不喜。她便故意假装给他盛汤,然后不小心洒落在他饭碗里,等着他大怒,但他只是淡淡的拿筷子挑开表层沾染了汤汁的米粒,夹到她碗中,让她吃掉,然后他又继续吃自己的。许多捣乱下来,他不气,反倒令她自己吃的不畅快,不舒心,最后弄得自己消化不良。这日在桌上,傅南容见她吃的不多,问道,“这些菜色也不合胃口了?”朱九不理他。傅南容的筷子第一次越界,去夹了她的盘中食,朱九一惊,“你怎吃我的?”“孤尝尝是不是味道不行,否则你今日为何都不想动筷?”“你终于憋不住了吧?哈哈,我就知道,谁能受得住美食的诱惑。”

朱九突然开心起来。说完把那几盘菜通通护到自己面前,“你不许夹,自己吃自己的。”

这下她端起碗,开始飞快吃起来。傅南容筷子上还有菜,朱九也伸筷子去抢了回来。傅南容只好夹了块自己面前的豆腐吃。朱九见了,一边吃,一边笑。吃的很饱,傅南容饭后去看章奏,朱九则在庭院里走路消食,一边摸肚子,一边后悔,“乐锦,下回别弄这么多菜了,吃多了每次胀的还是自己。”

“是,夫人。”

天气越来越凉,朱九望望天,“乐锦,这凡间的冬日是不是要来了?”“是的,夫人。过几日就是立冬。”

“有雪吗?”她记得扶风谷的雪景。“或许有。”

“有雪就好了,有雪这天地就可以换一种颜色,老是这么灰蒙蒙的,看多了烦。”

“夫人说的是。”

朱九扭身望了望屋内,里面静悄悄的,“那位刚吃完就坐那儿一动不动,竟不会不消化。你说人与人的身体,怎差这么多?”乐锦笑道,“王上自小习武,身体壮实,消化好是正常。夫人则不同,从小养在深闺,久坐少站,消化不行也常见。不如小的去请阴大夫来,为夫人开几贴助消化的药?”“别。我不吃药。”

“那可怎么办……”“无事,我今后多动动,少坐就是。而且你说你家王上是习武才身体好的,我也可以习武。”

“夫人要习武?”“是。”

“可是练武一事非一朝一夕之功可成。”

“是吗?要多久?”“至少一年才能见成效,夫人可问问红缨。”

“这么久?”一年?她还能不能呆一个月都是问题,本想着看一场冬日大雪了就离开。看来练武与她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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