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朝莫酒露齿一笑，说了恭喜，甚至还伸手，像是要抱一下似的。莫酒身体往一侧移了移，不禁拧眉白了他一眼，“被我拍到很难吗？”

她都说了别和她抢了，刚觉得沈霁识相，这货又做下头的举动。莫酒想着，便直接挪了个座位，和沈霁保持一个空位的距离。继续盯着前方——姜暝的后脑勺。她就不信，被她这么直勾勾盯着，他还能没察觉。沈霁神色一黯，多少被莫酒过于直白的举止伤到了自尊，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如常，“接下来好像没什么值得拍的东西了，小酒，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夜宵？”

夜宵啊，当然要了，她晚饭都没吃饱呢。莫酒下意识摸了下肚子，但她要和姜暝一块吃。直接摇头拒绝。工具人归工具人，姜暝看不到的地方，她是不想多给一个眼神的，对方不怀好意地接近，肯定是——图她有钱有貌！姜暝身体缓缓坐起来，因为，最终的拍卖品终于揭开了幕布。那是一幅水墨画，画的是手握风车的小孩背影。显然，这画没画完，连落款和名字都没有。但是哪怕莫酒这样心硬没有感情的人，都能从这画里感受到浓郁的情感。显然，作画之人情感充沛，每一处细节都带着温柔。姜暝喉结滚了滚，这是母亲想象中的他。是给真正的姜暝画的。他眸子眨了眨，眼眶微微泛酸。“起拍价，一元！”

“哈哈哈，虽说是公益相关，但这也太便宜了吧！”

“我去，还以为是什么名家的画呢，原来起拍价只有一块啊？这是什么地摊货？”

“啧，家里有名画了，不想要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垃圾。”

“……”三三两两的奚落之言，宛如尖刀，刺入姜暝因为见到母亲遗作而脆弱的心口。他薄唇紧抿，用力握着的指尖泛白，眼里氤氲着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