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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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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默淮饥肠辘辘地走进来,没看到龙星志,也没见到他许诺的晚餐,问正悠闲看书的慕若夏:“星志呢?”

她回答:“不知道,也许在他哥那,也许在他女朋友处避难。”

许默淮也惊讶,问:“他什么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也没和我说,我自己发现的。”

慕若夏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他一个劲对手机傻笑,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了,像做了亏心事一样,赶紧把手机放兜里,出门打水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又是一阵咯咯的傻笑声。再联系他之前跑到她的公寓说被女孩子表白的事,就知道他已经陷入爱河了。

“下手真快,20岁就谈恋爱了,还真令人羡慕。”

他故意说得大声又充满幽怨地看着慕若夏,可是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尴尬至极,转而问,“吃饭了吗?”

“还不饿。”

她又翻了一页书,许默淮走过去,捧起她的脸蛋,露出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问:“我不比书好看吗?”

不料她冷冰冰地回答:“你觉得呢?”

要不是现在身体虚弱,她还真想给眼前人一巴掌。

感受到她的怒气,许默淮识趣地迅速放手,问:“你想吃什么?”

慕若夏看向刚进病房的白念,对许默淮说:“已经有人送来了。”

许默淮回头看到上着白衬衫,下搭黑色长裤的女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正等着慕若夏介绍时,白念先问道:“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

慕若夏推开许默淮,笑着招呼她坐下,“你怎么来了?”

白念边说边打开餐盒,盛了热腾腾的一碗粥,手上拿勺子不停地搅和,温柔地说:“小姨听说你在住院,煮了一些粥让我送过来。严重吗?”

慕若夏摇头,说:“不严重,住院几天就好了,你们别担心。”

这几天顿顿喝粥,现在看到粥就没什么胃口,但她不能辜负人家的好意,吃了一碗后就把剩下的全交给许默淮解决掉。

看到两个人只需要眼神就能读懂的互动,等许默淮走后,白念问她:“你的男朋友?”

“不是,只是比较熟的朋友。”

跟一个温柔的女人相处时,慕若夏会收起自己的戾气和锋芒。对于她既给一个保姆高薪又送一套房的行为,白念不予支持,让她把房子拿回去。

送出去的东西就如泼出去的水,而且对于她来讲,一套房的价值不过是鸡毛,再说,张姨的高级待遇看起来是她给的,实质上她只付出了一半酬劳,另一半是龙夜森给的,就比如送给张姨的房子,由龙夜森亲自挑选并检验,过户资料也是他派人交给慕若夏的。所以,就算她要收回,也得问那位冷山堂哥的意见。

无论白念如何劝说,慕若夏都带着笑容回绝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念只好妥协。在她的印象里,慕若夏就跟龙夜森一样,做事特立独行,执着到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好在房子户型不大,房价又在她的经济能力范围内,等攒够了钱再还给慕若夏,就当是在她买的,也可以心安理得让张姨一家人住下。

白念从随身包里拿出一本老旧的日记,说:“这是奶奶拜托我交给你的。”

慕若夏的喜悦感油然而生,龙家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这个大孙媳妇了。仅跟她有一面之缘的奶奶,那位端庄优雅的老妇人,恨不得早日抱得重孙,所以无条件支持白念和龙夜森的感情。他们之前的阻碍就只有期盼有个豪门千金媳妇的龙夜森的母亲了。以他们现在如胶似漆的状况看,这个阻碍造成的阻力似乎微乎其微,无关痛痒。

当白念说明这是她已过世的父亲龙振泽的日记时,她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两年前她进入亲生父亲生前的住宅,除了凌乱的手稿外一无所获。就算她跟父亲素未谋面,但她依旧想了解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有龙夜森根据回忆讲了他的性格和生活,但他跟其他龙家人一样,把龙振泽的死因当做不可触碰的禁忌避而不谈。

一个人的日记最能反映一个人的生活和性格,现在把这么私密的东西交给她,是示好,把她当做家人?还是,别有意图?

