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暝和莫酒一块离开的Q市，而彼时，《财经娱报》已经将他俩的绯闻“坐实”，大写加粗的“好事已成”、“正牌莫总男友脱颖而出”……叫莫酒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嚼着小孩爱的手指饼干，一边点头，嗯，这些记者有点东西，写得和钻床底目睹了一样真实，编故事的水准有些厉害，能不能挖来给她写热血魔战众神的实录？到时候她复印几万份的带走，洋洋洒洒宣扬下她的勇猛事迹。而她身侧的姜暝就是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不实报道，没休息好的脑袋更疼了。他不想，还没通过自身实力在财经杂志上被报道，倒是靠着绯闻……闻名了。抿了抿唇，他吐出一口浊气，不再看网上的新闻，闭目养神。母亲的画虽然没能回到他手里，但放在莫酒那，已经是除他之外最好的结果了。至于姜赐，姜暝唇角几不可察地提了提，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都不会看到他在跟前上蹿下跳惹人厌了。……“什么，涉险违约？有没有搞清楚，是你们先违约的，怎么反咬一口？不，不是，陆总，我的意思是，咱们买卖不在仁义在，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陆总，喂，陆总？陆……”烟雾笼罩的客厅，姜赐急躁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气得狠狠举起手机要往地上砸。这时，电话又响起。看到“方春蓉”三个字，一晚没合眼，又打了一上午电话的姜赐，心情糟糕透了，但想到那贪得无厌的女人手里还有自己的把柄，就死死地咬着后牙槽，接了。那边谄媚又带着打探的口吻，叫他眉心深深拢起。语气沉得厉害地打断对方的铺垫，“直说吧，要多少。”

还真是个无底洞，才从姜家那得了那么多钱，又从自己这分走了一大笔好处，说好了不再联系，那笔钱加起来够方春蓉过一辈子的了，没想到这才多久，居然就花光了？听见姜赐这话，方春蓉显然以为他是乐意给钱，便笑呵呵地开了一个价。却不料遭到姜赐的冷嘲热讽，“方姨，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这狮子大开口的，也不怕钱多了遭贼惦记？”

方春蓉一噎，然后便有些气恨，“姜赐啊，你这话就不对了，方姨不是你亲妈，但却还是你便宜爸的老婆，没有我在你爸昏迷住院时帮你游说公司里的老人，你觉得你这个身份，他们能认可你吗？”

姜赐直接气笑了，“方姨你好大的脸啊，这功劳你也好意思抢？怎么，他们不认可我这假太子的身份，还不认我手上的真金白银？明明是我给的好处更多，怎么就成了你游说的了？毕竟，这群人可从没将你当董事长夫人敬重过。”

两人互捅着心窝子，都知道对方最痛的地方在哪里，然后没有谁在口头上占了上风，都气得半死。但方春蓉还是拿着“尚方宝剑”更胜一筹。“呵呵，姜赐，既然你话都挑明说这么难听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的把柄还在我手上，要不想我公之于众，最好是快点将钱打我账户上，要不然——你这换太子的狸猫，名声怕是要比臭老鼠还不如了！”

又来，果然不该轻易相信那女人的话，说什么拿了钱保密，其实就是想靠着把柄一直捞钱。呸！他现在项目黄了，前期的投入打水漂没回来不说，还官司缠身，哪有钱给方春蓉去赌去养小白脸？姜赐的眼神暗了暗，带着几分阴狠，是她先不讲道义的，那就别怪他不念旧情了。“好啊，方姨别生气嘛，这不是和您说笑吗，哈哈，钱好说，自家人——只是，你得帮我啊，我这被姜暝害得资金周转不开了，要是方姨能替我出出头，哎，我还不孝敬您？”

方春蓉是听见钱响便走不动路的人，姜赐想，借刀杀人，一箭双雕不更好？姜暝害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必然不能让姜暝开心得意。也要好好回馈过去才行。果然，那头听说能拿钱，便直接问要怎么帮了。“方姨知道莫氏的莫酒吗？她最近接管莫氏，姜暝就是巴结了她，才欺负我头上来的……您这么会交际，认识下这位大小姐，多一条人脉百利无一害嘛，要是能顺便帮莫大小姐认清姜暝的真面目，就最好不过了。相信就是莫董也会感谢您的。”

莫氏千金？那头的方春蓉似乎犹豫了下，显然是不敢招惹这种家世背景强硬的，但在姜赐的洗脑下，最后稀里糊涂地就应了下来。将电话挂断，姜赐脸上阴冷的笑就没下来过。——“阿切——”莫酒在飞机上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有种魔天生对危险的感知力——定是有人在背后谋划着要害她。不知道为什么，闪闪此时此刻就很想嘴贱地接一句：总有刁民想害朕？莫酒：你在阴阳怪气什么，一刻不讲话会生锈？闪闪：……它只是和她建立下合作感情，怎么她这张嘴就没一句好话对着它呢？一旁半梦半醒的姜暝，一点动静就醒了，从善如流地拿了毯子，给莫酒披上。他眼底红血丝密布，嗓音也有些沙哑，“冷？”

莫酒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登时挑了下眉梢。伸手，贴在姜暝的额头上。“姜暝，你发烧了。”

然后睁着用死鱼眼似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以“你快死了”的口吻，下了这么一句定论。姜暝的确浑身热得慌，莫酒的手背冰凉凉的，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蹭了蹭。“嗯……”这才发现，他现在说话鼻音都重了。莫酒觉得被蹭了下的手背痒痒的，心里也是。不禁喉头滚了滚。她看着脸颊两侧不正常红的男人，默默摇头，“体质太差了。”

“不能说我不行。”

姜暝脑袋昏沉沉的，但逻辑还在，居然淡淡地睁了睁眼，还记着维护男性的自尊。“我又没说。”

“你脸上写了。”

“……”姜暝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莫酒的脸，还戳了下，指头立马陷进去，唔，真软，还凉凉的。莫酒：“……”我醉酒，他醉热？不然怎么像是耍酒疯了一样？她咳了声，将他的手指握住，然后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毯子拿下来，给他裹上。“一会去医院。”

“昨晚凉水澡，还坐沙发上一夜……不是我弱，是你闹的。”

“咳，旁边有人，你闭嘴吧。”

“哦，你还有理了。”

“……”莫酒无语地扶额，发烧了身体要倒下了，这嘴巴倒是支棱起来了。（周围人：闹？Wow——好劲爆的一个瓜，投稿投稿！落地后小姜看到最新的娱乐新闻时：“……”我给自己制造假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