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威胁陛下之人。玄智，你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痛快啊！”

“死而已，又不是没死过……”萧小七自嘲道，“李大人，想必您也知道小僧所言之关键所在。不是小僧嚣张，而只是事实罢了。”

如今新学已初具规模，萧小七带给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多了。好死不死的是，李二又想通了，把这些功劳尽数还给了萧小七。这种情况下，任谁要动萧小七，就必须考虑受惠于萧小七的大唐民众的想法。你李二要做明君，仅凭一句谶言，就杀了年不过十六岁，还是个和尚的功臣，就不怕天下人寒心么？“玄智，没有任何人，可以躺在功劳薄上肆意妄为，目无圣上。你之所言所行，天下人自有评说。戴大人，权大人，咱们是不是可以结案了……”“且慢！”

萧小七打断他，“谁能证明小僧肆意妄为，目无圣上？”

李道宗气得笑了：“你当刑堂之上这些人是聋了还是瞎了？”

萧小七摇头道：“不不不，所谓小僧罪状，尽是人言，却无实证。所谓三人成虎，欲加之罪，一切不过屈打成招罢了。”

“诸位大人，其实小僧如何想的，如何说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想，你们说是不是？”

这就是古代审案的最大缺陷。人证真的很苍白。可是这个时代没有收录设备，哪怕萧小七当着李二的面把他骂得个狗血淋头，哪怕周围还围着一堆人，萧小七完全可以说这帮人是一伙儿的，对吧？至少天下人会这么认为！李道宗当然意识到萧小七的声名已经成了气候，而且也确实找不到任何物证证明萧小七犯了什么十恶不赦之罪。一旦处理不好，让民众的舆论导向真的就往萧小七所言方向而去，严重的话，极可能导致天下大乱！不过官做到李道宗这个层次，怎么可能会束手无策？他迅速改换策略，以一副欲言又止的口气道：“玄智，有意思吗？你若真是如你当初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就应该主动站出来，化解隐患。”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萧小七突然展颜一笑，“李大人，小僧大胆妄言一次，您可以转告陛下——小僧真不介意再在牢里蹲个半年，到时候自会验证，天下相士在小僧面前，连入流都不算！”

“诬陷我？真是不知所谓！”

“你们真正应该调查的，李淳风是不是与什么人有勾结。这些人应该并不难查。”

“新政触动了谁的利益，大家都心知肚明。”

“还有便是，当日在小僧府邸上的那些暗卫，是不是与李淳风有勾结！”

“诸位大人，小僧对天下真的不感兴趣。”

“你们可以再转告陛下一句，如果小僧真的有什么不轨之心，天下对小僧而言，不过探囊取物！非不能也，实不欲尔！”

“如若不信，小僧完全可以证明。”

“比如，小僧不才，七年内灭一个吐谷浑与大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