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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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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悠悠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浑身都疼,梦里浑浑噩噩的都是很久以前不想回忆起来的记忆片段。梦里清清楚楚的,醒来却又模模糊糊。索性夏悠悠就不继续睡了,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然后在沙发上窝着,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目光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渐渐放空……。初识张安晨,是在高一新生大会上,作为中考全市第一名的张安晨代表新生讲话。阳光帅气的张安晨在台上沉稳地发言,老师们频频点头,校长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台下的男生目露羡慕,女生们花痴一片。试问,又帅气又学习好的男同学,谁能不多关注一下呢,夏悠悠自然也不可能免俗。高一他们没有在一班,几乎是没有交集的,如果说有的话,也就是每个学期总结大会,总能看见张安晨去领奖的身影。身边的话题也多多少少总会涉及这个长得好,学习好,难得还运动细胞好的男孩子。那个时候,夏悠悠经过操场的时候,只要看见篮球场边围满了女孩子,那么不用问,一定是张安晨在打球。夏悠悠高一就已经住宿了,半个月回家一次,放假的时候,夏爸爸会开车穿过半个城市去接她,夏悠悠回忆了下高一好像就是在学习学习中度过的,简单而充实。高二文理分班,夏悠悠犹豫纠结了很久,还是选择了理科。在她拼了半条命复习之后,以吊车尾的成绩挤进了理科A班。夏妈妈兴奋的都去庙里上了一柱高香,毕竟在湘城这个并不算小的城市,进了湘城一中的A班就跟一只脚已经进了重点没啥区别了。高二开学的那天,夏妈妈得知高二开始不能再半个月回家一次,而是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后,整整忙碌了一天,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又不停地塞吃的进行李箱。耽误耽误就到了下午三点多,那个时候,他们都是周日下午或者开学头一天就需要返校了,本来她老爸算计着半个小时的车程,是完全够用的。结果路上堵车,等好容易到了学校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七点半的自习。用时间紧,任务重来形容夏悠悠的处境是一点都不过分。夏悠悠拿出吃奶的劲冲到宿舍楼,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新的宿舍,新宿舍是有床位排号的。夏悠悠找到了自己床位,扔下行李的时候看了下手表,七点十分。夏悠悠背起书包,时间不允许她拿水杯接水了。但是今天吃的有点重口了,总感觉口渴,就从行李里掏出一瓶橙汁飞快地往教学楼的方向奔去。七点二十分夏悠悠终于冲到了教室,果然不愧是湘城一中的重点班呀,她的晚到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大家大部分都在低头学习,偶尔有人相互交谈,声音也是低低的。夏悠悠擦了一下额上细密的汗珠,环视了一下教室,前排座位没戏,中排座位满满登登,后排的感觉也是人头挨着人头。最终夏悠悠的视线落在最后靠门的两个空座位上,夏悠悠眼睛一亮,飞快地走了过去。紧靠着门的座位上放着书包,看样式应该是个男生的包。桌面上干干净净什么有没有,甚至连桌斗里都一张纸片也看不到,跟别的座位上满满的堆积如山的课本习题相比简直是A班的“耻辱”了。估计也是跟她一样来得太晚了,先找个座位应付一下的吧。夏悠悠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放下书包,然后从书包里往外掏书。她来得匆忙,很多书没有带齐,所以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摆放好,她感觉到脸上的黏腻,看了眼后门,还有几分钟,飞快去个卫生间洗把脸问题不大。夏悠悠喝了一口橙汁,没有扣上盖子,就从后门跑了出去。等夏悠悠一脸清爽地从卫生间回到教室的时候,就看见后门她的同桌到了,她同桌果然是个男孩子,背对着后门斜坐在椅子上,一双大长腿岔开朝着她座位的方向伸着,腿太长以至于霸占了她的空间,穿着运动背心,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汗珠儿顺着脖子往下缓缓流淌,甚至可以看见搭在椅子背上的一只胳膊上都是细细的汗珠,可见刚刚运动的强度不小。他的肤色不是和其他喜欢运动的男生一样被晒成小麦色,相反甚至可以说算得上白皙,在教室灯光的照亮下,汗滴在肌肉线条上缓缓滑动,给人以一种力量的美感。夏悠悠转到自己的座位前,整个人就是一震。虽然夏悠悠自认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是当发现自己的新同桌竟然是张安晨时,还是震惊无比。当然更让她震惊的是,张安晨正在往嘴里灌的橙汁,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是她的橙汁,并且是自己喝了一口的橙汁。张安晨踩着点打球回来的时候,热的不行,跑回自己座位的时候,发现自己旁边的空位已经放了书本。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他选靠门的座位就是为了清净,甚至是为了逃课方便,他微微环视了一下教室,发现满满登登的教室,也确实没有其他空位置了。他也不是霸道的人,总不能不让人坐不是?特别是他发现桌子上有一瓶橙汁的时候,那点小情绪瞬间就没有了,甚至有些小雀跃,这哥们儿挺上道呀,当了他的同桌以后就是他的兄弟,是他的兄弟,喝他一瓶橙汁问题应该不大。张安晨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拿过来就是一大口,舒爽,张安晨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好吧,他承认,他就是太渴了,又没有水,先干为敬吧,一会儿再跟同桌解释,大不了他赔他两瓶。当张安晨往嘴里喝第二口的时候,他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女生。微微歪头看着他,目光从震惊到愤怒。张安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喝橙汁的动作一顿,将嘴里的橙汁在对面女生的注视下有着迟疑地吞咽下去,然后目光在橙汁和女生之间徘徊了一下,舌头微微舔了一下嘴唇,这个橙汁真甜呀。“那个?你的?”

张安晨看着对面已经气鼓鼓得像只小仓鼠的女生略带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问道。正在此时,上课铃声响起,女生低头看了看他越界的大长腿,微微皱起来眉头。张安晨自知理亏,赶紧收回腿来,夏悠悠才顺利坐到座位上。张安晨尴尬地扯唇又笑了下,将橙汁放回她的桌子上,看到她一脸活见鬼的表情,想了想又将橙汁瓶子拉了过来,之后在她惊讶得微张小嘴的注视下,心一横,将剩下的橙汁一下全灌进了肚子里。喝得有些急了,张安晨没控制住打了一个嗝。眼角瞥见同桌女生震惊不可思议的目光时,张安晨内心哀悼了一下自己逝去的光辉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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