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参加的科技比赛，本身就有补助，当然，赢了的奖金也是相当丰厚的，应该不会太久，我们都还年轻，不妨把你的目标往后推一推……”曲中人说着，心里心生丝丝愧疚，他意识到，小巷中的美好意蕴已被他这个城市中的世俗人打破了。“行，我答应你。”

天晗轻声说着，有几个字轻到几乎听不见，曲中人很是意外，他居然就这么答应了……淘汰赛不久拉开了帷幕，小力作为第一场合作赛的主力选手，发挥平稳，天晗也是做到了一个非常好的辅助，很快他们便编好了大赛规定的AI动作。“太棒了！”

听雪痴痴地望着远方的天晗，自从毕天晗加入曲中人团队开始，卫莱就只能暗自神伤。第一场比赛后有一场友谊加赛，不算分，属于一种交流，过几天后进行淘汰赛第二场。这场友谊赛曲中人全权交给卫莱，卫莱走进洗手间，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他现在穿着一身比较潮的休闲装，但是镜中的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穿着白汗衫。同一个你在不同时空有着不同的境遇，你无法知晓其他时空，但你有意识主宰自己现在所在的时空。卫莱知道自己很宅，懒散随意，异性缘极差，如果镜中是他不做选择，顺其自然的结果，那么，他会对那个时空的自己说：“你永远也回不去了。”

友谊加赛，卫莱为机器人编制了语言系统。“我是一个机器人，一直被人控制，毫无主见的机械人，我的主人也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懦弱的人，我们一直说着设计好的台本，从未对自己发声，今天我替我的主人发声，也是替我发声，我不反对自己的本性，我很难改变，但我会优化，一昧的忠诚基于信任……”小力听了生气极了，卫莱的作品并没有展现机器人该有的高科技水平。听雪和小力并不是一个派别的，她看见了卫莱的个人突破与分享，心生感触，忘却冷战，反而赞同其做法。“队长，这不是他的个人赛，是团队诚意和风范体现。”

小力双眉狠狠一撇，曲中人知道这个团队承载着小力的梦想，他十分看重每一场比赛。对于很多参赛者而言友谊加赛只是观看性的，没有切实交流难以有新收获。卫莱把曲中人拉到了一边，道：“队长，我看到了自己其中之一的将来，我承认我害怕了。”

“邋遢可以是不拘小节，没主见可以是忠诚，你的害怕你可以自己定义，我想看见的是你对这个团队的付出，友谊赛是不重要但它并不是毫无意义，这里不会有人对你的内心世界感兴趣，有下次，团队里就不会有你了。”

曲中人说了很多，大致是这个意思。不管怎样，第一波胜利也是带给了曲中人团队不少名声。老地方，曲中人和流云面对面坐着。“曲中人，比赛录制我刚看了，我敢说你一定说了卫莱一顿，过后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到位。”

“是，可能有些完美主义吧。”

“我好奇，你什么时候冠以自己完美主义的。”

“初中。不是因为学业或者任务。重点在对生活的不满，初一优异但孤独，初二孤独减少了，但是不够优异并且不满身边的人，初三高中以此类推。基本就是一路孤立过来但是仍然不抛却更高追求。”

常常看见曲中人跟自己较劲，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小时候不喜欢趴在桌上睡觉，因为起来头上会有印记，但我也发现了一个秘密。”

说着流云让曲中人闭上眼睛，抓着他的手握向自己的手腕，曲中人感觉自己握到了流云的手环。“握紧。”

曲中人睁眼看见自己掌心有一个笑脸印记。“一个人的性格不是反复提醒就能变的，但我愿意反复给你这样短暂的笑容。”

曲中人会心一笑，给了流云一个拥抱。有人曾西行数月，落寞而归。有人曾花开花落，一如从前。“谢谢。我获得了一项编程工作，还是小领导，不会让你失望的。”

流云听了不以为然，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襟道：“一个明星让我帮他作曲。”

“哪个明星，瞎了吗，找你作曲。”

“就允许你有好工作，年少有为，风光无限吗？”

“道理就是这么讲的，我跟你的境界还是不一样的。”

“少瞧不起人。”

说着，流云准备起身离开，曲中人询问她是否真的要去作曲，流云肯定的点点头。“当心点，别被骗了。”

流云调皮的擞动身子，自信的说：“放心吧，骗子干不过我的。”

“尽管闹吧，大不了以后我养你。”

曲中人说到。有灯火耀眼，便有风前嗟叹。他其实并不希望流云现在步入社会，还是与娱乐圈挂钩。流云给了他一个不稀罕的眼神。她一袭自然的长发，两侧是红色飘带头绳扎着蓬松的小辫子，身着长翼纱衣，配以简单的铜饰。“形象不错啊，有没有考虑签约做歌手。”

明星的经纪人打量着流云。一旁的明星打断了经纪人的话，他注视着她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双有着浅色瞳孔的星眸。他心想，少数民族的眼睛真好看。“我刚看了一下你们给的材料，特别感谢您给予我族天生音乐家的称号，但是看着我族那么多淑女，个个气质脱俗，我是自愧不如的。即使这样，我也想争取一下，做出新颖的曲风。”

流云娓娓道来，她不知，她在阐述时安静极了，真像一位优雅大方的族群公主。明星的嘴角向上，直到她的余音落下。明星透过窗户看着在屋里创作的流云，时而弹着钢琴，时而摆弄着一些少数民族的乐器。“要不要多几个人？”

经纪人建议到。“不用，简单就好，我也相信我的学妹。”

明星闭起眼睛，仿佛能听到音乐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远处天空飘着几盏许愿灯，一点一点地开在头顶，红灯光与星光交织，照得树枝头不知名的小白花灿若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