白念和慕若夏并不熟,在龙城找保姆的时候才有接触,她面容和善,慕若夏因龙夜森的关系才与她交好,她也和龙夜森一样,把慕若夏当做妹妹看待。

“谢谢。”

慕若夏故意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接受日记。龙夜森不对龙星志讲起她曾被龙家人刺杀的事,更不可能告诉白念。在白念眼中,她大概就是因为私生女的身份被亲人冷落,现在又耍小脾气不跟想和亲人和睦相处的人。见到她欣然接受,白念也不由自主地感到开心。

过了一会,没等到许默淮拿着洗好的餐盒回来,白念收到工作消息就离开了医院。当慕若夏告诉他白念就是龙夜森的女朋友时,许默淮露出和龙星志一样的,抱白念大腿的迫切感。看到慕若夏投来的小小鄙夷时,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小尴尬,然后从墙边拿了折叠床,在她旁边睡下。

许默淮所在的市医院的科室都有专属的休息室,可能里面的床比家里的床舒服,刚来的医生都喜欢在医院里过夜。今天护士过了换药瓶的时候特地提醒她劝许默淮回休息室睡觉,随口一提休息室的床比折叠床舒服百倍,既不担心翻身后掉地,又不会半夜被着凉的后背弄醒。

病房有空调,倒不至于他会因为受凉而影响睡眠质量,但折叠床确实睡久了会对身体有危害。在许默淮闭眼休息时,慕若夏开口说:“许医生,你应该回休息室。”

许默淮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似乎在说“你终于开始关心我了”,开心地问:“我睡觉时有不好的习惯?磨牙,还是打鼾?”

“没有,像睡美人一样安静。”

这是一句实在话。在评价一件事时,她一般不会说谎,会老老实实给出自己真实的评语。

“既然没有,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关心我?”

他的目光第一次让她感到难以言说的焦灼和从未有过的娇羞,她故作淡定地转移目光,从桌子上拿了最近在看的书,说:“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习惯睡觉时还有另一个人在。”

“以后会习惯的。”

在她试图看书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时,许默淮已经坐在她身边,小声在她的耳畔说,“若夏,你脸红了。”

耳畔的呼吸声让她的脑海一片空白,除了一阵常常的轰鸣,就只有心脏不停地躁动声,她下意识地闪避,并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三个字脱出而出:“要你管!”

“好好,我不管,”许默淮笑着躺回折叠床上,又说,“若夏,你的书拿反了。”

慕若夏闻声低头确认,书哪有拿反了?一时恼羞,拿起垫背的靠枕砸他,然后迅速关灯、躺下、盖被子,要不是身上的伤口在发疼,她一心想躲着许默淮那张讨嫌的脸,倒忘了自己还受着伤。

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她开灯,看见他抱着靠枕睡得正香,念在他努力治病救人的份上,就算他打呼噜她也不会介意。她悄悄关上灯,打开手机自带的照明功能,翻看起父亲的日记。

维也纳新的一场音乐会落下帷幕,作为嘉宾出场的慕奚在应对完同行后一身疲倦地回到自己的专车上,岁月似乎对这位美人有独属的偏爱,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她四十六岁的真实年龄,在很多她的倾慕者眼中,她的风华依旧跟年轻时一样惹人注目,因岁月又添了几分成熟,魅力比年轻时更盛。

“小安最近有消息吗?”

她和爱人来维也纳定居将近一年,虽然知道女儿有顾以辰照顾,但她还是会担心,而且每天都会发消息跟她聊聊天,可现在三天过去了,慕若安没回她的消息,打电话问慕家的保姆,保姆说一切都好,只是最近若安专注于创作,废寝忘食,一时忘记看手机了。

她又转去问顾以辰,他的回答跟保姆一致,她才逐渐放心下来。可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一直在等待慕若安亲自报平安。

助手杨灵把手机交给她,说:“小姐可能还在忙。”

她抱怨道:“小安也真是,就算再忙也该给我打个电话。”

现在是维也纳的八点,北京时间三点,慕若安现在该在睡觉,杨灵不忍心戳穿,笑着说:“下次她打电话过来,你再好好骂她,竟然让你担心这么久!”

话音刚落,慕奚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的阴霾瞬间散去,连来电上标注的陌生号码都没注意就接通了电话,开心地说:“小安。”

电话的另一头很安静,听不到回应,慕奚狐疑地看向手机,确认来电信息不是慕若安的手机号后,端正腔调说:“喂?”

“妈妈,我是若夏,您还记得吗?”

杨灵在旁听得很清楚,这年轻女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悲伤,可慕奚似乎没注意到这一点,尘封许久的记忆涌入脑海,那个想忘记却一直深深印刻在她脑海里的男人的脸浮现在眼前,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冷颤,想到他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她勉强平静下来,冷冷说:“你找我什么事?”

她一直想忘掉过去,可慕若夏的存在就像一个难以祛除的疙瘩一样留在她的心里。除了她的父亲,整个慕家祖宅的人在她回家时会刻意抹去慕若夏的存在,在父亲去美国后,再没人跟她说过慕若夏。但就当她已经忘记慕若夏的存在时,她一直珍视的孩子却因为慕若夏而受到伤害,更可气的事,老爷子不仅没惩罚,还动用人脉掩饰她的罪行。这九年她已经完全听不到慕若夏的消息,早以为她已经死了,现在突如其来的电话,怎么让她完全冷静下来?

“这是你第一次承认我是你的女儿,可是,我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

慕奚的手在颤抖,故作冷静地说:“没事的话我就挂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我只想确认一件事。”

慕奚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慕若夏深深呼吸,仰头使不争气的眼泪困在眼眶里,努力不让自己的悲伤使自己的声音颤抖,说:“如果我不能救表姐,你还会把我生下来吗?”

慕奚坚定地说:“不会。你如果敢把这事告诉若安,别怪我······”

“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无情,”慕若夏打断她,静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慕女士,为什么我的妈妈是你呢?明明已经很失望,我为什么还会像傻瓜一样期待你的爱呢?”

她没有声嘶竭力地问出一句“为什么”,因为她的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还有一丝丝的侥幸,期待得到她希望的答案。

郝锐双腿搭在驾驶座上,打着哈欠,然后一口喝完手里的热咖啡,拍打自己的脸,强打起精神,但很快重重的眼皮又遮盖了他的视线。突然,有人敲打他的车窗,整个人都被吓得清醒。仔细一看,是原本该待在病房的保护对象——慕若夏。

“你怎么出来了?”

郝锐连忙落下车窗,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感觉她那么坚强的人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抑郁症发作,又问,“发病了?”

慕若夏转下眼珠,他马上懂得她的意思,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她没回答他之前的问题,直接说:“麻烦你载我去海边。”

郝锐感觉有些奇怪,说:“你今天怎么那么客气?”

“少说话。”

郝锐把“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大晚上的看啥海”等问题吞下肚子,谁让上司命令他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呢?而且,他也不瞎,她明摆着心情不好,他才不愿当无厘头的撒气桶和受气包。

过了一个小时,由慕若夏指路,两人到了一处海边小餐厅的沙滩。下车后,留郝锐一人在车上,她独自一人走向海边。

郝锐在车上坐立不安,要是她突然想不开,跳海自杀怎么办?可看她的样子,也不是生无可恋啊?而且她下车之前也说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待会。可她要是出了事,他定是要挨骂的。左思右想,他还是下车,并与她保持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慕若夏一直看着海,似乎没注意他的跟随。

目光尽处只见一条水平线,天和海在那里交界,云和浪在那里汇集,此时海边上没有争吵和喧闹的复杂的声音,每个人都深情地望着大海,月光下的美人面对大海流下了热泪。他的脑海里莫名想起前几天给小侄女在网上搜的作文句子,不过什么狗屁月下海景的浪漫美景,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哆嗦,又想抽根烟,可手冻得不想从暖和的口袋里拿出来。心里也奇怪那女人感觉不到冷吗,身上就一件长袖衬衫和黑色长裙,别人都在过冬,只有她还在秋季。

果然,能在那地方生存下来的都是怪人。“那地方”指的是Truth总部,曹峰是第一个将Truth的消息带回来的人,他一直这样称呼困住自己自由的地方,久而久之,知情人就用“那地方”表示充满谜团的Truth总部了。

冰冷的海水冲击着她的脚丫,没过她的膝盖,她就一直望着海静静站着,一动不动。

可能是单纯想看海,郝锐放松警惕,想回车上喝点热水暖暖身子,突然,一声扑腾声打乱了原本和谐的涛浪声。猛回头,刚才站在海边的人没了踪影。

不会真自杀了吧?那个疯女人跳海自杀了?一大串疑问和恐惧像突发的洪水冲上他的脑海。

当郝锐狂奔入海时,她竟若无其事地从海水里浮出来了,一脸疑惑地看着紧张兮兮的他,问:“你在干嘛?”

郝锐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竟然以为她会想不开!瞬间不想理会她,怒气冲冲地转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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